測靈大會一年前。
“外邊那個少年就是老神頭小兒子的私生子?”
“教的不錯,站外邊一個時辰,半步都沒動。我讓他去偏殿先休息會,道了聲謝,還是站在原地,意志很堅定。”
“還不錯,比他那幾個嬌生慣養(yǎng)的哥哥強多了,神將府終于個像人樣的了,多大了?”
“十三歲。”
“那還能調(diào)教幾年。”
“物過鋼則易折,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死心眼,感覺會不太聽話。”
“修為如何?”
“初入練氣,天賦很好,比國都大多王丞的子孫強,進宮前帶了佩劍,應(yīng)該是劍修,公里很多供奉都可以帶他修行,如此天賦,只需好好培養(yǎng),日后定能成為大瑛國棟梁之材。”
“有前途,不知是否愿為朕所用。”
“國君哪里的話,天下哪有不愿為國君效勞的臣子?”
“宮里不就挺多嘛。”
“國君息怒!奴才誓死效忠國君!”老太監(jiān)被黃袍少年的一番話嚇破了膽,差點暈過去。
“行了,就你這膽子也不怕別人笑話.......叫他進來。”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個白衣少年走了進來,陽光充盈了整個大殿,照得黃袍少年的配飾閃閃發(fā)光,先前與他對話的老太監(jiān)站在角落,像是故意在隱藏自己的存在。
白衣少年走到殿前,一跪二拜沒有任何的遲緩,仿佛已經(jīng)提前練習(xí)了千遍,頭上插著一根木簪,顯得極其樸素。
大殿兩旁各有六根柱子,下面都站了一個結(jié)丹修為的護衛(wèi),面目冰冷,充滿殺氣,整個大殿只有小國君身旁有一個端茶的宮女,氣氛靜得可怕,大殿中無形的陰冷感,就像封閉多年的枯井,感覺不到一點生機。
這座皓大皇宮的主人,是大瑛國的國君海平卉,小國君有治國嚴(yán)苛有方,除了深宮多是修士護衛(wèi)把守,再加上想瞧瞧那白衣少年的心性,故將大殿的宮女換掉,氣氛自然更加抑郁,密封的城墻仿佛把所以生機都擋在了外邊。
面前的簾幕被慢慢拉開,他俯下頭,望著那名白衣少年,若有所思。
這少年穿著一件顏色黯淡的白衣,皮膚白皙,五官立體有型,按照角落里閱人無數(shù)的老太監(jiān)的標(biāo)準(zhǔn),這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美少年的臉,不過身體發(fā)育還未健全稍顯稚嫩,再長個幾年,不知要禍害多找京中小姐。
雖然衣著樸素,不過少年從頭到腳都非常整潔,今日下過大雨,宮中禁用御空的仙術(shù)和法器,老太監(jiān)領(lǐng)著他從宮門走到大殿外花了至少一炷香的時間,而他的素衣上沒看到任何一點泥濘,連一點水漬也沒有,實在是太干凈了。
讓海平卉比較滿意的是,在大殿外站了一個時辰,現(xiàn)在面目上沒有露出一絲的急躁,有份遠(yuǎn)超通同齡人的沉穩(wěn),可見道心穩(wěn)固,是個修行的可造之才。
老太監(jiān)明明叫他去偏殿先候著,非要站那,是個難纏的家伙。
但這種人也是有弱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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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皇宮,老太監(jiān)一句話不說,走得倒是極快,神秀隱隱感覺到這是那個人的人的意思,之所以會在大殿前站上一個時辰,其實是因為最近火鍋吃太多,有點犯痔瘡,不敢坐。
修行之人并不需要吃凡間飲食來維持生命,但對凡間美食充滿熱愛的修行者也不在少數(shù),在儋中州時,神秀與數(shù)十位散修成立了一個以美食鑒賞為主的小宗門,名為“飄香宗”。并沒有固定山門,都是用傳音符溝通,其中有幾位在整個大瑛國修行界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神秀在宗門里負(fù)責(zé)與店家溝通尋找美食。
因為近幾年美食修行文化在大瑛國盛行,通過吃凡食來提升修為的方式非常盛行,飄香宗在大瑛國民間美食圈非常有名,只要是他們?nèi)コ赃^的許多食府,都非常火爆,因此主動帶著錢找上門來的實在太多。
因此并不是神秀腦子軸想在那站著,實在是怕屁股疼不敢多坐。他從小朋友就多,樵夫的兒子,縣令的女兒都能和他玩到一起,一個時辰?jīng)]人搭理自己,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
在這時間里,他把出宮要去的食府仙宗都捋了一遍,宮中設(shè)了禁制,傳音符用不了,好在進京途中就已經(jīng)把改辦的事都交代給書童張三去了,然后等待著國君的召見。
國君伸手示意神秀抬起頭,慵懶得說到:“二仙橋還沒去過吧?成華大道逛了嗎?川島府的金冠牛腩很好吃,晚上去逛逛九目橋,漂亮姑娘都愛去那秉燭夜游。”
“咳咳!”墻角的老太監(jiān)突然咳嗽了兩聲,提醒國君別再說下去了。
“有痰就給我咽下去!”
神秀沒想到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國君大人也是位“耍爺”,心想那就寒暄兩句:“謝國君,我明日便去這些個地方。”
海平卉喝了口宮女遞上來的茶,問道:“為何今日不去?”
神秀微笑回答道:“儋中州至京城路途遙遠(yuǎn),臣一路行來疲憊不已,今日想早些休息。”
“原來如此。”
海平卉又從頭到腳掃了神秀一眼,心想你一個修行之人,一路都是御劍飛行,一進京就拿著文書往皇宮走,這會卻在這賣關(guān)子?
見年輕國君神情未變,神秀馬上說出了來意,“我可以為國君做一個局,一個賺得金盆滿缽的局。”
說完,將文卷拿出,因為在宮里使用空間仙器是違反律法的,所以神秀一直將起放在身上。然而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在年輕國君的眼里很是可笑,一個沒有任何官職的小修行者,狂言要幫自己賺錢,國庫最近入不敷出的事只有幾個心腹大臣知道。
讓小國君殺心忽起!
他看著神秀,就像看著一個死人,冷漠得說道:“如果我不同意呢?難道你要拿刀架在朕脖子上讓朕同意不可?”此話一出,大殿里那幾個表情冷漠的護衛(wèi)已將神秀圍住。
神秀傻了,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老神頭有恩于朕,既然是他讓你入京,朕今天召你來,只是想看看讓他如此重視的后輩究竟如何,先前你的表現(xiàn)讓朕很滿意,不過這不是你可以在朕面前放肆的理由!”
神秀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心里咒罵臭老頭沒給他說小國君心思這么重,真是坑孫啊!他想要解釋是家中那老頭要自己來給國君獻策,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刀架在脖子上了,坐在上面那位隨時都可能殺了自己。
神秀站在原地沒有動,周圍的護衛(wèi)也沒有把劍從他脖子上拿下來,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心想我不裝了,我攤牌了,三個呼吸之間,神秀將一直隱藏的修為徹底釋放,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爆發(fā)出一陣恐怖的靈壓,直接將身旁的兩根柱子震碎了,整個大殿籠罩在這恐怖的無形壓力下,所有人都感覺真氣無法運轉(zhuǎn),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就在小國君快喘不過氣的時候,第四個呼吸,殿頂?shù)耐叩[還在不斷落下,不過處于神秀頭頂?shù)奈恢闷瞥隽艘粋€大洞,打完收工,一切恢復(fù)了平靜,神秀周圍那十幾個筑基修士竟然直接被震得口吐白沫。
海平卉顯然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得不輕,坐在龍椅上的姿勢和笑容都有些僵硬,頭發(fā)也亂了。
神秀俯身拎起腳下的一個護衛(wèi),說到:“宮里每年養(yǎng)這么一群筑基修士的花費,我能給你掙一萬倍,我不是威脅您,我也沒有藐視皇威,我是聽神將府里老頭的建議來給您獻策的,但是您這樣拔刀相向,我有點生氣,我不是針對誰,但是我想說,在這地上的各位,都是辣雞。”
神秀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故意放狠話,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整個皇宮的高手加起來也不夠他一個打,高階的修行者是看淡凡俗權(quán)貴的,高高在上的國君和門口的馬沒有什么區(qū)別。
小國君海平卉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從沒想過自己的十幾個護衛(wèi)會在幾個呼吸間被一個白衣少年虐得口吐白沫。這將是他整個國君生涯的恥辱!一個帝王,被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螻蟻給羞辱,何其可悲!
神秀走上前,先前躲在墻角的老太監(jiān)突然擋在了小國君的面前,神秀在宮門第一眼見道他時便知道他的修為不低,不過封頂也就元嬰,滅掉他很輕松。這是的老太監(jiān)臉色陰沉,如臨大敵,和先前被小國君一句話嚇跪時比起來仿佛是兩個人。
大殿沒有任何聲音,神秀不出聲,老太監(jiān)緊張得不敢分心出聲,小國君嚇得叫不出聲。
海平卉絕望得看著神秀,仿佛一切都成定局。
神秀把文卷遞給老太監(jiān),示意拿給海平卉:“我調(diào)查過了,這幾年大瑛國修行環(huán)境優(yōu)越,再加上物資富饒,年輕一輩出現(xiàn)了非常多的天才修行者,各大家族都當(dāng)作寶貝一樣藏著,我們做個測靈大會,通過仙陣直播給全國百姓觀看,提前開莊下注,你把大瑛國范圍內(nèi)各大家族宗門都拉進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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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老太監(jiān)畢恭畢敬得把神秀送出宮門,還不忘用他那又老又陰的嗓門大喊一聲:“神公子慢走,神公子常來玩呀!”差點把神秀昨天的吃的毛肚給陰出來。
張三牽著馬車不解的走到神秀面前,望了望遠(yuǎn)處還在揮手的老太監(jiān),心想少爺這是去了趟皇宮還是青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