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閣那邊可有異動？”
聽見問話，松影收回思緒，說道：“前日凌霄閣里一個丫鬟逃了，跳了河。今日閣里以偷盜之名趕出來了五個姑娘。屬下已派人追查她們的去向。”
楚昌又回想起了之前追歡樓那件事。
松影查到從追歡樓出來的姑娘有大半人投奔了凌霄閣，凌霄閣像是提前知曉一般，早早請了大夫給那些姑娘們看診，還準備了住處。
所以凌霄閣與玲瓏閣一定有關聯。只是那時還弄不清楚，是怎樣的一種關聯，是長期合作，還是暫時的聯手，或者原本就是一體的。
他雖然在意兩閣之間的關系，但他并不會直接去詢問賀蘭楓。畢竟與她的合作關系還沒有坦誠到所有事情都必須開誠布公的程度。
楚昌沉聲說道：“凌霄閣里抓了奸細……此事或許與昨夜的事情有關。那個逃走的丫鬟死了嗎？”
“尚未找到尸體。”
“沿河去尋。無論死活都給本王找到。”
“是。”
“還有其他消息嗎？”
“沒有了。”
“你退下吧。叫斗南來給本王讀書。”
“是，屬下告退。”
斗南原本想去找賀蘭楓暢談藥理和毒術，順便將熬好的補藥拿去給她喝。但王爺派人來叫他了，他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去了。畢竟現在的王爺有點可憐，對他好點也是應該的。
楓院這邊，賀蘭楓吃了早飯，喝了斗南派人送來的補藥，又院子里散了會兒步，送夏才在巳時末刻悠悠轉醒。她是真的很疲累，昨夜一夜未睡，早飯也不曾吃，只在等待賀蘭楓起床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瞇了瞇。
竹桃早就準備好了醒神的茶水和一些小點心來，賀蘭楓坐在桌邊，看著送夏吃了東西才讓她開口說事情。
主仆三人圍坐在堂屋的圓桌邊，賀蘭楓拿了塊點心慢慢嚼著。
送夏開口說道：“昨晚泄漏消息的確實是那位車夫。他在閣中做事三年，這三年都是做些跑腿打雜的事情，所以他知道的并不多。昨晚是他第一次給陸生楠傳回消息，他是猜到咱們三人身份不一般又見咱們毫無防備去酒樓吃飯，才冒險去傳遞消息。”
“剛巧昨夜華閣主派人來請主子去凌霄閣，咱們的人到酒樓尋主子卻看見那車夫鬼鬼祟祟離開，就跟了上去，見他給大理寺的人傳遞消息，本想攔下來，卻叫那大理寺的人跑了。那車夫功夫極好，經過一番纏斗活捉了他，卻耽誤了時間，等到咱們的人回來時已經見酒樓被包圍了。”
“屬下已經把車夫交給了周大統領嚴刑拷問。主子放心，陸生楠只知道徐記酒樓有三位女子都是玲瓏閣的重要人物，其余細節一概不知。”
賀蘭楓給送夏杯中續了茶水，道：“再喝點水，慢慢說。”
“謝主子。”送夏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道：“車夫還交代了陸生楠安排在玲瓏閣中的另外兩人，凌霄閣的他也知道一個。咱們閣中的兩人在昨夜全部抓住并且交給了周大統領。華閣主聽說了之后也連夜詳察找出了五人，今早以偷盜為借口把人趕了出去。屬下已經派人跟著那五個姑娘，找機會暗中將人抓住一并送去周大統領那邊。”
竹桃聽到這里不由得喜上眉梢：“咱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陸生楠指定得氣死。”
賀蘭楓心里雖然有些高興，但面上還算平靜：“沒想到咱們嚴密防守，卻還是讓陸生楠安插了人進來。”
送夏面露愧疚之色：“是屬下失職，日后一定更加小心。”
賀蘭楓搖了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些絞盡腦汁要對付我們的人是防不勝防的。不過有一點，往后閣中眾人無論位份，每日習武時間多加一個時辰。連陸生楠的人都打不過，確實有辱咱們玲瓏閣的威名。”
送夏正容道：“屬下遵命。”
“繼續說吧，還有些什么事？”
送夏將陸生楠在酒樓調查了一整晚的事情說了。
“陸生楠確實對主子起了疑心，他在賀蘭府打聽到了上回王氏來咱們院子鬧事的事情，但沒有任何線索能證明咱們是玲瓏閣的人，而王府周圍他也不敢有大動作，就派人守著賀蘭府而已。”
“嗯，就讓他守著吧。我正考慮要不要殺了他。”
竹桃突然道：“殺陸生楠的任務請主子交給屬下。屬下要給同伴報仇！”
賀蘭楓看著竹桃淡笑道：“好。總有一天會殺他的，再容我想想。”
送夏繼續將賀蘭府那母女二人的反應說了，而賀蘭博到昌王府的要人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楓院，所以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又盡量簡要得將現下外面的傳言說了，問道：“這些傳言對主子的名聲不好，主子可要想法子壓一壓？”
賀蘭楓盯著面前杯中的茶水，想了想，忽然記起之前楚昌讓她幫忙擋桃花的事，于是說道：“不用了，我對名聲不在意的，就這樣吧。咱們在他府里蹭吃蹭喝的，總得有點付出。”
送夏與竹桃一頭霧水，互相對視了一樣，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賀蘭楓笑了笑：“這事兒竹桃知道的。送夏，往后多注意一下北川和親使團那邊的消息，特別關于那北川公主。估計她可能會想辦法找我麻煩的。”
竹桃恍然大悟，然后簡明扼要將楚昌與賀蘭楓在清梵寺的談話與送夏說了。
送夏點頭表示明白。
“好了，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送夏頓了頓，緩緩說道：“還有一事……周大統領想見主子一面。”
賀蘭楓的表情逐漸痛苦起來，扶額嘆息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等我傷好了就去見他……”
送夏抿了抿唇：“……周大統領說，三日內……就算腿斷了也得爬著去見他……”
“……好的吧。”
“阿年呢，她沒有話遞給我嗎？”
“華閣主說現在不方面見面，請主子好好在王府養傷，她正在給主子寫信，大約今晚就能送來。”
賀蘭楓點點頭，果然還是女孩子比較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