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原不喜歡顧小漁,但他絕對舍不得顧小漁身上能看到的利益,顧老爺去世前,并沒有把所有家產交到顧小漁手上,而是留了一手,把大部分錢財托付給了一個至交好友。
每年那位財叔都會拿出一部分銀子親手交到顧小漁手中,以往這些銀子在顧小漁手中都還沒焐熱,就會被催著交到公中,他要是跟顧小漁和離了,還怎么得到這筆銀子?
京城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隨便一塊牌匾掉下來都能砸到一個四品官,他要是沒有銀子,誰會多看他這個八品小官一眼!
羅娟兒則是驚喜不已,要是沒有顧小漁,她可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夫人了,二夫人說的好聽,可還是個妾啊,她目光灼熱的盯著范原,恨不得能替他寫了這和離書。
小漁繼續面無表情,看了看至今還躺在地上的范羅氏,還有掛在樹梢的范崇山,威脅道,“你要是想讓你爹娘繼續躺著掛著,就可以不寫,不過,你要是不寫,我就把你和你兒子一起掛樹上,讓你們祖孫三代在樹上好好團聚。”
羅娟兒先慌了,顧小漁現在就是個瘋子,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掛到那么高的樹上,她醞釀了一會兒,頃刻間便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哀聲道,“相公,我們瑞哥兒還這么小,要是被嚇壞了可怎么辦啊,妾身的心好痛啊,老爺......”
范原面露不忍,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老父親老母親,咬著牙寫了一封和離書,這個顧小漁太可怕了,怕不是得了失心瘋,銀子雖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有個這么兇殘的女人在身邊,太危險,和離了也好。
范原把和離書遞給小漁,小漁看過沒問題后就收了起來。
范原清了清嗓子,“小漁啊,你看這和離書我也寫了,是不是該把我爹放下來了啊。”
小漁瞥了他一眼,沒反對,范原這才吩咐侍衛把自己老爹從樹上接下來,又讓幾個婢女把范羅氏抬到軟榻上,羅娟兒從木閣上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范羅氏鼻下,范羅氏很快轉醒,看著小漁激動的想要破口大罵,被眼疾手快的羅娟兒一把捂住了嘴,只能眼神憤恨的盯著小漁。
小漁看著這一家子,覺得糟心的很,“既然我們已經和離了,那你們就趕緊從我的宅子里搬出去吧。”
眾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在他們看來,這個宅子就是范原的,可顧小漁的這句話突然提醒了他們,這個宅子姓顧,不姓范。
范原更是臉色鐵青,“小漁,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一定要這么絕情嗎?”
小漁覺得這個范原可真夠不要臉的,“我跟你做過夫妻嗎?”
羅娟兒從呆愣中回神,急忙道,“是啊姐姐,你跟相公才是結發夫妻,況且,你現在還懷了相公的孩子,你怎么能讓相公搬走呢。”
羅娟兒是無意中發現小漁懷孕了,本想著在范原知曉前把孩子打掉,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如今還要主動用她肚子的孩子來謀劃。
羅娟兒心里嘔得慌,相公明明答應過自己不碰顧小漁,可如今卻讓她懷上了孩子,果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