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根與韓大合力推到一匹木馬,發現這匹木馬的馬蹄下也有細線,阿玉數過后道,“一共有五條線。”
陳叔根道,“那就沒錯了,五條線的木馬和六條線的木馬靠在一起是一幅畫。”
韓大看著四處亂跑的木馬,“那我們要把所有的木馬都推倒,才能看到馬蹄下的線條數目。”
“你們兩個負責把看過的木馬看好,別讓它們跑了,我去負責把馬推倒,阿玉負責數線條。”小漁道。
眾人都沒有意見,韓大和陳叔根兩人最忙亂,這些木馬時不時便想向遠處跑去,幸好有兩個人一起看著,還勉強能把他們圍在一個圈子里,陳叔根還記住了每匹木馬的順序,見順序亂了,就忙扯著回到原位。
待眾人終于把所有木馬的順序都排好后,兩人已經累得額頭上滿是汗水,不住的大喘著氣。
小漁揮著隨手扯的草,把這些木馬整整齊齊的排好,類似壁畫一樣的一幅完整的長畫呈現在眾人眼前。
大家從開頭看過去,第一幕很面熟,照樣是小女孩抱著布娃娃被一男一女責罵著,小女孩低著頭,只能看到背影,還有這一男一女臉上兇惡的神情。
第二幕是在一個門口,小女孩的父母似乎是要把她趕出家門,小女孩站在門口,眼神怯怯的看向站在門內的父母。
第三幕,小女孩抱著布娃娃,一個人蹲在角落,天空下著大雨,小女孩仰起頭,憂愁的看向天空。
第四幕是,小女孩渾身濕透暈倒在地上,布娃娃也掉在身旁,變得臟兮兮。
最后一幕是,小女孩抱著布娃娃驚恐的看著漫天飄灑的雨水,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眾人看完后沉默了一會兒,韓大罵道,“這小女孩的父母也太不是人了,居然有這么對自己女兒的!”韓大自己就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不能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狠心的父母。
阿玉的眼眶也紅紅的,“這個小妹妹好可憐。”這畫十分寫實,讓阿玉覺得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能感到小女孩的委屈、害怕、絕望......
陳叔根也很同情小女孩,不過他很理智,“從這幅長畫我們能知道這個小女孩曾被父母趕出了家門,恰好碰上了下雨,所有之后她似乎就恨懼怕下雨。”陳叔根道。
阿玉看的很仔細,她開口道,“你們看,布娃娃的眼睛里也很恐懼。”
眾人這才發現最后一幕中,小女孩手中的布娃娃與之前幾幕不同,布娃娃的眼睛微微向下耷拉,眼神竟然跟小女孩十分相像。
阿玉發現了這一點大家都沒發現的小細節,讓韓大陳叔根覺得后脖涼颼颼的,“這布娃娃不會是成精了吧,咋還會變表情。”
陳叔根很快緩過來,“這么說,這個布娃娃也怕下雨。”
“可我們又不能讓這天下場雨。”
“這里連水都沒有,別說下雨了......”
韓大的話讓陳叔根腦中靈光一閃,“我之前看到這里有一種草,我大舅曾經跟我說過,這種草下面一般蓄著很多水,或許我們挖到水。”
眾人來到陳叔根說的地方,陳叔根指著那片草,“就是這里。”
小漁等人表示完全看不出來這跟其他草有什么區別,不過還是掏出工具開始挖。
小漁照樣拿出一把刀,陳叔根和韓大從腰間抽出木棍,此時,大家非常慶幸出門時帶了這些東西。
小漁先用刀把這一片草全割了,陳叔根、韓大用木棍開始刨,小漁也握住刀背,用刀柄刨土。
挖了很久,終于感受到道泥土微微變得濕潤了,陳叔根松了一口氣,“真的有水。”
本來已經疲累的韓大瞬間又有了動力,手中的木棍飛快的揮舞。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股細小的水流開始不斷的冒出來,眾人臉上露出喜色,只是沒多久,大家的臉上又露出了愁緒。
“這水用什么裝啊?”韓大問。
小漁把目光放在韓大的鞋子上,韓大往后縮了縮,“不會吧,要用我的鞋?”
陳叔根笑著撲上去,把韓大的一只鞋子脫了下來,韓大哀嚎一聲,便把自己的另一只鞋子也脫下來了,“那就用我的鞋子吧,誰讓我的鞋子最大呢。”
韓大用鞋子裝滿水便朝著木馬走去,小漁忙叫住他,“等等。”
“讓我去吧。”小漁擔心如果潑錯了,會像在鬼屋一樣受到懲罰。
小漁也不糾結,直接把鞋子里面的水往第一匹木馬四肢上潑,木馬毫無反應。
錯了?小漁等了很久,沒有出現什么危險,便接過另一只鞋子,往第二匹木馬的四肢上潑,依舊毫無動靜。
直到潑了將近一半的木馬,土坑里溢出得水不夠用了,韓大才猶豫著說道,“會不會我們的推測是錯誤的?”
陳叔根跟韓大繼續挖土,頭也不抬道,“就算是錯了,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線索,還不如先把所有的木馬潑一遍。”
阿玉也點頭,“陳叔叔說得對,就像祖父教導過阿玉,做人要持之以恒,不能輕言放棄。”
陳叔根眼睛瞇了瞇,饒有興趣的問阿玉,“阿玉,你祖父是誰啊?”看阿玉的樣子就知道她家世不凡,陳叔根有些好奇。
阿玉一臉驕傲,說起自己的祖父聲音都大了起來,“我祖父可是楚國的忠勇王,爹爹跟我說,祖父曾收復燕云六州,還邊境百姓安寧,是個大英雄。”
陳叔根和韓大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韓大結結巴巴問,“什么......你......你是忠勇王的孫女?”
陳叔根也呆了,“阿玉,你......你說的是真的?”
阿玉點點頭,陳叔根和韓大差點跪在地上,在楚國,誰人不知忠勇王,當年新帝登基,邊境不穩,忠勇王作為圣上的親弟弟,在邊境立下赫赫戰功,也深得百姓崇拜。
“阿玉......不不,我們之前不知您的身份......”陳叔根和韓大忙道,他們的額頭滲出汗水,他知道阿玉和小漁定是出自富貴人家,可也沒想到來頭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