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殘陽如血,天邊的紅霞映在赤練山更顯幾分朝氣。赤練山中養神洞外站立五人為首者一襲灰布衣平平無奇,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引人注目。可他卻是令十四界天修士談之色變金烏衛大統領風正陽,負責門中的情報搜集,絕密任務,布局刺殺等重大事件,而且不受門規束縛只有左丘槐可以支配只有太上元老會可以干預,在職期間只能活在陰暗中,關鍵時刻還要為大局舍身取義。殺伐算盡金烏衛,誰曾想是可憐人。方才風正陽接到趙延的赤火令,便知大門主召他有事,回山之后沒引起任何人注意直接來到養神洞前對著洞口拱手道:
“金烏衛風正陽求見大門主。”
“都進來吧。”
五人一齊入洞步伐矯健幾乎沒有半點生息,待五人來到左丘槐近前一齊單膝點地喊道:
“金烏衛參見大門主!”
“免了,一旁落座。”
養神洞是左丘槐閉關的地方,所以沒有座位五人只能在左丘槐兩旁就地盤膝。待風正陽坐定之后開口道:
“四位金烏使訪來的情報都跟我說了,我給您講一下,蔡棋長老去藥靈谷的前一晚,藥靈谷把本該負責接待蔡棋的斷虛長老臨時調換成了孫鹿李式兩位護法,此為疑點。而逃回來的堂主和弟子藥靈谷完全有余力擊殺,藥靈谷卻反其道而行之,將二人故縱之此為疑點。事后約兩個時辰無量宮少宮主余樂天帶一名顯圣期大能進入靈藥谷,這位顯圣大能應是散修,關于他的其他信息一概皆無。而一炷香后大衍殿的太上元老林坤執事長老蔣玄司馬榛,一并進入藥靈谷。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望門主早做定奪莫言誤了時機。”
“再探再報。”
左丘槐說道
風正陽應了一聲便帶四人退了出去,此時左丘槐已經把事情洞悉了八九,由于余樂天的出現左丘槐斷定幕后的黑手就是那無量宮的余長興因為余長興可能知道自己手里有幽冥簡,這一切的布局都是為了他師父的幽冥簡。左丘槐的師父姓黃名權字百川十四界天大修們都叫他一聲鴻陽圣人,黃權是散修游歷十萬山脈時偶得太古魔神茍隱之傳承幽冥簡,有生之年不敢參悟,大限將至之期便欲參悟這茍隱的幽冥簡。參悟前叫來左丘槐和封魁交代道:
“為師今已壽高一千二百余載,大限將至羽化前想參悟這幽冥簡,若是為師有這氣運造化那便是命不當絕,倘若參不透這幽冥簡為師必死無疑也算是映了天數不必悲哀,我死以后幽冥簡給左丘槐,混元劍給封魁。石室里靈寶靈藥你二人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最后黃權沒能參透幽冥簡黃權的元神反被幽冥簡稀釋,這么大的鴻陽圣人在幽冥簡的面前變得無比脆弱。左丘槐和封魁哭著把恩師埋葬在十萬山脈,拿著幽冥簡和混元劍下了山。
時隔二百年左丘槐想起幽冥簡稀釋師父元神的那場面仍是歷歷在目。左丘槐深知這個混賬東西的厲害,倘若能參透這幽冥簡便是一悟成仙反轉陰陽,弒神誅仙,永生逍遙天地間。可他左丘槐成了仙也不敢說自己能參透這幽冥簡。這時左丘槐那波瀾不驚的眼中終于閃出了一絲焦慮,再看洞外已是天色漸晚夜空中繁星點點皓月當空。左丘槐心念一動腳下顯出陰陽魚白光一閃,出現在赤練堂。堂中落座著二十余人身份最低的都是赤練山的執事長老,見到左丘槐閃現在鎏金塌上眾人起身單膝點地齊呼道:
“參見大門主!”
“落座,藥靈谷一事諸公皆已知曉,此事與赤練山無關乃是我左丘氏劫數,我左丘槐在此對諸公宣之辭去大掌門職務帶我左丘族人去山下小沽村應劫,赤練山中我只要一人便是那風正陽,此事關系我族命運望諸公予我方便莫要挽留,關于大掌門一職諸公令委賢者,鄙人左丘槐愧對諸公若有歸山之日定予諸公謝罪,告辭!”
左丘槐說完之后向眾人連連作揖,正當眾人起身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左丘槐聽都不聽轉身一跺腳閃回到養神洞,發動赤火令召回風正陽,左丘槐對風正陽說道
“正陽,我已辭去大掌門一職藥靈谷一事關系我左丘氏命運,現在別人幫不了我只有你能幫我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去純陽宗山腳下的碧柳莊中找我的嫡系曾孫左丘靈他現在只有四歲你要把送出十四界天保我左丘血脈,我左丘槐無以報答,你來看,老夫給你跪下了!”
風正陽搶步棲身拉住左丘槐道:
“大門主,你可折煞正陽了!此事你交于我門主放心便是,我現在就去辦定做他個天衣無縫。”
話說此處風正陽一身就走了
左丘槐當夜率領左丘族人一百七十余名下了赤練山扎營小沽村,等待對面左丘氏劫數。
而風正陽沒直接去碧柳莊,他回了自己的家,風正陽今年一百六十多歲了他的妻子是白玉宮的護法叫方箐蘭,二人是由左丘槐和白玉宮的宮主何春蕊保媒聯姻的,兩人在一起十七年才有了一個兒子取名風錦川,現在的風錦川五歲虎頭虎腦煞是喜人。
當風正陽到家之后方箐蘭一如的既往噓寒問暖,風正陽好似沒聽到一般走到正在熟睡的兒子近前一把把兒子抱起來轉身就想往外走方箐蘭感覺不對勁一轉身擋住風正陽的去路問道:
“風正陽你發的什么瘋,有事你就說出來不然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箐蘭,我現在不能跟你說,等我回來你殺我刮我拿煉魂盞把我煉了都行,但是我現在不能跟你說”
風正陽哀求道
方箐蘭聞聽此言便知不秒,心念一動手中多了一柄劍,厲聲道:
“你把我孩兒放下立馬給我滾,如若不然今日我便把你姓風的給劈了”
這時風錦川睜開水靈靈的大眼睛見是風正陽,一把抱住風正陽脖頸,在風正陽的臉上親了又親啃了又啃風錦川眉開眼笑道:
“爹爹,爹爹你今天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又掛念錦川了,娘親早就說過爹爹在外要認真做事莫要以我們母子為念,剛才我還夢到爹爹教我練武呢。”
這時風正陽耳朵里回響的是兒子那奶聲奶氣的聲音,眼里是懷中錦川虎頭虎腦的憨笑。這一刻他風正陽的心被眼前這憨態可掬的孩童揉的稀碎。風正陽執行任務時從來不會想錦川風正陽也從來就沒有教過風錦川練武。風正陽和風錦川很少見面,平時幾天才能見一面甚至更久,每逢風錦川見到風正陽后就會纏著他學練武,因為娘親跟他說過爹爹是十四界天里的大英雄,他要成為像爹爹一樣的大英雄。這時風正陽涕淚橫流的顫聲問道:
“錦川,你怕死不怕!”
“錦川不怕,錦川是像爹爹一樣的大英雄。”
風錦川想都沒想便回道。
“好!是我風家兒郎!”
風正陽血灌瞳仁咬牙道。
此時方箐蘭聞聽此言手中劍落地,發出嘡啷啷的響聲方箐蘭一把搶過錦川抱在懷中,她抱的很緊很緊,因為她知道現在的錦川看一眼少一眼了,方箐蘭失聲痛哭摸著風錦川的頭哽咽道:
“兒啊兒啊,都是娘不好是娘負了你呀,若有來世為娘給你當牛做馬!”
話到此處風正陽搶過風錦川奪門而去,地上的淚滴成為了風正陽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