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晴翻開厚厚一摞相冊,一張一張的翻過去,看到有跟顧遲暮描述的小女孩差不多樣子的就拍下來。
不過,沐之晴奇怪的是,她好像真的沒有在自己的相冊里看到有跟顧遲暮,描述的長相差不多的小女孩。
他該不會真的在騙她吧?
沐之晴起了疑心,她把相冊合上,重新放回那個皮箱里,又仔仔細細的鎖上,這個箱子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并不是這個箱子被別人看到,只有這個相冊能讓她聊表相思。
每次想念媽媽的時候,沐之晴就靠這個箱子度過,轉(zhuǎn)眼都過去了這么久了。
沐之晴主動給顧遲暮打了個電話過去,他似乎在忙,電話打過去遲遲沒有人接聽。
她只能暫時放下這個念頭,又轉(zhuǎn)而給南宮晚打電話。
剛才她在班級群里瞄了一眼,才知道原來過兩天他們決定組織一場聚會。
沐之晴跟班里大部分的同學關(guān)系都挺好的,所以并沒有拒絕,反正她現(xiàn)在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她一邊坐在梳妝臺化妝一邊給南宮晚打電話。
南宮晚跟她差不多,只不過南宮晚特別喜歡攀巖爬山,一旦有時間就會去爬山,一般不了解她的人都不會相信她一個看上去乖乖巧巧安靜端莊的大小姐竟然喜歡這種運動。
接電話的時候,南宮晚剛好在打游戲,一看到沐之晴的電話,南宮晚二話不說就退出了游戲,恨自己的閨蜜一比,游戲相對而言就沒那么重要了。
“我看曾海說過兩天他們打算在姜城舉辦一個同學聚會,晚晚,你去嗎?”
曾海就是他們班的班長,長的斯斯文文的,但是脾氣特別隨和幽默,所以跟班上的人基本都能處得來。
“去啊,怎么不去,不過,晴晴,你想好跟顧遲暮怎么說了嗎?”南宮晚替她擔心。
她覺得顧遲暮,看上去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那種人,除非他真的死心,否則主動放棄的可能性太小了。
“沒事,我跟他都已經(jīng)說好了,他現(xiàn)在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沐之晴抿唇笑了笑,她倒是不討厭顧遲暮,只是不喜歡被別人死纏爛打的感覺。
既然她跟顧遲暮,已經(jīng)把他們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了,她現(xiàn)在倒是也能把顧遲暮,當做是普通朋友一樣看待。
“那就好。”南宮晚松了口氣,“這樣吧,到時候我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姜城。”南宮晚興致好了許多。
沐之晴嗯了一聲,姜城離得不遠,飛機一兩個小時就能到,沐之晴卻還有點想念陸經(jīng)年,恨不得他能跟她一起去同學聚會。
不過,她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出陸經(jīng)年那張疲憊不堪的臉,還是算了吧,這段時間他每天早出晚歸已經(jīng)夠累了。
這種事沒必要麻煩他,沐之晴手撐著頭,略有些無奈。
“顧總,您的手機剛剛響了一下。”
顧遲暮剛從會議室里出來,自己手底下的助理就急匆匆的捧著手機走了過來,像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一樣。
他不解的從自己的助理手里接過手機,一看屏幕,就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屏幕上顯示的幾通未接來電跟微信沒回復(fù)的消息,無一例外,備注都是寶貝。
顧遲暮忍不住扶額,臉色有點黑,太還沒來得及改一個備注,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沐之晴竟然主動開始聯(lián)系他了。
明明他們沒有說開的時候,沐之晴連他的電話都很有可能不接,現(xiàn)在他們剛把誤會說開沒多久,沐之晴竟然主動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他胸腔微微震動,壓抑不住的發(fā)出一聲低笑,沐之晴你到底有多不想讓我繼續(xù)追你。
顧遲暮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許久,最后還是克服不住自己心里強烈的探究。
他原封不動的撥通了電話,沐之晴接到顧遲暮的電話的時候,恰好準備出門。
沐之晴許久沒有出門了,陸經(jīng)年忙著工作,哪里抽出時間來陪著她,剛好沐之晴有個以前在圈子里玩的比較好的朋友阮暖,她聯(lián)系自己出去聚聚。
地點就在剛開沒多久的閑聊,這家酒吧沐之晴挺耳熟的,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進去看一看。
這次既然已有了機會,自然要去好好的看一看,逛一逛,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我把跟你印象里描述的小女孩長得相似的女生都拍下來了,你自己看一看有沒有印象。”
沐之晴一股腦的說,而后又微微一頓,同情的說:“但是在我看來,這些女生應(yīng)該都不是你要找的小女孩。”
她深深的嘆息一聲,覺得這個世界對顧遲暮還蠻有惡意的,讓他白花了那么多年的時間,白白浪費了一番功夫。
“好,我看看。”顧遲暮嗓音澀澀的痛,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自己就有一天就會永遠的失去她。
他剛準備把這通電話掛掉,沐之晴就趕緊阻止他的舉動。
沐之晴還是不想欠他這么大一個人情,顧遲暮當時跟她說,只要她幫忙,到時候他一定會幫忙跟他解除婚約。
現(xiàn)在自己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幫他找到那個小女孩,他卻還是沒有舊事重提,要求她繼續(xù)履行婚約。
沐之晴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多少虧欠了顧遲暮,總不能就這樣放棄。
“過兩天我們再見一面吧,我會努力的幫你找到她的。”
沐之晴對朋友一直都很好,顧遲暮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的認為沐之晴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可是他現(xiàn)在很清醒的知道沐之晴根本就不是她。
顧遲暮心痛如刀割,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的那只手。
他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淺粉色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是當初為了那個小女孩受的傷。
可是,不管他把這個傷口往沐之晴眼前露出多少次,沐之晴都沒有半點情緒。
沐之晴收拾好亂七八糟的情緒,拎著最新款的包包,蹦蹦跳跳的下樓,一如少女。
她到了閑聊的時候,阮暖已經(jīng)到了,她穿了一身黑色吊帶裙,那張漂亮的臉上化著濃妝,看上去多了幾分魅惑,她手上掐著一根煙,煙霧繚繞。
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試圖搭訕,只是剛走到她面前,三言兩語就被諷刺回去了。
“你來了。”看到沐之晴來了,阮暖笑了笑,唇角勾了勾。
“好久不見。”
沐之晴同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