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孤兒院門口停下,她下車站在門口,認真打量著。
“把東西搬下來。”她淡淡說道。
摁摁頭上的白色棒球帽,又低頭看看自己,白色緊身短袖,白色運動褲,白色休閑鞋。
走進去,輕皺眉,又笑了。
站定,須臾,“嬸嬸。”
李嬸回頭,看她一會,有些不確定。
“琉璃?”
她快步過去,抱住李嬸,“嗯,是我。”
李嬸顯得有些激動,拍著她的背,“好多年沒見你了。”
她松開,看著李嬸,笑道,“出國上學了,剛回國。”
李嬸拉著她的手,“瘦了。”
她笑靨如花,“嗯,之前生病了。”
李嬸拉著她手,拉家常,“有些你照顧的小朋友,都被領養走了。……”
她面帶笑容,聽著,這幾年間那些小朋友的事。
“這里變化很大,我險些沒認出來。”她環視周圍。
李嬸笑著,“嗯,都是你那個同學,他出資修建的。”
琉璃輕皺下眉,調侃,“我還有同學這么好心?”
“是啊,他每個季度都會派人送來衣服生活用品,這里的東西都是他重新換的。”
琉璃更郁悶了,“誰啊?”
李嬸看著她,帶著姨媽笑,“桑桑啊,你不記得他了?”
琉璃挑眉,sang sang,他媽誰呀?小學同學?初中同學?準備張口問,口袋手機響了,拿出看一眼,劃聽。
“喂。”
“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琉璃低頭,腳踢著地面,“可能要晚點。”
“沒事,我等你。”
她突然皺眉。又想起夢中人,老子以后都不等你。
“琉璃。”
她回神,“嗯...好,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回過頭,“嬸嬸,看到現在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她笑的愉悅。
伸手抱住李嬸,“您注意身體。”
李嬸心里有些不舍,“嗯,你也是,沒事就回來看看。”
琉璃松開她,“嗯,會的。”又笑著舒口氣,“那我走了。”
李嬸送她出門,看著她離去,笑的欣慰。
琉璃坐在后座,看著窗外,心里琢磨,sang sang 這是哪位同學,居然這么有善心,還沒印象,暗戀的?sang sang 怎么寫呢?
“小姐。”
她沒聽見。
“小姐。”
“嗯?”她一臉茫然,“什么?”
“我們回去嗎?”
“哦……”她又靠向座椅,“不回,去君♀西餐廳。”
閉眼假寐。老子永遠不等你。你教我,做朋友。
她有些煩躁,拉開包,拿個棒棒糖,塞嘴里。
她覺得自己病的很重,有幻想癥,幻想有個人很愛她。又看看包里的藥,嘟囔。
“槽他媽,一年四季藥不離身。”
“小姐,您說什么?”
她瞪他一眼,“我說我他媽怎么這么倒霉。”
又輕聲喃喃自語:“又有精神病,又有心痛病,還他媽有幻想癥……”扶額。
到餐廳入眼便看見坐在那的易蕭寒,笑著放下包坐下。
“你今天倒挺人模狗樣的。”
易蕭寒…閉眼,笑著,“你去哪留學都忘不了你母語的臟話。”
她挑下眉,“我愛國,怎么能忘了母語。”
易蕭寒笑了一聲,將菜單推給她。
“吃什么,自己點。”
她看了幾眼,合上冊子,對服務員說道:“給我來張大餅。”
……同時愣住的服務員和易蕭寒。
她低頭玩著手機,易蕭寒看看她,對服務員說道:“兩份一樣的。”
易蕭寒無奈的笑笑,看著她,“你故意的嗎?”
她放下手機,右手掌根撐著臉,“大餅不是我們的主食嗎?”
易蕭寒……“行,行,你說的都對。”
易蕭寒看她扒拉著牛排,食欲不高的樣子,放下刀叉。
“你大學在哪?”
“倫敦。”她還在扒拉著牛排。
“學的什么?”
“商管。”
“三年?”
“嗯。”她放下刀叉,看著他,頓會,“你為什么沒變老呢?”
易蕭寒…無奈的擠下眉鼻,“你一定要打擊我嗎?”
她挑眉一笑,“你不覺得我在夸你嗎?”
易蕭寒深呼吸,“算了。”
她手撐著臉,“你比我大四歲吧?”
“嗯。”他看著她,“又想打擊我?”
“沒有,我覺得你的年齡該談戀愛了。”她不咸不淡的說道。
“你倒挺關心我。”他帶著笑。
她撇下嘴,“怕你老了沒人要。”
易蕭寒看她很久,沒說話。
她將手機放進包里,轉頭看向他,“我們走吧。”
易蕭寒點頭,起身。
走了幾步,易蕭寒停腳,“等下,我看見個熟人,打聲招呼。”
琉璃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先看見那人左擁右抱著美女,大庭廣眾絲毫不注意影響,側臉看起來挺帥,就是接近耳朵處有條疤。她收回視線。
“我在外面等你。”
易蕭寒看著她的背影笑笑,走向景熵。
“景總。”
景熵瞟他一眼,又捏著美女的臉,“易總,有事去公司談,我這會挺忙。”
易蕭寒輕笑,“那就山莊見吧。”
“嗯。”
易蕭寒開著車,琉璃看著窗外,突然問道:“那是你朋友嗎?剛才餐廳那個。”
易蕭寒看她一眼,笑了笑,深嘆:“全A市也就你不認識他。全國多少豪門想跟他聯姻。”
琉璃轉頭看著他的側臉,脫口而出,“這么牛逼?”
“景天集團的總經理,景熵景少爺。”他淡淡說著。
琉璃咂嘴,“嘖嘖嘖,那這貨也夠輕浮的。”
易蕭寒看她一眼。
她揶揄的笑著,“知道的是餐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夜總會呢。”
易蕭寒聞言,笑了幾聲。
“這沒什么。”
琉璃抬眉,有些疑惑。
他輕笑著說:“之前電視臺對他的采訪,直播。問他,對未來太太是什么標準?”
他看她一眼,“你知道他怎么說嗎?”
琉璃輕搖頭。“不知道。”
他說:“能睡他的女人,得能罩著他,能進他戶口本的女人,得能干翻他。”
琉璃詫異,挑眉,這人得有多狂?“挺狂啊。”
“你知道沐家嗎?”易蕭寒問道。
琉璃想想,“是那個藥品沐家嗎?”
“嗯。”
“槽,傻逼才不知道。”琉璃沒好氣的說道。
易蕭寒笑了,“之前有傳沐千金跟他一處過。”
“然后呢?”她濃烈的八卦心。
易蕭寒輕搖頭。
“景熵這個人,桀驁不羈不可一世,他在國外長大,思想開放,語言粗狂。”
易蕭寒輕皺下眉,淡淡回憶著說:“有次在宴會上,眾目睽睽下,他輕佻的對沐蘊姿說,想睡我很容易,但能進我戶口本的女人,必須能干翻我,很顯然,你弄錯了你和我的位置。”
琉璃嘴角一抽,這是人嗎?他媽禽獸吧。
“當時沐蘊姿說,放眼望去,只有我沐家能與你匹配。”
“他當時狂妄輕笑,你沐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怎能配的上我。”
琉璃輕捏著下巴,“確實夠他媽狂的。”
“他這話不知是說沐家,還是說沐千金。沐家顯得挺丟人,沐蘊姿自那后就很少露面了。”易蕭寒帶著些感慨。
琉璃眨巴幾下眼睛,想到,“他側臉為什么有條疤?被女人打的?”
易蕭寒看智障似的看她一眼,“你覺得可能嗎?聽說幾年前他出車禍留下的。”
琉璃撇撇嘴,“那他命夠大的,這種紈绔撞死倒干凈了。”
“也不能這樣說,”易蕭寒說道,“他雖然為人輕佻不可一世,但他每年捐助孤兒院。他很喜歡做慈善。”他看她一眼。
琉璃怔了一下,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還有這種善心,吞口口水,“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
易蕭寒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她的側臉,揚了揚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