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琉璃微微頷首，向里面走。
“您想了解哪方面？我們這邊……”
她食指放在鼻梁往下扒拉著墨鏡，眨巴兩下眼睛，“葉子？”不太確定的語氣。
葉子轉頭看了她許久。
她摘下墨鏡，笑著開口，自來熟發揮的妥妥的，“你他媽不認識我了？”
葉子笑開了嘴，笑呵呵走近，“琉璃。”
她笑點頭，“你開的？”她手指轉轉指著這家店。
葉子笑的含蓄，“嗯。”
“你怎么會開影樓啊？”她說著走到沙發坐下。
葉子坐下給她倒杯水，“我大學學的攝影。”
琉璃點頭，端起水杯喝著，眼睛左右瞟瞟，沒說話。
“好幾年沒見了。”葉子開口，有些拘謹。
琉璃放下杯子笑笑，“五六年吧。”
葉子面帶微笑，有些感慨嘆口氣，忽又想起什么，“你跟景熵？”
琉璃笑笑，“在一起。”
葉子點頭，“其實你倆挺合適，都那么……”她歪頭輕皺下眉，“隨性，狂傲。”
琉璃嗯聲，似漫不經心問道，“你呢？”
“單著呢！一個人也挺好。”她說的很隨意。
琉璃點點頭。
“你跟……”
“早就分了。”葉子打斷，有些無奈扯扯唇角，舒口氣，“我們不是一路人。”
琉璃挑下眉，轉移話題，“剛好沒事，給我拍套照片吧。”
“行，給景天準老板娘拍照，是我的榮幸。”
“嘖嘖嘖……”琉璃咂嘴，“你他媽變化挺大。”
葉子輕笑，“想拍什么？”
琉璃:“拍套古裝吧……四大美人那種。”
葉子笑了笑，“好。”
——
琉璃癱在沙發上，“拍照還挺累。”
“我請你喝一杯，有沒有時間？”葉子笑問。
琉璃看她一會，才開口，“有。”
葉子端著酒杯，看著杯子，“我還記得第一次來酒吧，是跟你和景熵，蘇鼎。”
又笑，“你當時跳了鋼管舞，我當時就很佩服你的不謂世俗。”
琉璃看著她。
怎么說呢？她對葉子印象一直不錯，上學的時候她名聲很差，跟葉子也不熟，但畢竟都長得占點優勢，也算熟面的人。葉子是那種看起來很安靜的類型，但從沒在葉子眼中看到過輕視。
琉璃點支煙，靠在沙發上，淡淡開口:“其實沒有人能真的不謂世俗，只是有時候你沒的選。后來跟桑桑在一起了，”她笑了笑，“他就是我的世俗。”
葉子笑笑，眼神有些迷離，也點了支煙。
琉璃看著她，略顯驚訝。
“別他媽這么看著我，”葉子斜眼看著她，“人都是會變的。”
琉璃突然想起一段話，我可以走到你的路上，看你路上的風景。
“因為蘇鼎。”琉璃陳述的語氣。
葉子手指夾著煙，按了按太陽穴，笑了兩聲，妥妥的自嘲，“我他媽為了他，毀了自己……到最后也不過是自己犯賤。”
她眼眶有些紅，“琉璃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你，羨慕你的灑脫，羨慕你跟景熵。”
“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能像你們一樣的。”她又笑了笑，淚就溢了出來，“我去年看景熵的采訪，我真心為你高興。”
琉璃知道她喝多了，皺了皺眉，“你為什么這么喜歡蘇鼎那個人渣？”
葉子搖頭，癱靠在沙發上，“我也不知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對他就是。”說著看向琉璃。
琉璃喝了杯酒，踟躕片刻，“他，你們……怎么回事？”
葉子視線定在虛空中的某個點，“我那時候為了離他近點，上了離他最近的大學。四年吶，”她伸出手指，“四年你知道嗎？……我他媽犯賤了四年。”
“他跟景熵……都他媽爛透了。但現在我知道了，景熵與他不同。”
葉子喝多了，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殷殷開口:“你知道嗎琉璃，我看見他跟鄒欣然，鄒欣然你記得吧？”她看著琉璃。
琉璃點頭，“我他媽當然記得，我曾經真把她當過朋友。”
葉子啞然失笑，笑的諷刺，“那是你他媽瞎，大一的時候，我看見他倆去開房，我在酒店外面的雪地里坐了一夜。”
琉璃猛皺下眉，斜她一眼，“你他媽真傻逼。”
“是呀，我他媽傻逼。”她扯扯唇角，又輕笑一聲，“我騙我自己，沒事，我不還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嗎？”
“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琉璃困惑。
“那天上午他倆出來，蘇鼎就跟我提分手了。”她喝杯酒拉著琉璃胳膊，“我當時真他媽丟人吶！當著鄒欣然的面，求他不要跟我分手，他把我甩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后來，我又一直追著他，到大學畢業。你不知道我當時名聲有多爛，他學校同學，他朋友都罵我不要臉。”
“我為了能讓他喜歡，我泡吧，抽煙，學臟話，變得不像我自己。”
琉璃有些能理解她的感受，也有些無法理解。
“他配不上你。”
葉子笑了，“只有你會這么說，別人都會說我配不上他。”
琉璃看了她許久，“你們沒在一起過？”
她笑的更歡暢了，笑出淚，“他說對我沒興趣，可以把我扔給他朋友。”
琉璃聞言，拍案而起，“槽。畜生。”
葉子拉拉她胳膊，讓她坐下，“他看著他朋友扯壞我的衣服，語言羞辱我，所幸，最后還是讓我滾了。”
“從那天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他。我不怪他，怪我自己犯賤。”
琉璃跟她碰下杯，“高中二年半，我們不是朋友，但你是為數不多沒有輕視過我的人。”
葉子搖頭輕笑，“我為什么要輕視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無奈，我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
琉璃:“你店名叫一葉飄雪，是還愛著他？”
“不，”葉子搖頭，“我和他最大的錯誤就是，高中那個雪夜，若當時我再懦弱一點，沒有遞出那條圍巾，那他不會接受我，我也不會一直追著他……也不會弄成后來那樣。”
葉子喟嘆:“那種遺憾，會比這種遺憾美好。”
琉璃心底感嘆，還好是景熵，如果去年她沖進酒吧包房，是蘇鼎那類人渣，那她…她不能想。
扶起葉子搖搖晃晃出了酒吧，送葉子回家。
琉璃到家門口，就看見景熵，像望妻石。
跳他身上，趴在他肩頭，“還好是你。”
景熵挑眉，不明所以。
她閉著眼，繼續說道:“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嫁給你。”
“又要投懷送抱？”
她不理他的輕佻，吻的火熱。
景熵對她這種熱情，顯得異常愉悅，綻放這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