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以前看不到便也罷了,現在看著琉璃的狀況,他突然理解景熵的想法。
琉璃給景熵喂完飯便起身。
“不吃飯?”景熵問。
她低頭,“我不餓。”
景熵拉著她坐下,端起碗勺,“張嘴。”
她側頭,“我不餓。”
景熵含進自己嘴巴,捏住她臉吻上唇,“好吃嗎?”
她興致不高,“嗯。”
“那就再吃點。”
他摟著她坐在后座,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她睡的很沉。
“到了。”
她瞇眼睜開,皺了皺眉,下車。
李嬸看他倆一會,“琉璃不舒服?”
她淡笑,“著涼了。”
李嬸看景熵的面色便知琉璃不是普通的著涼,這個每次見都面容帶笑的男孩這次卻面無表情。
“琉璃啊,”李嬸拉著她的手輕拍著,“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來新人了,說明他們都很幸福。”
琉璃笑了,“嗯。”頓下又笑道,“嬸嬸,我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李嬸看著她,語重心長道,“琉璃,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漂亮的小姑娘。人這一輩子會有很多坎,也會生病,只要邁過去,你再回頭看,會發現,其實都是小事。”
琉璃垂眸一會,又笑,“對,等回頭看都是小事。”
琉璃在河邊坐了很久,想起諸多往事,比如她跟琉玨的,那些年無數次都覺得他倆活不下去了,可后來不僅活下來了,還活的很好。
比如她跟景熵,從一開始的討厭,到后來他是那幾年里唯一一個給她溫暖的人,唯一一個相信她的人,幾年分離他也一樣痛苦。生病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放棄,不想面對。
她看一眼身邊的景熵,伸手抱住他,“桑桑,你相信我嗎?”
“相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她揚揚唇角,“你把墓地放那吧,等幾十年以后再用,我一點也不想死了。”
他淡淡看她一眼,沒接話。
琉璃抬頭問:“我們出去旅游吧?我想去旅游了。”
“好。去哪?”
她莞爾笑著說:“去麗江,故地重游。”
“好。”
——
——
到了麗江,她一瞬想起了當年來這的心情,她笑的愉悅,“桑桑。”
景熵牽著她的手走在身后,“嗯?”
“你幫我拍照。”
“你他媽傻逼吧,以前不是拍過了。”
她瞪他一眼,“你他媽懂個錘子。”
這人很無奈,舉起相機,很隨意的給她拍張照。
“嘖嘖嘖……”她面露嫌棄,“你真他媽笨。”說著懶洋洋打個哈欠,“累了,回酒店休息。”
景熵看著她的睡臉,一夜未眠。
琉璃醒來沒看見他,起床去客廳,看他盤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干嗎。輕聲走過去。
景熵:“醒了。”
她挑眉,走過去坐下,看他在折星星,折的巨丑。
“嘖嘖嘖,”她斜眼,“說你笨,你他媽是真笨。”
他沒抬頭,繼續手中的動作,“老師不行,跟學生無關。”
她慵懶隨意的靠在他身上,“折這個干嗎?”
他折完手中這個,停下,“送給你。”
琉璃眨了兩下眼睛,坐直身子看著他,“你都這么庸俗了?”
景熵瞥她一眼,“我洗個澡我們出去。”說著起身回臥室。
琉璃看著他的背影,又轉頭看眼沙發上的瓶子,拿一個看看,又失笑,“丑死了。”說著又拆開重折,拆開以后里面有字,妻子琉璃。
她又繼續拆,妻子琉璃,妻子琉璃,無數個都是同字。
愿她一生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她驀然想起那年教他折星星。
他問:“折這個干嗎用?”
“無聊的時候可以折,不無聊的時候可以丟。”
“我也很無聊。”
“求我,我教你。”
那是他第一次拿出棒棒糖,好像是紅色的吧。
“你教我。”
“你教我,做朋友。”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去愛你。”
“你不喜歡別人輕視你,我要給你僅有的公平。”
“你不喜歡有疤。”
“老子要談個三生三世的戀愛。”
她笑了笑,又重新折好,放進瓶子里,回臥室換衣服。
陽光明媚,碧空萬里。
她穿著古裝,拿著木劍,指著他,“叫我女俠。”
“你他媽傻逼。”
“我他媽戳死你。”說著,跳到他身上,“你抱著我走吧,我很瘦的,一點也不累。”
“我他媽也很瘦,你怎么不抱著我。”說著腳又很誠實的邁開步。
她趴在他肩頭,頭晃來晃去。
“你他媽頭有病。”
“滾尼瑪的,我他媽要你管。”說著又叫道,“快他媽放下我。”
沒一會她從超市出來,嘴里叼著個棒棒糖,又撕一個塞進他嘴巴。
“女俠請你吃的。”
他面露嫌棄,沒說出來。
琉璃看他打哈欠,隨意說道,“我們回去睡吧,我他媽累死了。”
他點頭,“好。”
回去就忙著篩選照片的琉璃剛閉上眼,又被景熵推醒。
坐起身炸毛,“你他媽有病。”
景熵耷拉著眼皮看著她,“你他媽不是藥嗎?”
“干嗎?”
景熵拉她起身,走到客廳,“生日快樂,我的小獵物。”
琉璃愣了一下,莞爾喟嘆:“時間過得真快,二十三了吧。”
“你應該說二十四。”
“滾。”
他微微彎腰,伸手出,“璃姐賞臉跳支舞。”
“給你個面子”端著微笑,伸出手。
房間里倆人放著不知名音樂,跳的不倫不類,穿著浴袍,笑的像個傻逼。
兩個人大字型躺在床上,“你他媽挪挪,壓著姐腿了。”
“我他媽不挪,你他媽那么占地方。”
“我他媽踹死你,你個智障玩意。”
“智尼瑪。”
罵著罵著兩個人就這樣睡著了。次日醒來,兩人又抱在一起,腿又纏在一起了,到底是誰占地方?
琉璃起床先原地跑。
景熵靠在床頭看著她,又看她做瑜伽。
良久…
她去洗了個澡出來。入眼景熵靠在床頭假寐,就像一副畫,妥妥的美男子。口水直流三千尺。
他睜眼淡淡看她一眼,“覬覦我的美色。”
她若無其事的擦擦嘴,“不讓看啊?”又笑的狡黠,“我他媽非要看。”
他愉悅的笑著,“老子長得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翻翻眼皮子,“去死。”
“死哪?”他邪魅詭笑。
她指指自己,“這。”
“那行吧,現在就去。”
她嫣然一笑,閉下眼,又睜眼看他,“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