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的開心的簡直要飛起,直接竄到粟粟的房間里,“干娘,你快看,我變回來了,我又是我了!”
還是那張搖椅,還是那種熏香。
蝶依十分狗腿的幫粟粟捶著腿。
“干娘,鳳蕊她看起來挺好的。”一邊說,一邊仔細(xì)觀察粟粟的臉色。
粟粟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反倒是拿出一把長劍,丟給蝶依:“試試趁不趁手。”
長劍入手,看似輕薄無比,卻十分有分量,蝶依輕輕的拔出,整個劍身通體雪白,薄如蟬翼,隨著顫抖甚至發(fā)出陣陣嗡鳴聲。
這會不會太薄了點?會不會一個用力就斷了?蝶依的眼中充滿了懷疑。
叮!
粟粟隨手丟出一只青花瓷杯,蝶依甚至都沒有感覺,整個杯體便一分為二,射到兩邊,鑲嵌入墻。
蝶依眼前一亮,“謝謝干娘。”
“這把劍名為蝶舞,同時還有這本《蝶舞劍法》,都是你娘留給你的,你娘說蝶舞劍的精髓就在于其靈活性,靈,便有活的機會,我們蛇蟲鼠蟻,在力量方面有著天生的劣勢,可是飄渺靈活的身法,足以彌補其不足,作為獎勵,這張去五行學(xué)院的地圖,我便送你了。”
蝶依高興之余,一抹哀傷掛上心頭,小小的肩膀也垮了下來。
好多年沒有見娘了,甚至沒有娘的音訊。
自己馬上要去找哥哥了,可是粟粟怎么辦?
真的很舍不得。
她盯著粟粟身側(cè),搖椅上還余下的一點縫隙,猛的撲了上去,四肢緊緊的抱著她,頭枕上她的肩膀,果然像娘的懷抱一樣溫暖的感覺。。
粟粟被這個熊抱驚的目瞪口呆,隨即笑了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娘,你一個人多孤單,跟我一起去,好不好?”粟粟細(xì)膩白嫩的臉龐近在眼前,她猜不出她的實力,也猜不出她的年齡。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般。”粟粟戲笑道。
蝶依舒舒服服的和她擠在一起:“我一下子從五百歲長到一千七百歲,完全沒有成長的過程,本來就是個孩子。”
“我看了,這里距離五行學(xué)院大約是六十萬公里,五行學(xué)院百年招生一次,現(xiàn)在距離招生時間還有三年的時間,以你的腳程,預(yù)計要走三-五個月,你最好是提前半年。”
蝶依的眼眶幽的紅了,人和獸的區(qū)別就在是,人有靈識,而獸沒有,所以化妖,第一劫的契機便是,辨是非,知善惡,百年一次的招生的時間到了,自己遲遲引發(fā)不了天劫,所以,她把自己帶到了萬縷林。”
察覺到肩膀的濕意,粟粟將人扶了起來,小心的抹去眼上的淚水。
蝶依從搖椅上爬起來,抽了抽鼻子,臉上有些羞澀。
“干娘,鳳蕊挺可憐的,我每次見她,都是一身的傷,你收了她,我走了,你也有個伴。”
“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你還有三年的時間,好好準(zhǔn)備。”
“對了,干娘,我這次渡劫之后,怎么發(fā)現(xiàn)所有的生命周圍都有一團(tuán)光暈,比如你和鳳蕊周圍都是紅色的光暈,不過你比她的顏色要深上許多。”
粟粟蹭的坐了起來,“幽冥之眼,知強弱,辨生機!”
一個月后,蝶依抬頭望了望空中的烈日,終于忍不住了。
“鳳蕊,你已經(jīng)跪了一個月了,干娘不會收你的。”
鳳蕊嘴角干裂,身軀依舊筆直:“她沒有拒絕我,我就有希望。”
蝶依去拍干娘的門,她卻避而不見。
“那你喝口水,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受不了的。”
再三勸說下,鳳蕊才抿了兩口。
接下來的時間,蝶依每日如時而來,給鳳蕊喂兩口水,再氣急敗壞的走。
夜里,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窗戶被吹的乒乓作響,窗外大雨滂沱。
蝶依從夢中驚醒,想到院中的人,拿起一把油傘沖了出去了。
雨水順著鳳蕊的臉龐流下,全身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
蝶依彎腰想要扶她起來,“鳳蕊,你起來,你這樣會生病的。”
見鳳蕊不為所動,蝶依又去拍粟粟的門。
“干娘,你起來,你告訴她,你不收她!她已經(jīng)跪了三個月了,她會廢的!”
屋內(nèi)沒有絲毫的動靜。
蝶依又跑回來,咆哮道:“我好歹也救過你的命吧,你就這樣糟蹋你自己的?現(xiàn)在是你還債的時候了,我讓你起來,你聽到?jīng)]有!”
鳳蕊的眼珠動了一下,看到地上的油傘,抬頭望著氣的跳腳的蝶依,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以恩施恩,估計也就蝶依想的出來。
看到蝶依像只落湯雞一樣站在雨中,她突然想起,上一個這樣關(guān)心自己的人,是誰?鳳青?奶娘?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甚至連鳳青是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鳳蕊緩緩的放松身體,想要移動雙腿,可是同一個姿勢維持了三個月,血流不暢,肌肉麻木,一時之間,竟然絲毫不能動彈。
“進(jìn)來吧!”屋里傳來粟粟輕描淡寫的聲音。
二人皆是一喜,不過進(jìn)屋后,蝶依就被趕了出來。
屋子被粟粟設(shè)了結(jié)界,蝶依趴在門口聽了半天,什么也沒聽到,撅了撅嘴巴離開了。
“鳳家大小姐。”粟粟閉著眼睛,沒有疑問,而是肯定句。
鳳蕊猛的抬起頭,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猛的抓緊。
“你可知道,你若留下,便代表著我蝴蝶谷和鳳族為敵。”
鳳蕊心中冒出一絲愧疚,“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走。”
“我不需要一個徒弟,可是依兒需要一個隨從。”
鳳蕊剛剛轉(zhuǎn)過的身體頓住了,曾經(jīng),她也是被人捧在云端的大小姐,如今竟要淪落為她人的奴才了嗎?
“她救過我的命,就算是為奴為仆,我也心甘情愿,但是我的存在一旦鳳族的人發(fā)現(xiàn),會給她帶來傷害的。”
粟粟終于睜開了眼睛,“倒是個有良心的丫頭,夠倔,也夠狠,竟然為了逼出身體的毒素,親手拔掉了全身的鳳羽。”
鳳蕊死死的咬住嘴唇,曾經(jīng)的每一件事,都如同烙在她的腦海中,午夜夢回,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夜色中的孤寂和疼痛,她一秒一秒的挨過。
粟粟不知何時起身,雙手按在她的肩膀,讓她坐在凳子上,“不就一個鳳家嗎?我還不放在眼里,比起隨從,我這個人更相信真心,從今天開始,你和依兒姐妹相稱,相互扶持,不過作為你的師傅,見面禮還是要有的。”說著從手中幻化出一只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