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夾擊綁走她的人便是白日里的兩個小偷,名喚大豐、二豐。是京城里的混混,常年坑蒙拐騙偷過活。年少時不知在哪學了幾手功夫,因此悠然樓的小二沒抓住他們。看來此番綁架是尋仇來了。
現實終究不是戲本!她也不是戲本里的女主角開了金手指,直到她被捂住口鼻裝入麻袋都沒有一個人出現,巷子里安靜地可怕。
她被綁住雙手雙腳關了起來。
外面兒吹來呼呼的風聲,刮的沒關緊實的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四周也透著嗚嗚的怪嘯,乍一聽,還頗有些滲的慌。
此時,她能期待誰來救她?只怕除了玉兒都沒有人會發現她失蹤。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一位大漢,先是踹了她一腳,又冷笑的對她說,“臭娘們,你不是挺能嗎?現在栽在老子手里了,看老子怎么報今日之仇!”
“大哥,我只是個弱女子,今日也是無心之過,你就饒了我罷。”方歌將姿態放到最低,求饒道。
“饒了你?那我們哥兩的損失誰來賠?想的倒美。”那大漢猥瑣地回道。
方歌深吸一口氣,繼續求道,“那大哥打算怎么處置我?”
“那自然是先奸后殺!”大漢沒來得及回答,從門口又走進來一位獰笑道。
“大哥,你來了。是你先還是我先?”大漢問道。
“你這小子趁著我不在偷偷進來不就是等不及了嗎?做大哥的不跟你搶,你先吧,別弄死就行。”門口的大漢并不打算進來,惡狠狠地道。
方歌打了一個寒顫,腦中迅速尋找自救的辦法。
逃是逃不了了?那還能怎么辦?此刻她的心里格外冷靜。
眼看著猥瑣渾身散發著臭味的男人伸著雞爪一般的手向自己撲過來,她大喊一聲,“我有辦法補償你們的損失。”
眼前的惡心男人并不為她的話所動,“那也得等爺爽完了。”
“你爽完了我就沒辦法了,會損失很多很多很多錢。”方歌大聲喊道,她在賭,堵門口那個男人愛錢勝過愛色。
果然,門口站著的男人拉住了眼前的男人,“二弟,稍等等,先聽聽她怎么說。”
男人正在興頭上被打斷十分不悅,可也不敢反抗他的大哥,只得懨懨地說道,“大哥,別相信她。”
方歌道,“你們可以把我賣了,我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也清秀有佳,你們把我賣到春花樓肯定能賣不少錢。”
春花樓,是附近的一所妓院,方歌一天的閑逛就只路過過春花樓,所以她只記得這一家。
男人早已急不可耐,“大哥,等我爽完了再賣也不遲。”
“不行,我現在還是個雛,價錢是最高的,如果你的兄弟碰了我,那價錢會損失多少你自己算算吧。”方歌實在不想再看那惡心男人一眼,直接對著他的大哥說道。
他的大哥沒有回話,似乎正在思考。
男人早已忍不住又撲了過來。
“大哥,賣我的錢可以夠你們逛一百回春花樓了。若你不阻止他,我可就不值錢了。”方歌著急吼道。
果然,她的話奏了效,男人又一次阻止了他的二弟。
“二弟,她說得對,你不能動她,明日一早帶她去春花樓發賣,賣了錢你可以隨意瀟灑,剩下的錢還能買個媳婦兒。”兩人中的大哥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說罷,硬是將他的二弟拉了出去,走之前還拿鑰匙鎖了門,防止他二弟半夜進來。
方歌終于舒了口氣,全身早已冷汗涔涔。
她恐怕是第一個求別人將自己賣入青樓的女子吧,方歌自嘲地想,明天,又將是一場惡戰,她得想辦法怎么才能從青樓脫身。她拼命回想自己看過的電視劇里電影小說里女子被賣入青樓都是如何脫身的。慕容林志至死不從,不行不行,太悲慘了,而且那夾手指的酷刑她可受不了,又不會有一個建寧王來救自己;夏紫薇,也是死活不從,可人家有爾康關鍵時刻出現搭救,自己沒有爾康,唯一想救自己的方玉估計壓根就出不來宮;李易歡,直接當選花魁,然后遇見皇上一起逃跑,算了吧,皇帝恐怕連她這號人存在都不知道!
想來想去,不由悲從中來。穿越成為一名普通的宮女,身邊一位護花使者都沒有,更沒有什么厲害的人給自己做靠山,何其悲哉。
看來,沒有金手指的我終究還是只能靠自己。她又想起高中時風靡一時的穿越劇宮,里面的女主角靠化妝畫出痘子嚇跑客人,又通過心思玲瓏幫助老鴇生意興隆而獲得自由。
或許,自己可以試試這個?化妝估計不行,現實不比影視劇,還好,自己有個秘密武器。
第二日中午時分,方歌果然被麻袋裝著帶進了春花樓。春花樓,京城里有名的青樓,老板娘春花原先也是一名妓女,可不知怎的攀上了大人物,自此自立門戶開了春花樓。她背后的那位神秘大人物沒人見過,只知道權傾朝野,沒人敢得罪。因此,短短幾年間,春花樓已然發展成了京城知名青樓。
而方歌,從她被劫開始就滴米未進,此刻看起來倒是十分虛弱。
春花是春花樓的老鴇,因著是中午時分,春花樓還未正式營業。大豐兄弟來了之后,春花正好在二樓大廳乘涼。她上下打量看了大豐兄弟幾眼,眼里露出一絲鄙夷。大豐兄弟此刻身著粗布衣衫,幾天未洗澡的他們身上更是隱隱散發出一陣惡臭,在一眾脂粉香里格外刺鼻。
春花本想叫人把他們趕出去,卻瞥見了兩人身后的麻布包。登時明白了二人的來意,看來是有新鮮貨送來了。立刻下了樓,媚眼如絲,卻不忘拿團扇輕輕捂住口鼻:“呀,兩位公子今日怎么來的這般早?”
春花雖是老板,可也不過恰三十,正是女子風韻盛開的年紀。她喜著紅衣,又因著是青樓女子,不需如良家女子守貞,層層紅紗掩蓋之下,白皙如玉的嬌軀若隱若現,腳踝暗銅鈴鐺搖曳作響,教人只看一眼便已是口干舌燥。
二豐見狀喉結滾動,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大豐瞪了二豐一眼。
二豐這才把麻袋解開,方歌呼著氣坐了起來。
“老板娘,這是我們妹子,家里養不起了,還是個雛,您出個價吧。”大豐抱拳道。
春花嬌笑著走到麻袋旁邊,仔仔細細地打量方歌。方歌臉色蒼白如玉,嘴唇更是毫無一絲血色,偏偏她那雙眼眸,水汪汪的,清純至極,如泉叮咚,如霧氳涌,又如清風遠送,吐氣如蘭。麻袋里露出的上半身更是玲瓏有致,纖腰細柳,削肩蜂背,光是那體態就足夠風流雅致。好一個清秀佳人。
“貨到是不錯,不過看你們這長相倒不像兄妹,來路不明的人我們可不敢收。”昨日春花樓才剛收了一位嬌小玲瓏的姑娘,賣家也口口聲聲說是自家妹子,可結果呢?
那姑娘被打了一天一夜愣是不肯接客,骨頭硬的很。春花一面怕打死她擔上命案,一面又怕不打她不接客損失錢財,這心啊,一直不上不下,如貓抓般難受。
說著,她便要抬手想把麻袋拉上。大豐二豐對視一眼,似是沒想到一眼便會被老板看穿。大豐回道,“這丫頭確實是我們的妹子,要不這樣,價錢再商量商量?”這意思很明白了,想降價賣方歌。
老板娘還是不為所動,滿臉嘲諷。
方歌急了,連忙開口道,“春花姐姐,我的確是他們的妹子,家里實在太窮了,這才自愿賣身想為哥哥換幾個錢財。”
她說著,那雙眸子便已蓄起一汪水霧,縹緲動人。真是一副為了家人犧牲自我的大義凜然模樣。
聽她親口承認,老板娘這才放下心來,“本來是不想和你們做這買賣的,但這姑娘我看著實在可憐,又是個機靈的丫頭,你們出個價吧!”
大豐二豐兄弟喜出望外,似是沒想到方歌會配合他們說話。
二豐伸出一只手掌,“五百兩銀子。”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