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的這首俠客行,既是禮贊俠客精神,也是他的心神所向,
豪情壯志,瀟灑不羈,在這首詩中體現的淋漓盡至。
就此一首,已是碾壓老道人所作無疑。
玉河橋上,
傅衍看向老道人,發現他此時居然眼神炙熱的看著自己,好似在看絕世美玉一般。
就連玉符上的中年文士投影,也不知何時,拿起酒杯,一手飲酒,一手筆鋒不停,抄錄傅衍剛才吟誦的詩句。
周圍女子也是眼冒星光,
“這位公子,真是英俊不凡!”
“詩才絕世!”
“有才又帥氣,真像是仙人下凡。”
這是比較含蓄的,更有甚者,無視身邊男子,目光火辣,盯著傅衍喊道:
“公子可有婚配,我為公子作妾也可以呀!”
“呸,輪的到你嘛!”
“公子,公子,我要為你生猴子。”
......
所有人矚目,眼神在傅衍身上流轉,
這時,
一個長相普通男子在人群中嚷嚷道,這有什么,誰還不會作詩了。
所有人看向他,聽完這詩,還敢放言,難道這人長相一般,但也胸有錦繡?
卻見那人,不屑的看了傅衍一眼,自信滿滿,故作姿態的說道:
“娘子多嬌俏,
我愛的不行,
白臉不可取,
銀樣蠟槍頭。”
“我這首不比他的強多了嘛!”
所有人默然不語,然后那個男子便被一群女子追打,慌忙下橋。
.......
“是老道輸了,多年以來,被人吹捧,自以為有幾分詩才,把天下人不放在眼里,殊不知是井底之蛙,難見天空浩闊。”
這首詩讓老道人徹底心服,他多年所作,甚至沒有一首可以與此詩相比。
“前輩所作已然不錯,小子自不如前輩,只是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罷了,是“天”贏了前輩,而不是小子我。”
傅衍說的可是句句實話,老道人詩才確實出群,而自己卻是剽竊而來,說到底,不是自己勝了老道人,而是那位光耀千古,詩才絕世的李太白贏了他。
“佳句天成,妙手得之,就沖你這小子剛剛那一詩和這句,老道拜你為師也算不冤枉。”
老道人一拍腦門,看向玉符,中年文士此時滿臉幸災樂禍,
“李老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收著徒弟,到是收了一個師傅,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老道人臉色微紅,他也比較好面子,今日卻在好友面前出盡了丑,還被奚落。
收起玉符,老道人看向傅衍,竟然真的跪了下來,
“天道在上,弟子李一白今日于詩之道拜....對了,老師你叫什么名字。”
老道人滿臉尷尬,收徒,收徒,名字都沒問清,就徒弟變師傅了。
傅衍自然不敢把剛才那個賭約當真,這個老道修為自己根本看不穿,要是惱羞成怒,恐怕隨手就可以捏死自己。
“前輩,之前賭約不過戲言,何必當真。”
傅衍無奈的說道,他可不想收,也不敢收這樣的弟子。他想去扶,卻發現手怎么也抬不起來。
這位老道人的修為,居然到了如此境界!
“老道言出必行,說拜你為師就拜你為師。”
老道人跪在傅衍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些許也是抹不開面,頭也不抬,說道,
“弟子尚有要事,暫時不能在老師面前侍奉,先行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背對傅衍快步離去。
“前輩,等一下。”
老道人身子一僵,雖然自己找的理由拙略了一些,但這小子不會是真想和自己有師徒之實吧,心中作此想,卻聽見傅衍喊道:
“前輩,你的酒壺!”
“不,是你的酒壺!”
“這個酒壺,就算是老道的拜師禮吧,暫時讓你用一段時日。”
老道人說罷,也顧不得心疼,逃一般離開了玉河橋。
傅衍把玩著赤色酒壺,看著老道人的背影,有些好笑,
這個“徒弟”還真是個妙人!
不過,
沒等傅衍開心太久,
周圍的女子看到猥瑣老道離開,逐漸圍了上來,如狼似虎。
傅衍感覺周圍是一群夜里眼睛發綠,想要覓偶的母狼,
你們那是欣賞我的才華嘛,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們!
對著面前的這些女子作了一輯,抱起烏木長桌,健步如飛,逃離了玉河橋。
.....
換了一處地方,傅衍順便搞了兩個豎幅,一邊寫著,
測字,測字
另一邊寫著,
很準,很準。
傅衍閉目修行太玄經,等待有緣人上門。
也許是因為在大道之上,來往之人很多,不少人前來測字,傅衍也一一給他們作了好解,有幾個氣運不錯,傅衍也告知他們,若是得閑,兩日之后,可來青藤武院觀禮。
不過,臨近黃昏,卻有不速之客上門,還是位熟人。
葉不凡,瑯琊郡落葉武院,少院長,白色錦袍,長相俊朗,只比傅衍差幾分。
他本來是帶著家仆在街上游蕩,但是卻看見了傅衍,瞬間眼睛一亮,走上前來。
“這不是傅衍,傅院長嗎,怎么青藤武院開不下去,干些下九流勾當,維持生計?”
葉不凡嘲諷道,四大武院彼此對立,同行出冤家,雖然青藤武院已經算不得武院,但是不妨礙他惡心傅衍幾句。
“哦,這不是葉少爺嗎?測字算下九流?
那我尋思這年頭,開武院,
你不穿個燕尾服,也沒有紅酒杯,在這裝什么上流呢?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開上流武院,不穿燕尾服,不會吧,不會吧!”
傅衍不可思議的看著葉不凡。
燕尾服,紅酒杯?什么東西?
看著傅衍的表情,葉不凡感覺自己好像是從鄉野中來的,傅衍說的每個字他都知道,但是組合起來,怎么如此怪異。
難道自家落葉武院不算上流武院?
被觸及到知識盲區的葉不凡有些惱怒,轉身看向隨從,但卻看到他們紛紛搖頭,疑惑不解。
“你別扯其他,本公子是來測字的,要是你算的不準,我非得把你這個攤子給砸了!”
葉不凡惱羞成怒,雙手拍在桌上,本來是他想嘲諷傅衍,卻反被傅衍羞辱。
“那好,那你說個字,我替你測測。”
傅衍神色自若,這個葉不凡,在他看來,屬實有些憨,
可能是名字中多了個“不”的原因?
“那我測個....”
葉不凡想了想,沒有直接開口,他打算刁難一下傅衍,這小子,都已經到街頭算卦了,居然還如此討厭!
眼睛一亮,葉不凡拿起桌上的筆,寫了一個
“一”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算,葉不凡看著傅衍,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你算啊?”
字寫下,葉不凡卻看到傅衍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你這是什么眼神,你那是在看傻子嘛?”
葉不凡實在受不了傅衍的眼神,每次遇見傅衍,都好像總會受到智商壓制。
六歲那年,被他騙走一串糖葫蘆,
七歲,他騙自己河里有只白色烏龜,等自己跳下去的時候,卻看到傅衍指著白色衣衫的自己大笑。
八歲偷看姑娘洗澡,一腳把自己踹了進去......
九歲,十歲,
更是沒少被他捉弄,
不過十歲那年,在傅衍家里巨變之后,倒是很少在看到他了,
今日再見,必須報他年之仇。
傅衍點了點頭,有些忍俊不禁,老天,別讓葉不凡演傻子了,實在太像了。
想了想,他開口道:
“你要測字,總得說你要測什么方面吧,測姻緣,測前程,測吉兇,不然只寫個一字,測你是不是傻子嘛?”
這個有一說一,確實是!
傅衍自顧自,邊說邊想道。
葉不凡想了想,好像真是這么回事,看著傅衍,語氣不善道:
“那你就給我測測吉兇。”
他是這樣想的,要是傅衍測的是吉象,那他找個理由磕碰一下,再來找他麻煩,要是測的是兇象,大不了在家呆幾天,然后找他麻煩,總不可能在自己武院出事吧。
“一,所謂萬物始于一,這個一字很妙,但是測吉兇,卻是不太好,一,獨自之意,葉公子向來隨從不少,但若此日之內,獨自一人,則可能會有些兇兆。”
傅衍看著葉不凡,信誓旦旦的說道,他自然看不出吉兇,只是隨口忽悠,嚇嚇這個憨憨。
“說的到挺玄的,要是我獨處此日,沒事怎么辦?今天也不過就剩幾個時辰了!”
“那葉少爺到時候來砸我的攤就行,不過我倒是有一法破解葉少爺的兇兆!葉少爺可愿一試?”
葉不凡自然不信傅衍的話,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今天會出事,但是看到傅衍對他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示意他俯身過來。
有些將信將疑,看到傅衍一臉認真,心底真的有了些疑惑,
難道我真有兇兆?
葉不凡鬼使神差靠了過去!
傅衍眼神微妙,看著越湊越近的葉不凡。
嘭!
傅衍突然起身,一拳打在葉不凡左臉,然后抱起桌子就跑,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動作之快,讓葉不凡壓根沒反應過來。
“葉少爺,我已經幫你把兇兆化解了,不用感謝,若是有興趣,后日青藤武院重新開館,可來一觀。”
傅衍的聲音從街盡頭傳來,葉不凡咬牙切齒的看了看傅衍離去的方向。
揉了揉并沒有多疼的左臉,嘆道:
這該死的孫子,又上了他的當,
下次,我葉不凡一定要找回場子。
收起傅衍遺落的兩個豎幅,葉不凡看了看上面的幾個字,
測字,測字,很準,很準!
他一下就樂了,
這貨,字倒是沒變,還是一樣難看,呵!
.....

一筆勾之
傅衍轉身笑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不穿燕尾服,不拿紅酒杯,不投推薦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