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且慢!”編劇跳了出來。他先把畫面按了暫停鍵,然后把CB一把拉了過去,而其他人都被停止了時間,一動也不能動地站在原地。
“你拉我干嘛?”CB還是很拎不清地問了句。
“你的血不能流出來。”
“為什么啊?”
“你忘記啊!”編劇提示她,“你的血是鴨血湯很行星球帶的命脈。”
“可是我之前也流過血啊?”
“那是外力因素,不打緊,而現在是內里因素,不行!”
“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呀。外力因素無非就是被他們幾個打出來的,頂多就是傷點你的元氣,但內里因素就不一樣了,它會消耗你的蒸汽。”
“我體內竟然有真氣?”CB瞬間覺得自己太高大上了。
“對呀,你要泄露了蒸汽,”編劇搖搖頭,“我以后怎么蒸饅頭?饅頭太硬對我牙口不好。”
“啊?你說的蒸汽是蒸饅頭的蒸?”
“那你以為呢?”
“是功夫大師體內的那股真氣。”CB示意他,就丹田之氣上浮至胸口的那種,“那種高大上的真氣,能夠護體的。”
“你這個級別還不夠。”編劇打個哈欠,昨晚打游戲熬夜了,他不跟她啰嗦只是留下這話在她耳畔回蕩,“記記記記住住住住住不不不不不要要要要要要要泄露泄露泄露泄露泄露泄露蒸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
畫面又恢復了回來。
“你戳呀!”彪哥心急如焚。
“要你急什么?本女王八自然會戳。”CB的耳畔依然回蕩著編劇的話。
她放慢了四分之一拍的動作,手拿著針,左一戳,哎呀沒戳準,右一戳,哎呀又沒戳準,她再換個角度從上一戳,哎呀也沒戳準,后來彪哥一把把針往她肉里一戳。一股榴蓮味道的濃度瞬間暴漲至700%,像一顆毒氣彈爆發了一般,周圍的地球人全部都出現惡心、頭暈、咳嗽、發燒……很多人還出現了大面積的燒傷,有些還斷了腿,有些斷了背,一場災難正在向地球蔓延……
“快救救我!”一個地球人發出凄慘地叫喊著。原本他是在上玄武參觀近期無門大師一系列的雕塑作品——無所謂,展覽才參觀了三分之一就遇此不幸,他急的團團轉,幸運的是他通過關系,一下子就住了醫院。醫生也馬上給他開了葡萄糖、青霉素、達克寧、盤尼西林、頭孢哌酮舒巴坦鈉、左氧氟沙星、莫西沙星、阿奇霉素、依替米星……最后還叮囑他一定要記得服用布洛芬混懸液,不然性命難保。這地球人絲毫不敢懈怠,謹遵醫囑。
那邊廂又一個地球人倒下了。他可沒有之前的那個人那些幸運了。他沒有關系,只能先被送到急診處,在人滿為患的急診處,他站著想拉,坐著想吃瓜,躺著就笑哈哈,難受的身體讓他做不是站不是,他終于鼓足勇氣跑到分診臺試圖問一下醫生接見他還需要等多久?分診臺的護士們一個勁地白眼懟他,口中慢慢悠悠地說了句“等著啊,醫生忙著呢。到了會叫號的。”他拿著手中號碼牌——4845785968784848號,前面還有9548747567336位,他留下了心痛的眼淚。
文學巨匠托爾斯泰曾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地球人遇見大災難的時候,有哪個是臨危不亂,有哪個不是心急如焚?在滅頂之災來臨的時候,地球人們哪個能相互偎依,相互取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連鳥都這樣!
彪哥見了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故事,他一巴掌拍把CB拍倒在地上,她的口中吐出無數鮮血。這一吐血,榴蓮味好像下去了一些,他再向她拍了一掌,她又吐了一口血,這血掩蓋掉了89%的榴蓮味,彪哥用鼻子嗅了嗅空氣,“這個空氣算是新鮮多了。”
CB躺在地上,血從牙齒間流出來,她孱弱地說:“好你個……你個彪……你個阿彪……我不會……放過你!”新娘子看在剛剛結拜的份上,過去攙扶起CB,從紅色綢緞的裙角邊撕了一條布往她頭上一纏。
“我受傷的不是頭,”CB怒氣不減,“我受傷的是胸口。”
“胸口?你有胸?我找找。”新娘子不是調侃,而是真找不到。CB連忙給了她一記白眼。換做以前她會罵她,現在不行了,一是因為受傷,蒸汽大傷,二是因為剛結拜了姐妹,不好罵她,三是她盤算著能不能利用一下她,還是先穩住的好。
“好了,好了,帶我回去吧。”
“回哪里?”
“回家。”
“你住哪里?”
“我住花園小鎮三十八樓1313室。”
富二哥想了一下,記起來了:“是的,是這個住址,有一次領導喝醉了,晚上十二點是我開我寶驢送她回的家,當時她就是住在這里地方的。”
“你還給她當過司機?”新娘子被檸檬精附身了一般。
“是的,我們每個貨都被迫當過女王八的司機。”彪哥用他的信譽幫他做了擔保。
“你們就這么走了?”上玄武依依不舍地說。
“你別送了,我們來日方長,未來可期,上玄武你要保重。”新娘子說完。
CB騰得一下子滿血復活一般,她向上玄武揮了揮手:“回去吧,別送了,我們后會有期,未來可期。”
“期待著你的回來,我的小寶貝,期待著你的擁抱,我的小寶貝……”上玄武揮著手唱著歌。
CB萬份不舍得,她又聽見了她吟唱著如此悲傷的曲調,轉過頭默默滴下眼淚。
她與新娘子、富二哥和彪哥一起乘坐兔際列車回到了鴨血粉絲很行星球帶。這列車服務超級好,不但直接送至了蠑螈寫字樓,跟幫他們按好的了直達16樓的電梯。
“我就不上去了,還要趕回去修片呢。”彪哥背著器材想就走。
被富二哥攔了下來。“彪哥,來都來了,就上來喝口茶,這干活也不用這么急的,”富二哥是個慢性子,“你看這事要一件件干,飯要一口口吃,才能好消化。”
“你話是沒錯,可這關乎到我的名譽。”
“你少來這套了。”CB揭穿他,“你肯定是要去張大口是不是?”
彪哥心想,哇塞個哇塞,這貨能看懂我肚子里的文字系統?不錯么,報編劇大腿,果然有劇透的成分。
“是,又怎么樣?”
“你快說,張大口在哪里?”
“他在哪里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要給他送去情報。”
“你還能有什么情報?”彪哥不信,“你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不信。”
“彪哥,別那么自信呀,”富二哥提示他,“說不定這貨突然就有那么兩下子呢?”
“她?哼!”彪哥不以為然,“就她那樣子,還能有什么兩下子?我看是被我兩下子就蔫了吧。”
“彪哥!”張大口老遠就在沖著他大叫喊一聲。
“你……你頭發怎么變成綠色的了?”彪哥問。
“你叫‘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該留點綠’,”張大口自嗨,“這顏色好看吧?驚艷吧!我剛剛從tony老師那里回來。”
“你被騙了吧,這頭發多少錢?”
“不貴啊,才3000兔民幣,”張大口說著,把彪哥拉到一邊,露出口袋里滿滿的黃金說,“我有錢,放心,這些算個什么啊?我不但做了頭發,我還了公司。”
“什么?!”彪哥心里有些怒氣,“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做決定了呢?你公司買了多少錢?”
“不貴,才3000000兔民幣。”
“什么?三百萬還不叫貴?”
“貴嗎?”張大口不覺得啊,“真的不貴。走帶你上去看看我們的新公司。”說著電梯也正好到了一樓,張大口拉著彪哥一起進了電梯。富二哥和新娘子外加CB也一起進了去。
富二哥用手按了個電梯數字——16。他看了看張大口,見他沒動靜,心里,難道他也要去16樓嗎?
電梯到了16樓,門卡了。富二哥往自己單位走,熟悉的路線讓他根本不需要看路就能到。而張大口居然也跟著一起。
“你……你要干嘛去啊?那是‘敗家學研究所’。”彪哥提醒他。他試圖拉住他。
“對呀,我知道啊,我的公司在他隔壁啊,”張大口指著對門,說,“你看1602。”
彪哥一看,不對啊,這公司名怎么叫統盛啊?我們明明想的不是這個公司,難道是這個貨去注冊的時候出了什么岔子?
“公司名字不對吧?”他不想打擊這個老年癡呆癥患者,“我記得我們好像叫……”
“持家學研究所?”
“對啊。”
“沒錯。”張大口神秘地說,“你們快跟我走,我來告訴你玄機。”
CB和新娘子就跟了過來,被張大口攔住了。“我說新娘子啊,你就跟著你富二哥去吧。畢竟你是我們公司的局外人。”
經張大口這么一說,新娘子本是不愿意的,但CB這個大姐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沒說什么就轉頭就走。
CB一臉笑意地看著張大口,表明著自己獨一無二的衷心。
“CB,你改邪歸正了?”張大口說,“我能信任你嗎?”
“放心好了,領導。”她一邊說,一邊幫他打開了公司的門,又拿起邊上掃帚是就一頓掃,塵土飛揚不說,還讓張大口連連咳嗽。
“好了……咳……咳……你別忙活了。”張大口還是有些咳嗽。
“領導,你有所不知,新公司就要有新氣象,我這是掃去一切塵封往事,讓你的公司宏圖大展。”
CB的這番話讓張大口聽的很是舒服,畢竟天下唯有馬屁最大。
“CB,你別假惺惺了,”彪哥看穿她,從來就沒信過她,“你現在又是帶有什么目的性的?”
“我不過是張大口的手下一名,我能有什么目的性啊?”CB停頓了一下,“我就只有一個風險自己成就別人的目的,我的這個目的有錯嗎?”
眼看著兩個貨就要開始口水戰,張大口吃不消,連忙把他們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