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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的游戲

第二十一章:不能施舍的仁慈

康斯坦丁的游戲 鐵板烏賊 2062 2020-11-11 20:49:25

  走到皇后大道的盡頭,康斯坦丁發現這座尖塔裝的建筑真的是一座教堂,尖塔頂端是個小閣樓,閣樓里還有個銅鐘。

  教堂前是一個極大的廣場,廣場上更是人潮洶涌,只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對康斯坦丁沒有什么好感,或者說因為畏懼而躲得遠遠的。

  一群人圍在一個絞刑架周圍看熱鬧,馮恩和桑迪亞戈對此毫無興趣,倒是康斯坦丁眼看著一個個人被送上絞刑架,然后被活活吊死,很是悲傷。

  一個可憐的婦人嚎叫著被人把繩子套在脖頸上,然后就有一個壯漢推動了機括,那個可憐的女人立刻就被吊死了,連掙扎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頸骨在第一時間就被折斷了。”

  馮恩見康斯坦丁似乎不怎么忍心,就對他解釋說:“這個女人犯的是墮胎罪,聽法官剛才的判決是這么說的,這個女人因為幫助別的女人流產,所以犯了死罪。”

  康斯坦丁皺眉說:“罪不至死吧?要是這也能吊死,那以后誰來生孩子呢,畢竟她還是個女人,有著生育的權利。”

  馮恩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燃之后說:“布拉格區就是這樣,這里是獨立于帝國其他地區的一個地方,他們不愿意接受文明,你看看那個孩子,偷盜了三次,就要被吊死了。”

  康斯坦丁回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因為身高不夠,被劊子手抱上一個木頭墩子,還把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

  “馮恩,能給我一支煙嗎?”康斯坦丁問道,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見有人抽煙,雖然前世自己就是因為吸煙而得的肺癌,但是尼古丁的味道還是那么的吸引人。

  “當然可以。”馮恩掏出一根煙遞給康斯坦丁,又拿出火機給他點著后才說:“康斯坦丁大哥,沒想到你也抽煙啊!”

  “就是想試試,看你抽起來很舒服。”康斯坦丁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說,抬頭看向了前面的絞刑架。

  少年人似乎對死亡并不畏懼,還四處張望,臉上的表情很是輕松,甚至很有禮貌的向那個劊子手懇求道:“我能再聽一次神諭教堂的鐘聲嗎?這樣我就能上天堂,見到我的父親了。”

  劊子手抬頭看看太陽,嘿嘿笑著答應了,而周圍的看熱鬧的人卻發出一陣陣噓聲,其中一個肥胖的廚子大聲喊道:“絞死他,絞死這個賊偷,他偷了我六個面包,他不配上天堂,不配聽到神諭的鐘聲。”

  “偷吃食物也要被絞死嗎?”康斯坦丁看向馮恩問。

  “偷東西超過三次,就會被絞死,不管他偷了什么。”

  “這里的法律就是這樣嗎?”

  馮恩深深吸了一口煙說:“是的,就是這樣,這里和外面唯一相同的一條法律,就是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

  終于,神圣教堂的鐘聲響起來了,小男孩仰望著高高的鐘臺,眼中滿是希冀之色,似乎這些鐘聲真的就能把他的靈魂送進天堂。

  鐘聲停止了,小男孩對劊子手道:“感謝您先生,神靈會保佑你的好心腸,現在,您可以絞死我了。”

  劊子手卻從他脖子上解下繩索,用胳膊夾著他丟到臺子下邊道:“幸運的小家伙,你沒有罪了,神靈拯救了你。”

  摔倒在地上的小男孩茫然的朝四處看過去,只見那個肥胖的面包廚子正在跟法官大聲道:“大人,他真的沒有偷我的面包,沒錯,他沒偷,是我記錯了。”

  法官先生面無表情的道:“誣告,罰兩個銅幣。”

  胖廚子連忙掏出錢袋數出來兩個銅幣交給了治安官,然后就大聲對那個少年人道:“你要記著我的好。”

  說罷就匆匆的鉆進人群跑了,似乎很擔心有人追他。

  小男孩四處看了一遍,最后戰戰兢兢的來到馮恩的身邊彎腰行禮說:”謝謝您先生,一定是您拯救了我。“

  馮恩愣了一下,然后就瞅著小男孩湛藍的眼睛說:“你怎么肯定是我救了你?”

  小男孩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我母親說,布拉格區的人心如鐵石,只有從外邊來的大人物才有憐憫之心。“

  馮恩指指康斯坦丁說:”你猜錯了,外面的人也心如鐵石,我在這里停留的時間太長,也變得心如鐵石了,不過康斯坦丁大哥確實比我善良的多,救贖你的錢,是他出的。”

  “感謝您,善良的先生!”

  小男孩再一次向康斯坦丁彎腰行禮。

  康斯坦丁笑了一下,將煙頭仍在地上碾滅說:“在我遙遠的故鄉,雖然也有人偷竊食物,不過那也是極少數,也罪不至死,畢竟,填飽肚子是每一個活著的人的第一要求,而且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們的勞動報酬無論如何都是能吃的起飯的。”

  小男孩那雙湛藍的眼睛瞪的老大,懇切的對康斯坦丁說:“仁慈的先生,能告訴我您的故鄉在那里嗎?我想帶著妹妹和母親去您那里,我可以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在這里我們總是吃不飽。”

  康斯坦丁搖搖頭說:“我的故鄉距離克里姆林太遠了,你去不了。”

  小男孩倉皇拉住康斯坦丁的衣服說:“我不怕遠,先生,真的,我不怕遠,艾米麗走不動我可以背著她。”

  康斯坦丁從懷里摸出一個金幣遞給小男孩說:“拿去吧,有了錢,你就能吃飽了,我的故鄉太遠了,遠到連我都可能回不去了,你去不了的。”

  小男孩并沒有接過金幣,而是失望的低下了腦袋。

  康斯坦丁揉著小男孩柔軟的金色頭發道:“有這些錢,你跟你母親,還有艾米麗都就能吃飽飯了。”

  小男孩依舊沒有接過金幣。

  馮恩無奈地搖搖頭,“康斯坦丁大哥,你給他金幣,不是在幫他,而是在殺他,只要這孩子離開我們的視線,他立刻就會死!”

  “不能施舍的仁慈嗎?”康斯坦丁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先生,您可以帶走他,帶他離開布拉格區,離開這個法外之地。”一直跟著幾人的治安官艾弗走到康斯坦丁身旁說,“您好,我是這里的治安官艾弗。”

鐵板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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