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凡浩第一次出門,除了穆叔給的虎指防身以外,一沒有盤纏,二沒有干糧,連個換洗衣裳青娘都沒準備。
凡浩內心忿忿不平,還親娘呢,我看是后媽吧,一個勁不想我好,人家小胖出門雙親給準備了那么大一個包裹,我呢?就這么被掃地出門。
轉念一想,懸在丹田中的精純能量經過這幾個春秋的洗禮,無時無刻地滋潤著凡浩的奇經八脈,此時竟還有一半大小。
足以說明,青娘對自己還是很舍得的。
這樣一想心里平衡了許多。
就這樣凡浩哼著小調,唱著小曲,大搖大擺地走在林間小道上,四周鳥語花香,青翠惹眼,倒也愜意。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凡浩發現不對了,越走四周的景象越荒涼,雜草亂林,渺無人煙。
原來是凡浩走岔道了,正欲掉頭之際,耳邊傳來一陣騷亂,前方好像有什么事情發生。
在巨大的好奇心驅使下,凡浩壓低身子與四周雜草融為一體,慢慢靠近聲音的發源地,聲音也漸漸清晰。
躲著一旁,見到一口荒廢的水井旁,一位身材五短,打扮簡陋,頭發如枯草的人正背對著凡浩,正對著一個差不多身高的女子,說著一些污言穢語。
因為視線被擋死,凡浩并未見到真容,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侍衛模樣的人。
凡浩心中暗想:“哇塞,真刺激,第一次出來就碰到怪人劫色!”
正當凡浩正在尋思要不要英雄救美,如何花式救美之際。
“啪!”那女子一個巴掌就把此人打倒,再一看那五短身材之人好似已經昏死過去,驚得凡浩一臉懵逼。
心中暗念:“乖乖,什么橋段,劇情不對呀。”
此時那女子的真容浮現眼前,凡浩定睛一看,不是楚婉兒更是何人。
一襲白衣,長發齊腰,俏皮靚麗的長相,加上那兇狠的表情,正是當年村外池塘邊狠揍他與小胖的楚婉兒,從一個小女孩初長成一個美少女。
只見打昏那五短身材之人后,拍了拍雙手,扛起那五短之人轉身便走。
凡浩一股熱血涌上,原來不是怪人劫色,是美人劫漢!不管那么多了,既然碰上了,舊恨也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罷,大喝一聲!
“放下此人!”
雙腿向前蹬,一個箭步,沖到楚婉兒身前。
“想不到楚姑娘好好的楚家不呆,又跑到我的地盤尋釁滋事,今日我凡浩定要替天行道!”
大義凜然之際,楚婉兒轉身而立,微瞇雙眼盯著凡浩。
“你是何人,敢管本姑娘的閑事,怎么知道我是楚家的人!”
“楚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年在附近池塘與在下切磋一二竟然忘的一干二凈了,當年欺負我年少,今日我定要討教回來!”凡浩雙手背立,努力裝出青娘教自己練功時的模樣。
“而且今日撞見姑娘又在此處欺辱他人,心中憤懣不平,定要救此人于水火!”
楚婉兒見這凡浩好生無禮,一上來就說她持強凌弱,惱羞成怒,也不多言,扔下肩上之人,一掌襲來。
凡浩一看還來這招,正準備雙手迎上借力打力之時,楚婉兒掌心青色的元氣吐露,隱隱約約間化形為一顆參天大樹向凡浩攻來。
凡浩頓覺不妙,原來這楚婉兒已入鍛體境,可運氣出體,配合武功心法,元氣化形。
剛想變招,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抗,引丹田之氣奔騰于奇經八脈之中,保護身體要害。
一聲巨響,只見凡浩清秀的臉上大汗如雨,口中不斷喘著粗氣,雙手接完楚婉兒那一掌之后,雙臂發麻無力地垂下,血跡斑斑。
楚婉兒見狀,之前的惱羞少了許多,生出來一絲愧疚的神色。
“你叫凡浩吧,連鍛體境都沒到,還學人行俠仗義,幸好今日遇到的是本姑娘,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楚婉兒運息收手,指著那仍然昏迷的五短之人解釋道。
“此人是當今的七皇子,生性頑劣,從皇宮擅自逃出來,一路來不知惹了多少事端,本姑娘也是奉家師之命,把七皇子帶回皇宮,怎料七皇子不從,還讓他花錢雇的蹩腳侍衛圍攻我,嘴上還那么不干凈,本姑娘自然要他受些苦頭,倒是沒想到你蹦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本姑娘。”
凡浩心想:“有話不能好好說啊,我就小小的裝了一下,不至于下死手吧,這小娘皮,等我到煉體境定打的你跪地求饒!”
自然小命要緊,心中所想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眼睛掃了一下自己的雙臂。
“所以呢,怪我咯?”
楚婉兒眼神朝天,當作沒看到凡浩的慘樣。
“難道怪我啊!”
說話間,凡浩調整好紊亂的氣息,心中一陣憤懣,有話不會好好說嘛!一言不合就開打,每次都把我打的這么慘,難怪每次穆叔看見我娘都像老鼠看見貓,女人果然沒一個好脾氣,我爹說不定就是被我娘打跑的。
漸漸雙臂恢復了知覺,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這什么七皇子的事情,你一個人口說無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見色起心,想輕薄人家。”
楚婉兒久居深宅,出入結交之人,無不達官顯貴,哪里見過如凡浩一般厚顏無恥之徒,一時語塞。
眼中寒光一閃,盯著凡浩大聲說道:“你想如何?”
凡浩被盯的寒毛聳立,打了個冷顫。
見在言語間討了些便宜,也不再咄咄逼人。
“第一,我倆之事皆因地上昏迷之人所起,等他醒來自然知道事情真假,第二,不管怎么說你把我打的這么慘,是不是應該帶我去醫館看看,萬一留下什么后遺癥了。”
楚婉兒一聽,神色稍緩。
“行,正好我也要帶七皇子去鎮上,把他交于我師父帶回宮中,你與我一同去,正好我師父在,讓他幫你看看,比什么醫館都管用。”
凡浩點了點頭,自知如果不用虎指斷斷在楚婉兒身上討不到多少便宜,也不再用言語刺激。
楚婉兒又扛起了七皇子,凡浩這才看清這七皇子的長相,亂糟糟的頭發下,龍眉鳳目,有一絲帝王之氣,再往下看,凡浩心中基本相信了楚婉兒的話,因為英俊的臉上居然長著一副齙牙,完美詮釋了什么叫一副牙毀了整張臉。
“除非楚婉兒有這方面的癖好,不然暈倒的應該是我。”凡浩自戀地想。
二人結伴而行。
“你雙手能動了嗎?”
“你要干嘛?怎么突然這么關心我。”凡浩雙手捂胸,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我只是好奇,你一個練氣境的能接我一掌而無大礙。”楚婉兒裝作沒看到他欠打的模樣,滿臉疑惑。
“一般練氣境的人,元氣無法化形出體,自然跟鍛體境的戰力有著天壤之別,而我已經是鍛體境3層,剛才那一招仙樹臨風也是當世不傳之絕學。你居然能接住,我碰到許多剛入鍛體境的人都無法接下我這一掌。”
凡浩一聽,心中暗自歡喜,心想那是自然,你大爺我如果不是卡在練氣境不能突破,現在你早就跪地求饒了。
“本大爺天生神體,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楚婉兒也不分辨,只是埋下頭來繼續前行。
凡浩見狀,又開始吹噓起來。
“本大爺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磨難,上九天擒龍,下四海戲蛟,打遍山中猛獸,什么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統統繞道而行……”
“喲,您老還擒龍戲蛟呢,還打遍山中猛獸,我看你家附近那荒山上最猛的應該是只兔子吧。”楚婉兒出言相譏。
“這就是你有眼不識泰山了……”
正當凡浩與楚婉兒邊走邊說之際,身后那口枯井傳出陣陣響聲。
如同來自地獄深處一般,聲音嘶啞、沉悶,還帶著一絲絕望。
“手持玉戟弒天魔,一身是膽挑神庭。千年大夢一朝醒,不見故人何處尋。”
遠處的凡浩與楚婉兒漸行漸遠,自然察覺不到剛才打斗之地出現的異樣。
畫面一轉,鐵匠鋪前。
穆叔突然停下手中不斷揮舞的鐵錘,望向枯井所在的方向,似乎察覺到什么,轉而又往凡浩家方向看了看,低頭自語。
“開始了……”
“好想看看這天外是什么,這次能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