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半世流離,待回首,四海皆無故人。
九州混戰,硝煙四起,戰亂之中,九州大陸分裂為四國,分別為水陌,天祁,青冥,應星。
賦玄生來高貴,身為天祁皇室唯一的皇子,集萬千榮寵于一身,天賦異稟自幼受人敬崇。賦玄天性淡漠,不喜與旁人接觸,唯有一人例外,寧王世子風吟晚,賦玄嫡親的舅舅。
永樂四十年,四國混戰,青冥與應星聯合攻打天祁,天祁破國,賦玄因在外游歷逃過一劫,后被舊臣掩護逃至他國,隱姓埋名尋求復國之法。
賦玄隨母姓改名風玄,偶遇水陌攝政王司邪,成為水陌客卿。此后,賦玄成了風玄,在水陌休養生息,暗中培養勢力。后來受水陌國主賞識拜為國師。
水陌長公主司月璃愛慕風玄,多次被拒,因愛生恨,與人聯手打壓風玄。
風吟晚放下手中的酒杯,“殿下,此事可需處理?”
風玄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必。”
風吟晚行禮退下,隱于黑暗之中,似乎從未出現過。
七日后,水陌宮宴。
風玄靜坐不發一言,自顧自地把玩著酒杯,看不清神情,席間有幾人不時地打量著他,神色各異。
水陌國主司塵出聲詢問:“國師今年多大了?”
風玄抬頭,眉眼清冷,“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一。”
司塵眸色微深,“可有婚配?”
“不曾。”
司塵還想再問什么而意外突發,正在獻藝的舞姬中突然沖出一人義刺殺風玄,風玄眸色一冷抽出隨身的匕首,出手便了結了刺客。
司塵大怒:“抓刺客!”
正值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琴聲曲調清冷悲涼,風玄愣住,雙眸滿是痛色,似乎看到天祁破國那日,父皇披上戰袍走出宮門,一去便再再沒回來,母后穿著鳳袍在皇城淪陷之際,跳下城墻以身殉國。滿天血雨,遍地殘骸,烽煙四起,滿目瘡痍。
風玄神色悲涼無法回神,風吟晚現身,柔聲道:“阿玄,凝神。”
風玄身形微滯回過神來。突然風吟晚神色一變擋在風玄身前,與此同時,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傳入風玄耳中,他抬眸只見風吟晚胸口被箭穿透,青衫上滿是血跡,“蘇然!”
一女子現身行禮,察看風吟晚傷勢回復:“箭上有毒。”停頓了一下“冰纏,無解。”
風吟晚再也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虛弱至極身形一晃跌落于地,風玄半跪將他攬住。
風吟晚眉眼溫柔,“我累了……”
風玄用力抱著風吟晚,惡狠狠地開口:“風吟晚,不許死!我命令你,不許死!”
風吟晚張口卻什么都沒說出口,緩緩閉上了雙眼,再未睜開。
“風吟晚!”風玄痛呼,蘇然跪在一旁,低頭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說,就算我什么都沒了,你也會陪著我,你說,你要一輩子追隨、效忠于我,你說過的,你明明說過的,怎么能說話不算話!風吟晚,你起來!你起來啊!”
那年,賦玄五歲生辰,天祁舉行祭典,祭臺上的太子眉目清冷不辨悲喜,就在那一日,年僅十歲的寧王世子一步一步走上祭臺,跪在太子面前,鄭重許諾:“屬下風吟晚,愿誓死追隨殿下,至死不悔!”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風玄低頭,“我以后聽你的話,再也不讓你擔心了,你別不要我啊……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風吟晚,我只有你了,你死了,我,我怎么辦?你別留下我一個人……別留下我一個人……”
夜幕降臨帶來些許寒意,風玄輕輕搖了搖風吟晚的手臂,聲音哽咽幾近哀求:“天黑了,我害怕……小舅舅,你哄哄我,好不好?”
遙遠的記憶與眼前之景重合,那時故事還未結束,年幼的天祁儲君拉著少年的衣袖,第一次示弱:“天黑了,我害怕,小舅舅,你哄哄我,好不好?”
還記得那時風吟晚回握住小太子的手,柔聲回應:“好。”
可如今,再也不會有人回應他了,塵世萬千,唯他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