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灰衣諾拉
女巫的滋味，是一個秘密。
年輕的女巫對男人有著強烈的需求，如果人人都知道女巫的滋味是致命的，怎么哄騙那些不諳世事的鄉間少年送上門來？
總不可能每一次都用強吧？
但它也不是秘密，在帝都，幾乎人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遵守著不在公共場合談論的潛規則。
是的，在女巫的世界中，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潛規則。
比如年長的女巫會教導新生的女巫如何戰斗，如何覺醒自己的特質，如何以最小的消耗使用能力，從而延長自己的壽命，但是……
她們絕不會告訴你，你的味道是致命的。
十五歲時，諾拉被轉化成了女巫。
她在安托領的戚風峽谷修行，那是個美麗的地方，遠離城市，沒有工廠，沒有濃煙，漂亮的林間小道連接著峽谷外的村子，每天正午，太陽最熾烈的時候，村里的少年會推著車子進入峽谷，販賣他們做的冰激凌。
十六歲，諾拉戀愛了，因為她喜歡冰淇淋，所以便愛上了賣冰激凌的少年。
他叫雷，有一對漂亮的眉毛。
少男少女，干柴烈火，靈肉交融，這是生命的大和諧，是人世間最初也最純潔的欲望。
那是諾拉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那時她還不明白，為什么年長的女巫熱衷于極樂宮里的男寵，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更換自己的伴侶。
她向雷期許了一個光明的未來：我可以求長老讓我成為這個村子的看守，直到我死，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后來……
諾拉看著雷一天天看著衰弱下去，他的牙齒開始脫落，皮膚皸裂，頭發一把一把的掉，一年之后，死于身體組織崩解。
那個眉飛色舞的少年變成了一具散發著惡臭的，令人作嘔的爛肉。
她哭了很久，因為傷心，她殺光了所有賣冰激凌的少年，唯有殺戮，才能填滿她心中的空洞。
愛會讓你虛弱，痛苦才是女巫的力量。
…………
…………
魔紋鋼鍛造的腰環禁錮了火種，失去了魔法，女巫就變成了柔弱的女人，因為寒冷，她們不得不盡可能靠近篝火。
諾拉看著遠處不斷起伏的女巫，心中知道，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短時間內和多個女巫發生多次親密接觸，會讓身體急速崩潰，但至少不會太痛苦……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狩獵！”
“狩獵！”
“狩獵！”
狩獵開始了，魔鬼們狂笑著撲向了自己的獵物。
諾拉麻木的看著那一切，這是女巫們的傳統，她們不留活口，所以在取得戰斗的勝利后，會進行‘俘虜狩獵’。
這不是個好消息，狩獵水手，意味著坍塌的通道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
狂笑與尖叫。
皎潔的月光被染上了血色。
諾拉閉上了眼。
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她必須壓抑住自己躁動的心臟。
她也曾參與過狩獵，在許久之前，還沒加入光復會時，她是女巫軍團的一員。
你知道嗎？
那種感覺真的很爽，爽得讓人難以忘懷，最初是因為肉體的快樂，后來諾拉的漸漸失去了感知快樂的能力，反而變得更加快樂了。
縱欲是個深淵，你不會因為感覺不到快樂就停止下墜，在失去知覺之后，為了填補空洞，另外的快樂會爆炸開來。
沒有比沐浴在男人滾燙的血液中更加讓人快樂的事情了。
其實這些被虐殺于此的水手，反而是幸運的，那些不反抗不逃跑的，會被帶在回程的路上慢慢享用，那種死法才痛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腐爛，就像雷一樣。
“救，救救我們，先知大人。”
“白袍先知，會拯救……我們。”
“救……”
她聽到了瀕死之人的夢囈，聽過無數次了。
每一次，當男人匍匐于女巫腳下時，他們都會頌念他的名字，祈禱著他能重臨世界。
但你知道嗎？即便在光復會中，90%的成員都是女巫。
男人……呵。
沒胸沒腦子，只會嬌滴滴的祈禱罷了。
可這一次，她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我保證。”
語調從容平淡，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諾拉睜開眼，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她邁著婀娜的步伐，走得極美。
天馬近衛么……
不，不是。
在四目相對的一刻，諾拉確定她不是天馬近衛。
不悲不憫，不怒不威。
那雙眼睛里什么都沒有，像是位俯瞰蒼生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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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諾拉。”
“時間緊迫，諾拉，”梅林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三個問題，回答要簡潔精煉。”
諾拉點頭。
“一，這些天馬近衛中，有特別危險的存在嗎？”
“白梟少將潔西卡，特質是神速，三屆帝國比武冠軍，極擅長戰斗。”
“你們中有能解決她的人嗎？”
在一個‘一發禁咒轟掉炮兵陣地’的世界，必須得考慮極端個人武力的問題。
“我可以牽制她。”
梅林點頭：“二，這支天馬近衛的人員構成，組織模式，紀律制度。”
“三百人是一個中隊，但這支是潔西卡的親兵，全員都是三級女巫，分十個小隊，任務執行多以小隊為單位，小隊之間有心網相連，可以實時交換信息，您說的紀律，是指聽誰的命令嗎？”
梅林揮手，示意諾拉打住。
很好，果然是無紀律，也就是說，女巫幾乎不存在大型軍團，她們的戰斗方式，就是一幫超人打群架。
“心網的范圍？”
“半徑五千米。”
這幾乎籠罩全島了，很棘手。
“三，怎么解救你們？”
梅林掃了一眼光復會的女巫，二十九人，沒有被捆綁束縛，也就是說她們的‘魔法’大概率是被某種方式封住了。
諾拉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平坦光潔的小腹：
“只要打開魔紋腰環我們就能恢復戰斗力，但是……”
梅林再次揮手，他知道諾拉多半想說這么多天馬近衛包圍中就算恢復戰斗力也沒用，但這是梅林的工作，與她們無關。
“你只要告訴我怎么打開禁魔腰環就行了。”
“薇薇安，她免疫魔紋鋼。”
梅林摸了摸諾拉腹部的腰環，原來如此……
這就是魔紋鋼，質地和捆綁自己的鎖鏈一模一樣，所以才需要薇薇安。
“可以了，你們等我的信號。”
“信號？什么信號？”
“唔……”梅林想了想，“俊美的少年，黃金的戰甲，獻予英雄的熱情之吻……”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兀自思索的諾拉，標準的粟色短發，標志的紅色瞳孔，她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一張臉很成熟，有股御姐的味道：
“最后再補一個問題吧，諾拉，你愿意犧牲色相么？”
諾拉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先知大人……我無法侍奉您，女巫的滋味……”
“我知道女巫的滋味是致命的。”
她愣了愣，看了一眼遠處已經不成人形的尸體，咬牙道：
“我不愿意！如果您想要殺人，我可以為您效勞，但如果用我的身體殺人，我……”
“我沒問你賣不賣身，我是問你，愿不愿意犧牲色相。”
諾拉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笨……她完全無法理解先知大人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我……愿意。”
“很好。”
梅林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永遠不會走邪道，但是……這個白癡失職了。
要不是她那失敗的斷后和愚蠢的爆炸，局面不至于壞到現在這步田地。
起碼的懲（tiao）罰（jiao）是必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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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諸位我來站短了！可能要簽約了！
我現在就去做設定寫大綱！
另外跟諸位說一聲，這是本又歡樂又治愈的書啊，一點都不黑暗，不知道為什么給小伙伴看了說這個世界觀太黑暗了，才不是那樣的啊！
雖然女巫的設定的確……怎么說呢，太刺激了，對吧，但是這書不ghs啊！
另外悄悄說一句：現在的審察標準太可怕了，我寫這幾章的時候非常克制了，但是就是很擔心……萬一被河蟹了怎么辦，這尼瑪等于要推倒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