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看見了一絲光亮,下水道井蓋遺漏下來的光很微弱,但是在這片黑黝黝的惡臭之地,不啻于光明。
我們快速朝光明處前進(jìn),我一瘸一拐的攙著李紫薇蹦跳,抵達(dá)井蓋底下,江天猴子般爬了上去。
然而熹微的光線下,他的神色并不是那么美好。
“我好像看見車轱轆了。”
這是什么意思?
只見江天抬手推動井蓋,井蓋晃晃悠悠的向上移動,結(jié)果推了還不到幾公分,就被卡住了。
“草他大爺?shù)模 彼÷暠票疲桀^耷腦的爬了下來:“井蓋上面壓著一輛車,這條道行不通。”
我們齊齊嘆了口氣,趙玉玲恐懼的望向周圍,掐了把江天腰間的細(xì)肉:小點聲,別引來喪尸了。
江天不以為然:走了這么長時間,連個喪尸的毛都看不見,上一次也是這樣,我估計除了我們沒人想到下水道,也沒有喪尸進(jìn)來。
我們只得再向前走,我們不知道這一路會延伸到什么地方,我希望這段路程快點結(jié)束,因為單腿蹦是在是太累了,并且下水道地面全是淤泥,這更加重了我的艱辛。
我沒想到,離開那條井蓋后,我們又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依舊沒有看見微光,直到我們聽見轟隆的水聲,視野才開明起來。
“這他媽是什么地方?”江天瞪大眼睛,不但是他,我也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
下水道下面又被擴(kuò)了一層,擴(kuò)的那一層水流急湍,水色渾濁,而我們走的下水道如同江河架起的橋梁,貫通在水流之上。
“玄天市怎么有這種地方?”趙玉玲張大嘴巴。
李紫薇解釋道:看樣我們走偏了,這條道并非前往綠水基地,而是通向同舟共濟(jì)大橋。
“同舟共濟(jì)大橋?”
提起這個地點我有印象,同舟共濟(jì)大橋位于天竺寺的東南方,遠(yuǎn)離綠水基地,毗鄰玄天市萬福區(qū),我們這一路是漸行漸遠(yuǎn)啊。
她繼續(xù)說:玄天市夏季雨量驚人,而萬福區(qū)同舟共濟(jì)大橋地帶屬于水深低洼地帶,一暴雨便容易引發(fā)洪水,為了泄洪,政府特意修建了這圈地下排水道,這才讓萬福區(qū)的洪水安頓下來。
“哦,我說我之前來玄天就經(jīng)常聽他們叫玄天為東方威尼斯的,莫名其妙,原來以前還經(jīng)常發(fā)大水啊!”
“東方威尼斯?”陳道長笑笑:“我們都叫它龍王域。”
趙玉玲回過神來:“道長,您是萬福區(qū)的人?”
“是啊”
“萬福區(qū)有個道觀,陳道長您不會是從哪里出來的吧?”
陳道長抿笑,眼里似有回憶涌現(xiàn),他自嘲道:水淼觀里的全是高人,我一個老頭哪有福氣進(jìn)去啊。
李紫薇見他如此,便不再詢問,可我沒打算停下來,見識過他老人家虎虎生威的一面,他的來歷一直勾著我的好奇。
加油站逃跑時沒時間問,下了下水道大家都沉默不方便問,現(xiàn)在開啟了話匣,我怎么也得好好問一問。
“老爺子,那您這身功夫,是在哪學(xué)的啊?”
“對啊陳老頭,我一直想問這個來著”
“哪有什么功夫,三腳貓的伎倆罷了。”
“謙虛”江天撇嘴:“我最討厭你們老一輩牛逼哄哄的謙虛了,越是大尾巴狼,越得顯得自己平平無奇,裝啥啊,在座的誰不知道誰啊。”
陳道長被懟,不怒反笑,露出稀疏的牙口,山羊胡子都在微微發(fā)顫:“好,不裝,等我們到達(dá)比較安全的地方我都告訴你們。”
江天哼了一下,率先向前走,我們只得保持原來的隊形繼續(xù)前進(jìn)。
地下排水道和下水道的結(jié)構(gòu)大不相同,下水道像橋梁,這個之前提到過,不過每個“橋梁”之間用鐵梯子連接而成,梯子看樣竣工很多年了,連接處有沉重的鐵銹,我們走在上面吱嘎作響,李紫薇生怕我們走的時候鐵梯子突然脫落,讓我們一個個的渡過。
地下排水道是一個巨大的圈,四通發(fā)達(dá),底下水流震蕩,上面路有分支,也有不同的下水道口通到我們這條路上,我們沒有走其他的路,一直前行,因為手機(jī)指南針顯示直行路離萬福區(qū)最近(兩點之間線段最短,我們想要快點接近萬福區(qū)尋找車輛)
就這么走著,江天突然停頓下來,疑惑的看向我們: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
“除了轟隆隆的水聲,哪還有特別的聲音?”
江天搖搖頭,繼續(xù)前進(jìn),又走了一段距離,他又頓了下來,然而這次不只是他,就連李紫薇也蹙起眉頭:確實有別的聲音。
“腳步聲”
江天堅定道:“我從小聽力就好,是腳步聲。”
我們停下來,不敢多再做出響音,江天和李紫薇向前后彎腰,似要分辨腳步聲的具體來源。
突然,一絲急促的聲音轉(zhuǎn)進(jìn)我的耳蝸,我也聽見了,的確有異響,這時江天已經(jīng)面色大變:不對勁,腳步聲很多很雜。
“在后面”李紫薇插口道。
陳道長豎起木棍,我們朝前跑去,我們不知道后面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保險起見,先拉開距離再說。
可惜我的腳傷拖累了集體,李紫薇攙扶著我根本跑不快,后面腳步聲越來越大,大到我們都清晰可聞,這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我們手機(jī)燈光照耀下。
是個年輕男子,他剛出現(xiàn),就被我們燈光晃了一下,我們悄悄松了口氣,是人。
可下一個瞬間我們便大驚失色,因為他的后面,跟了一群喪尸!
“我屮!”江天破口大罵,抬起我受傷的腳拽著就走,我一個趔趄被李紫薇扶住,沒有辦法單腿快跳緊跟江天的步伐,這個千刀殺的狗東西,情急之下竟然想出這么個招數(shù)加快我們隊伍速度。
青年男子看見我們面容大喜,口中的救命還沒喊出,就看見我們掉頭就跑!他努力加快步伐,想要沖到我們行列中。
那只行伍中有老頭,只要跑過老頭我就能不被先咬。
是個好想法,可惜老哥已經(jīng)跑了很長時間,體力逐漸不支,他還沒來得及抓住陳道長的衣衫,一只喪尸已經(jīng)撲倒他身上,一口咬下他脖頸的血肉。
慘叫在逼仄的下水道凄厲響起,我毛骨悚然,更加加快跳動的步伐,這樣想有些徐守仁,但多虧那老哥的死亡,喪尸在逼仄的環(huán)境中一時沖不過來(年輕男子跌在下水道中央,他后面的喪尸將他團(tuán)團(tuán)壓住進(jìn)行嚙食,后面沒有得到食物的喪尸想要向我們追來但是被正在嚙食的喪尸阻隔了),我們又得到幾分逃跑的時間。
。。。。。
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呵呵,說的就是我這種廢物。
江天拽著我的傷腳狂奔,我蹦跶了幾下,結(jié)果完好的那只腿突然開始抽筋了。
“老子遲早被你他媽害死!”江天氣的大罵,他彎下腰,背起我開始狂奔。
我苦笑,扭頭朝后方看去,昏暗潮濕的下水道出現(xiàn)崇崇人影,我知道,那是喪尸大隊吃完點心,來向我們要正餐了。
喪尸大隊奔跑的很快,它們根本感受不到累,而我座下的江天已經(jīng)在開始喘粗氣,別說體質(zhì)本就孱弱的趙玉玲和李紫薇,兩人第一次如此劇烈且長途的奔跑,那喘氣聲像是要把肺給喘出來。
陳道長捂著腰,連連擺手:不行,你們先走吧,我不行了。
“要走他媽的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老子不做徐守仁那種狗屁事。”
“現(xiàn)在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我已經(jīng)活太多年了,活夠了。你們才活多少歲,別為了一把老骨頭賠了自己的未來。”
倆人對話間,喪尸大隊快速逼近,此時只離我們幾步之遙,陳道長已然放棄,緊握棍子擺出了個太極的招式,頗有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氣勢。
只聽他唱道:
山河萬里獵魍魎,丹心碧,震八荒。
千騎孤影倚長槍,當(dāng)誅宵小,功冠侯王,何以卸戎裝!

太焦慮就碼字
這一章寫的太匆忙了,怪我,沒有存稿,加上昨天事發(fā)的太突然,只能先寫這些補(bǔ)上。 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寫方澤摔成腳傷,昨天我起來后便開始腳疼,不是痛風(fēng)的那種,也不是骨裂,一走路就痛,昨天以為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我真是個憨批),結(jié)果今天變本加厲,就得去醫(yī)院,所幸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