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封啟領著小姑娘走出大廳，中途不忘給小姑娘拿幾個小的奶油蛋糕。

　　晏溪虛偽地說：“不能吃了不能吃了，會長胖的。”

　　順便再一口一個，一口一個。

　　嗚，住嘴，別吃了！

　　小姑娘吧唧吧唧。

　　……好吃。

　　“長胖了也討人喜歡呀。”封啟笑著，完全看不出剛才漠然平和的樣子，眸底盛滿溫和慈愛。

　　“我記得溪溪以前也學過鋼琴的，爺爺給弄一個鋼琴室好不好？像甜甜那樣的。”

　　“不不不，老師說了，我不適合學鋼琴。”吃完了，晏溪舔舔手指頭，“那架M–6y，送給甜甜吧，她學得好。”

　　封啟挑眉，“你不喜歡嗎？”

　　小姑娘吃吃地笑，仍是講理的模樣：“可是要物有所值啊。”

　　宋甜甜的羊脂玉手鐲沒有要回去，在她手上，她雖然不知道價格，但她就是覺得自己該禮尚往來。

　　“甜甜在學鋼琴，你可以和甜甜一起學啊。”

　　晏溪還是搖頭，“不要，老師說我沒天賦。”

　　封啟唇角噙著的笑微淡。

　　晏溪五歲多學的鋼琴，當時是封殷的忌日，陳靜云情況很差，時常發瘋傷人，一會叫著殷殷，一會喊著甜甜，眼里總是包著淚水，他去時陳靜云甚至跪下來求他，說她好想殷殷。

　　他也梗得難受，這一下就疏忽了，沒調查好，請來一個勢利看天分討厭麻煩的老師，把天分不足的晏溪打擊了個徹底。

　　老師為人師表不足，卻總要學生來承擔責任。

　　晏溪這些年對鋼琴形成的逃避心理，封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老人確實疼小姑娘疼到了骨子里，輕嘆一聲，同意了。

　　……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小姑娘早早入睡，宋甜甜早就回了封家，女孩兒看著M–6y鋼琴，纖細的手指撫上去。

　　她對鋼琴早已有了敏銳感，一摸就知道質量怎樣，這架鋼琴，手感冰涼也極好，音色純正，毫無雜音，采用慣常的黑白色調，卻顯出了陰翳光亮兩種極差，顯出奪目的光彩。

　　宋甜甜手微向下，摸到了個標識，很奇怪地觸感，她仔細看看，驚了。

　　設計師：程野。

　　程野？？

　　那個m國千金難求一張稿紙的天才設計師？！

　　女孩兒的心激跳起來，不會錯，這個標識很出名，程家就是設計師之家，家里個個都極有設計天賦，只是飛機失事，程家只剩下一對兄妹，哥哥程野，妹妹程呦。

　　程家小姨嫁進了白家，先后生了白容軒和白雋，程家出事后，把程家兄妹接到白家，撫養成人。

　　盡管有人揣測白夫人是因為程家人的天分才養程家兄妹，但程家兄妹一直十分尊敬小姨。

　　程野成為有名設計師靠的當然不僅僅是天分，更有身后白家的保駕護航。

　　如此，便沒人敢逼迫程野，程野的畫稿作品也越發昂貴。

　　現在已經有市無價，因為程野傷了手，已經不怎么畫稿設計了。

　　這架M–6y的價值，便可想而知。

　　宋甜甜簡直不敢相信，晏溪就因為一個幾萬一個的羊脂玉手鐲，把這架M–6y送給她了。

　　她傻么？！

　　霎時，女孩兒百感交集。

　　夜露深重，月光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