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傅府回來后,白敘沒有直接回府中,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行宮。他自知未受封的皇子沒有開府的權(quán)利,下了早朝后主動向東黎帝請罪,答應(yīng)辦好這次水災(zāi)的事情就允他出宮住。
“流云,此次南下多備些人手,尤其在落腳的客棧,另外白儒林那邊加派人手。”白敘想了想,還是照著宋西沅的話吩咐下去。
“是。”流云低頭應(yīng)下。
“主子可是懷疑三皇子要出手?”落羽也看出白敘的用意,一臉擔(dān)憂的問出口。
白敘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無常道:“不是,我夫人吩咐的。”
流云:……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落羽:……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又被膩歪到了罷!活該!
白敘看著兩個屬下一臉悔不該問的表情,心情頗為愉悅,挑了挑眉道:“雖然這是我夫人的意思,但是我瞧著白儒林那邊確實該有些動作了。”
白儒林沉寂多年,雖在行宮中深居簡出但是宮中卻眼線眾多,無不顯示出他這個三哥手段有多么高明。不怕對手強大,就怕對手又隱忍又強大,白儒林扮豬吃老虎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出手了,這一點就算不用宋西沅提醒,他也會警惕一點。
想到宋西沅,白敘的心窩漸漸柔軟了下來。他雖不是一個居在深閨中的女子是如何知道如此隱晦的事,但他仍然選擇相信宋西沅。有些事他不想主動問,等什么時候宋西沅想說了,他會好好聽,他能做的就是讓宋西沅切切實實感受到自己的一片真心,他不愿去試探宋西沅的心。
……
二皇子殿內(nèi)。
“殿下,是時候回府了。”白漠居身邊的林公公彎著腰恭敬的對正與自己對弈的白漠居開口。
白漠居沒說話,一手持黑子一手持白字,仔細琢磨著棋盤的走勢。
林公公心中本就有些懼怕,但想著皇帝身邊的人說的話,也就挺直了腰板,壯著膽子開口道:“如今陛下為殿下開府已有半月有余,殿下若執(zhí)意如此行事,恐惹陛下不喜……”
“嘩”
林公公還沒說完,白漠居猛的躁怒起來,將身前的白玉棋盤揮到地上,白字黑子混作一團,清脆的聲音打在地上,殿內(nèi)的仆人隨林公公嘩啦啦跪了下來。
林公公大氣不敢出,如今陛下對二皇子本就有疏離,就算那宋芷憐再不堪,也是陛下開了進口賜下的,二皇子這無疑是在打陛下的臉。這些話林公公自然不會在這個當口說出來,只希望二皇子能明白他的苦心。
約么半炷香的時間,白漠居那一身煞氣才斂了下來。
“都起來罷,”白漠居走到林公公身邊將他拉起,道:“本殿下晚上便會回府。”
林公公大寵若驚的沖白漠居行了禮,才站直了身子。對眾人使了個眼色后,殿中便只剩他們二人。
“奴才斗膽多嘴一句,”林公公先給白漠居請罪,看他并無要打斷的意思,又道:“古州水災(zāi)之事,想必二殿下已經(jīng)知曉,奴才不希望二殿下在兒女情長的小事上忘了初心啊。”
白漠居瞳孔一震,眼神凌厲的看向一旁的林公公。眾人只以為他是不待見破了身子的侍妾,卻沒人知道他實際上是忘不掉那日宴會上大放光彩的宋二小姐宋西沅。本就是與宋西沅有婚約,可是如今,卻是想也不能想了。所以他有些逃避,仿佛只要他沒回到府中,他就還是那個前途光明的二皇子白漠居。
林公公被白漠居那駭人的眸子震了一下,隨即斂了情緒走到白漠居面前,道:“只有早日讓陛下看到殿下的能力,殿下才能走的更遠,到時候,殿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林公公這番話說的頗為蠱惑,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白漠居眸子閃著莫名的光,林公公是自己母妃在宮中的知己,自從母妃生了自己被封為答應(yīng),便將林公公送到自己身邊來輔佐,對于林公公的話,他向來是聽的。
“漠居多謝公公指點。”白漠居想了想,站起身來,對林公公行了個晚輩禮。
林公公忙躲了這個大禮,將他扶起,知道白漠居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心底一陣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