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醫院走廊的另一側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一個人,看身影應該是鄭啟,他也看見了坐在凳子上的陳亦墨和林陳亦青,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宋晚怎么樣了?”鄭啟來不及多問,就追問宋晚的傷情。
“她被山里的蛇咬傷了,現在醫生正在里面處理傷口?!标愐嗄朴频恼玖似饋?,慢條斯理的說道。
“什么?被蛇咬了?她去山里了?”鄭啟被這一系列的后果嚇了一跳,毫不夸張地說,宋晚是鄭啟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鄭啟對她的守護無微不至形影不離,現在聽到宋晚受傷的消息,又怎么會不震驚和心疼呢。
鄭啟看了陳亦墨一眼,然后用不輕不重的口氣問他:“是你送宋晚來醫院的?”
陳亦墨自知沒有照顧好宋晚,他的眼瞼低垂:“是的。”
鄭啟好像什么都明白過來似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陳亦青:“陳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宋晚最好的朋友?”
陳亦青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明明知道宋晚她身體不好,為什么還要把她一個人丟在深山里?你明明知道那個月牙山上不安全,為什么還要帶她去那兒!”鄭啟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沒什么話,只知道默默跟在宋晚身邊,陳亦青也從來沒有見過鄭啟動怒的樣子。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陳亦青自己也覺得有些委屈。
“你沒想到會這樣?你是不知道當地的環境有多么危險嗎?還是你不知道宋晚本來就膽子小身體差?”鄭啟難得這樣咄咄逼人。
“能不能不要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宋晚出了什么事,我會負責的。”陳亦墨一把推過陳亦青,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你負責?你怎么負責?”鄭啟死死的盯著陳亦墨,聲音小也高了幾個分貝。
陳亦墨也被鄭啟的這幾句話激怒了,這次宋晚出事,他就已經萬分自責,現在鄭啟卻要用這樣一種興師問罪的口氣去質疑他,對于陳亦墨而言,這實在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陳亦墨額頭前的幾縷頭發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他冷冷的看著鄭啟,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想,我該怎么對宋晚負責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她和我是有婚約在身的,換句話講,她是我的女人,而你只是宋伯父收養的孩子,說的好聽點也就是宋晚的哥哥而已,所以,麻煩你不要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質問我!”
鄭啟聽了這話,心里的火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一把揪起了陳亦墨的衣領,虎視眈眈的對他說:“你說什么?你最好再給我說一遍!”
現在一邊的陳亦青看著兩個人這幅樣子,已經心亂如麻,卻又覺得無計可施,她只能跑過去拉拉雙方的衣角:“小晚現在還在手術室,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添亂了?”
陳亦青的話音剛落,從手術室里就走出了一名護士,陳亦墨和鄭啟同時跑上前去,詢問淡雅的傷情。
“護士,病人怎么樣了?”鄭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
那護士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病人應該是被山里的蛇咬傷了,好在這種蛇的身上并沒有劇毒,所以應該是可以控制的,而且病人在送來之前就已經進行了簡單的排毒程序,所以你們放心吧,醫生們正在為她處理傷口,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p> 聽到護士這樣說,在場的另外三個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陳亦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連連感嘆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鄭啟也在這個時候欣慰的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去問護士:“護士,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看看她呢?”
那位護士莞爾一笑:“放心吧,病人剛才打了麻醉藥,可能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會兒退出來之后你們就可以陪著她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p> 陳亦墨也在那邊感謝護士:“好的,謝謝你了?!?p> 轉眼間,宋晚就被手術室里的醫生和護士推了出來,陳亦墨和鄭啟兩個人立即沖了上去。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守在宋晚的身邊,這陣勢把照顧宋晚的小護士也嚇了一跳,她無奈的看著眼前兩個人搖了搖頭,心里想著: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冤孽啊。
回到病房,鄭啟和陳亦墨還是繼續守在宋晚的兩邊,一步都不肯移開,可憐了陳亦青一個人忙前忙后的跟著護士辦各種住院手續,整個人就像一只到處亂撞的蒼蠅一樣。
不一會兒,陳亦青從外面回來了,她的手里拿著一張開好的發票,她拿在手里抖了抖:“那個……這是宋晚的住院費,不知道你們兩位誰交一下?”
陳亦青的話音剛落,鄭啟就伸手指向陳亦墨:“當然是他去交,這事兒都是因為他才發生的!陳亦墨,你要負責任!”
聽著鄭啟的話,陳亦墨冷笑一聲,“你放心,我當然會負責,但不是因為你的要求,是因為她是我未來的老婆?!标愐嗄淅涞恼f道。
鄭啟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和陳亦墨認識的時間并不短,陳亦墨從來也并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是這次,他為什么會對宋晚的事如此上心,難道真的僅僅因為他的內疚嗎?
沒等鄭啟反應過來,陳亦墨就離開了床邊的凳子,一把從陳亦青的手里拿過醫生開好的發票,然后朝著醫院的尋診臺走去。
鄭啟也懶得再去個陳亦墨爭個高下,他重新坐回到宋晚的身邊,看著病床上面色慘白的宋晚,心里想的全都是對宋晚的心疼和對自己的懊悔。
陳亦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晚上九點,一整天都忙碌于尋找宋晚,后來又匆匆忙忙的為她處理傷口、送她來醫院,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
護士走進病房,看見的畫面就是:鄭啟在宋晚左側的床邊,拉著宋晚的左手,陳亦墨坐在宋晚右邊的凳子上,閑閑散散地望著天花板,陳亦青呆呆的靠在墻上,三個人不知道都在想著什么,總之互相不說一句話。
這樣的場景讓值班的護士有些訝異,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狗血的四角戀劇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