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德請了半天病假。
牙痛。
痛起來要人命。
把他折磨的一宿未睡，第二天不得不早早起床去醫院，等一切治療妥當已經到了中午。
簡單吃了點流食，休息一會，就踩著下午的時間點去了單位。
半路上還差點被樓上的花盆砸到。
“真是流年不利！”
帶著抑郁的心情，張天德來到單位，迎面就見到劉謝軍。
“張叔，恭喜你了。”
“啊？”張天德一臉懵逼。
“張叔，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
“啊？”張天德二臉懵逼。
有什么事就直說，吊人胃口人言否？
但劉謝軍是副局長的兒子，張天德也不好輕易得罪。
“天機不可泄露。”撂下更吊人胃口的話，劉謝軍就沖出單位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張天德搖了搖頭。
誰讓自己沒有一個牛逼的老爹？
但想起馮昊，張天德又開心了起來。
但我有一個漂亮的女兒！
當不了富二代，那就當富一代的岳父！
“張天德，你上午請了假，趕緊把堆積的任務給處理了。”
皺眉看著頤指氣使的李組長，張天德的牙痛又隱隱發作。
兩人本來是競爭關系。
論才能，張天德勝出一籌，但最終還是敗在人脈關系上，被后者當上了組長的頭銜。
在大城市，能力大于人脈，但在小縣城，反之。
從那以后，李組長就拿著雞毛當令箭，隔三差五給張天德穿小鞋，讓他窩火的很。
“狗日的，等我當了科長，看你還能猖狂到何時？！”
張天德壓著火氣，開始處理，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劉文舉喊進了辦公室。
“小張，你兢兢業業二十多年，我們作為領導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但是你也明白，供電局這種人人都想進來的金飯碗，一人一個坑，別說提拔了，就是普通職位都是很多人擠破了腦袋想要進來……”
“嗯，為人民服務。”對于劉文舉的開場白，張天德習慣性的回應道。
“哈哈，看來你多多少少還是有怨氣嘛。”
“哪能呢。”張天德否認道。
二十多年兢兢業業得不到升職，反而被沒才能的小人捷足先登，換誰誰開心？
“不能讓好同志流血又流淚，你要好好接替老黃離開后的責任！”
“啊？這么快？”張天德有點心理超預期。
雖然上周劉文舉提到過科長的事情，但張天德其實并沒有太相信，畢竟只是劉文舉的一時興起，兩人非親非故，科長又是個香餑餑，憑什么人家要留給他？
可沒想到才過了一個周末，天上就掉下餡餅，這讓張天德有點受寵若驚。若非牙齒帶來的真實疼痛感，張天德一定會認為自己還沒睡醒在做夢。
“是啊，就是這么快，連我都感到驚訝。”劉文舉繞過辦公桌，坐在張天德的對面沙發，還泡起了功夫茶，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真是太快了，上周才把證券賬戶交給小馮打理，沒想到今天就收到了13個點利潤，那可是真金白銀13萬！20分鐘13萬，搶銀行都沒這么快，我總算享受了一把有錢人分分鐘幾十萬的那種感覺！”
同樣是快，張天德的快是感慨這么快就升職科長，劉文舉的快是這么快就賺了一筆橫財。
劉文舉感慨道：“還記十幾年前在讀者文摘上看到的段子，地上有100元錢，窮人會興高采烈的撿起來，但有有錢人根本不屑一顧。因為撿起100元的時間內，他能賺到幾十萬。用幾十萬來換100元，根本不劃算嘛。”
張天德的嘴角抽搐了下。
若非治牙導致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不然一定會被劉文舉看出內心的想法。
這種段子就是小編的YY，能信？
但想歸想，他是不會說出來，同樣也好奇道：“昊子幫您賺了13萬？”
“嗯。”劉文舉不愧是多年的領導，短暫的情緒失控后，立刻收斂了起來，笑道，“按照謝軍的說法，明天還有沖高的利潤。如果每個領導都能有這種投資渠道，誰還貪污受賄呢？”
那是當然。
也不看看馮昊是誰的準女婿。
張天德想要咧嘴笑，但牙痛限制了他的面部表情。
心里也終于明白自己這個科長位置來得如此之快，全是因為馮昊。
不愧是自己的好女婿！
可惜女兒面子薄，等下班回去了一定要好好開導她，傳授一些技巧，免得好豬被其他壞白菜勾引走了，那就虧大了。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把小馮也喊出來，我要好好的感謝他。”
面對領導的邀請，張天德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還是安排到周末吧，畢竟昊子還要操盤，吃飯就沒時間復盤和制定次日計劃了，耽誤了賺錢大事。”
“也對，行，真羨慕有個好女婿啊。”劉文舉唏噓道，“早知道我也生女兒了，要什么兒子，除了給我添麻煩，屁用沒有！”
那也要你能生出來閉月羞花的女兒才行。
張天德在心里說道，渾然忘記當初只能生一個卻發現是女兒時的失落。
……
“爸，你在傻笑什么？”
張力琳看著餐桌前合不攏嘴的老爸，皺眉道，“爸，你該不會手術失敗，面癱了吧。”
“瞎說什么！”張天德瞪了眼女兒。
二十多年終于如愿以償當上科長，就好比丑媳婦熬成了婆，能不高興嗎？
想起同事們的討好，尤其是那幾個把賬號交給馮昊打理的老家伙們的恭維，張天德就有種脫胎換骨的成就感。
尤其是那狗日的李組長知道后，前后態度更是180°大轉變，伏低做小，讓張天德爽翻天。
但這一切都是馮昊帶來的好處，張天德心知肚明。
自己沒法抱大腿，那就讓女兒抱緊了！
“女兒，你跟馮昊進展到哪個階段了？”
“爸，我都說過了，我只是在他那里打工，學習。”張力琳辯解道。
“害，跟你媽一樣臉皮薄。”張天德才不信什么打工，大家都是男人，都是過來人，都曾年輕過，自然懂得拿著學習的招牌談戀愛的套路。“馮昊周末有時間嗎？我們領導想要好好感謝他，請他吃個飯。”
“又要喝酒啊？”張力琳皺眉道，“馮昊不能喝酒！”
嘖嘖，還說沒進展，這都開始維護心上人了。
張天德有些吃味。
雖然女婿很厲害是人中之龍，但養了18年的貼身小棉襖被別的男人搶了去，還是有些嫉妒。
“聽說馮昊今天買了綠色動力，賺了13個點利潤，明天還能繼續上車嗎？”張天德問道。
這句話其實是幫那幾個后悔沒有湊錢組個證券賬號的同事問得。
見到其他膽子大的同事賺了錢，被馮昊帶著裝逼帶著飛，幾個膽子小或者說不相信馮昊的家伙們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有點難。”
張力琳回想起今天新學的課程，說道，“今天是大題材炒作的第二階段，分歧階段，也給了人們上車核心的充足機會。市場不關門，永遠都有機會，關鍵在于能否踏準節奏。節奏踏對，復利增長。節奏踏錯，被反復收割。而且，這個題材出現的時機不是非常好。”
“怎么講？”
“如果是單邊逼空市，肯定會繼續走下去。但現在是震蕩市，從10號開始的上升大周期一直是無縫銜接小周期，沒有經歷足夠的風險釋放。今天的大題材分歧日，也可以很明顯看到題材炒作的情緒開始疲軟。”
張力琳科普道，“一拖股份成為垃圾分類題材的龍頭，市場總龍頭，還搶了一字板龍頭，把龍馬環衛給PK掉了，綠色動力是換手龍頭，但它們都走成了明牌。明天要么加速板，要么兌現，不適合再上車。”
“這不是大題材嗎？這么快就熄火了？”張天德有些難以置信。
“大題材一般都會有第二波，錯過了第一波，可以等第二波的分歧拐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