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應該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但我偏偏愛上了他。
我和他的故事是從我二十二歲那年開始的。
他是個大明星,當紅一線歌手,演唱會門票一票難求,實力也是好的沒話說。
而我呢?只是個剛剛畢業,還在找工作的懵懂的小姑娘。
我父母在我十九歲的時候先后去世,我只能半工半讀,好歹讀完了四年大學。
因為我是讀完大學就地開始找工作,所以只能住酒店。但好歹生活費夠我撐一陣子。
我和他是偶然間認識的。
那天,我剛剛參加完幾場面試,一身疲憊地回到酒店。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我旁邊掠過。
他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但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他就是柳笙歌。
在我絕望的時候,是他的歌把我從黑暗的邊界拉了回來。
緊接著,一大群人跟了過來。
我意識到了,他在被私生飯追。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住這么一般的酒店,
就在我的頭發劃過他肩膀的那一刻,就證明我要跟他糾纏一輩子。
他看到我似乎有一絲驚恐,但我和他就在一瞬間交換了一個字眼神,他決定相信我。
我指引他躲進了樓梯間,那些私生飯走后,他便走了出來。
“你好,我是林言汐。”
“柳笙歌。”
就是這短短的兩句話,開始了我們的故事。
事后,我就留在了他的身邊,成為了他的專屬助理。
雖然我們相差八歲,可我還是對他動了情。
“你會一輩子當我的助理嗎?”
“當然,我會像天邊的繁星一樣,陪你一輩子。”
過了兩年,他偶然間被查出患有心臟病,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做移植手術恐怕撐不過一年。
他只能以自身身體原因為借口,暫時隱退。
“您是否確定同意心臟移植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一旦發生不測,所有后果均由您一人承擔。”
我現在無父無母,無牽無掛,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當我按下手印的那一刻,我就已將生與死置之度外。
我不想讓他為難,我是匿名捐贈。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他的經紀人沈辭,我唯一的朋友。
手術很成功,我們都活了下來,但我恐怕也活不久了。
手術過后,我已身體不適為由,到美國調養了一個月。
就在這一個月,戲劇性的劇情還真的上演了。
就在我回去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你健康的心臟可是我給你的,能不能找一個健康的肝給我?”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知道,他相信了。
陳青青,就是這個名字,讓我深惡痛絕,生不如死。
一天晚上,他來我家找到我。
他說,我的肝和陳青青的配對成功了,讓我把肝給她。
我問他為什么。
“因為我的心臟是她給的,我愛她。”
你的心臟明明是我給的。難道我在你心里連一點點的地位都沒有嗎?我跟了你兩年,你居然相信她。你究竟愛的是她,還是你身上的這顆心臟?
我強忍眼眶中的淚水,問:“她現在只是要我的肝,若她要我的命呢?”
“也給她。”他低沉地說完,走了。
我不想解釋,累了。
當你發現有一天不肯受冤枉的的我不再辯解,不是因為我怕你,是因為我愛你。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在乎再少幾天。
手術當天,他突然闖進醫院,不顧一切地阻止了手術。
后來我才知道,是沈辭告訴了他。
“對不起。”
他的這三個字就足夠了。我不奢求太多,這就夠了。
“她的事,我已經處理好。從此你我面前,再也不會有陳青青。”
之后,他竭盡全力地為我找匹配的心臟捐贈人。
但他還要每天走南闖北地完成公司給他的任務,所以,醫院這邊一直是我在等消息。
終于有一天,配型成功了。
我還是不想告訴他。
沒有為什么,他跟著來,他會難過。
當天,我獨自簽了手術同意書。
但因為已經快步入晚期,成功率變成了百分之二十。
沒事,反正還是有,不就是死嗎?我不怕。
留在我躺在病床上,被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他來了。
他好像是從某個晚會的現場趕來,一襲盛裝,還有些許的妝。
我知道,又是沈辭告訴他的。
他累的呼哧帶喘。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
“小汐!”
他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了我。
我慢慢地坐起來,回過頭。
半晌,他說:“活著回來……”
三個小時的手術很漫長,從下午六點到了晚上九點。我渾身無力地躺在手術臺上,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只聽見醫生出去對他說:“盡快辦理后事吧。”
原來我已經死了……
“你這個騙子,說好要陪我一輩子的……”
與此同時,天邊的一顆星辰墜落,不知落到了何處。
人們都覺得星辰會一直掛在天上,卻忘了它也會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