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林依凝悠悠醒來,環(huán)顧四周,見是王府陳燁熠的臥房便安心下來。
“你醒了?”她的耳邊傳來了陳燁熠溫柔的聲音。
林依凝嚇了一跳,急忙從他懷里坐了起來,這一用力,渾身上下便疼得厲害,她不禁輕輕皺了皺眉頭。“昨晚我是怎么回來的?你知道嗎?”林依凝問。看著自己只穿著肚兜,她騰的紅了臉,拿起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雖然這個王爺心智不是很全,但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林依凝掖了掖被角想。
“你慢點兒,是不是身上痛了,把被子拿開,讓我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看林依凝皺眉吃痛。陳燁熠心疼的問。
林依凝見陳燁熠說話口齒清晰,便不自覺的抱著被子往后退了退。“你……你的癔癥?”林依凝瞪著眼睛吃驚的問。
“依凝,其實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得過癔癥。”陳燁熠看著林依凝的眼神兒帶著內疚的說。
林依凝不敢相信,她抱著被子繼續(xù)往后退,后背不小心碰到了床角。“啊……”她后背昨晚被宋大胡子壓在桌子上輕薄的時候淤青了一大片,此時撞上床角不禁痛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
“怎么了?”陳燁熠一把抓過林依凝的手臂,林依凝順勢撲在了他的懷里。“后背有這么大一片淤青,昨晚我居然沒發(fā)現。”陳燁熠自責的說道。
見自己只穿著褒衣躺著陳燁熠懷里,林依凝忍痛掙扎著爬了起來。“從沒得過癔癥?呵!你就是個騙子。騙人很好玩是吧,看我像個傻子一樣為你著急很好笑是吧。陳燁熠,既然你不喜歡我,那為什么不隨便找個由頭把我休出王府。你若休了我,那我們林府也就不算抗旨不婚,林府上下二百多口人的性命也就可以保全了。我的義務也就盡到了。”林依凝雙眼含淚的質問陳燁熠。
原來她口中曾經說過,跟我成親可以救很多很多人的性命竟是這個。不是皇兄威脅,不是細作,只是怕抗旨不婚連累全府。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苦衷,裝傻不是為了騙你,而是為了活著。”陳燁熠雙手握著林依凝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那你說事情是什么樣的?大婚當日,你不前來迎親,就是為了故意羞辱我?自我嫁進王府,便一心想要治好你的病,我沒日沒夜的翻醫(yī)書,找古籍,這些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你怎么可以瞞著我?”林依凝說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剛進府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皇上安排在我身邊的細作。”陳燁熠小聲的說。“不過后來我查過了,你不是,是我冤枉你了。”陳燁熠看上去就像個犯了錯,祈求被原諒的孩子。
“呵!你居然暗中調查我!”林依凝掙脫開了陳燁熠放在她肩頭的雙手,眼中含淚苦笑著說。
“依凝,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錯了,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再懷疑你了,如今我這癔癥怕是裝不下去了,我?guī)慊匚鞔拱伞D鞘俏业牡胤剑覀冊谀抢锖煤玫纳睿鲆粚ι裣删靷H,好不好?”陳燁熠好怕失去她,真的好怕。
林依凝踉蹌地走下了床,從衣架上拿起衣服穿好。“依凝昨日被賊人擄進賊窟,恐名譽已受損,我自知無顏再見王爺。況且,你我二人沒迎親,沒拜堂,沒喝合衾酒,算不得夫妻。還煩請王爺,休書一封,以保我林府平安。自此你我二人,一別兩寬,互無瓜葛。”她背對著陳燁熠冷冷的說。
“這絕不可能,我不會給你休書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永遠不會!”陳燁熠從床上走下來,從背后摟住林依凝的腰,俯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
林依凝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掙脫他的懷抱。“你會同意的,這段時間我就暫住‘文君閣’,拿到休書后便離開王府。”說完林依凝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