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最近怎么了?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喊你好幾次才有反應,”圖書館回來的路上,薛彥妮問蘇清妍。
“沒什么,可能最近課業太多,壓力有點大,犯困,沒食欲,”蘇清妍打了個哈欠。
“這可不像你以往的作風啊,要不是天天跟你一起宿舍和圖書館兩點一線早出晚歸的,我都以為你懷孕了呢,我姐當初懷我小外甥的時候就是經常犯困、食欲不佳...”薛彥妮說著她姐姐懷孕的種種跡象,蘇清妍突然愣住了,“那,那你姐姐懷孕時候還有沒有其他什么反應?”
“哎,這說來就話長了,我姐懷孩子時候可遭罪了,一開始她那個推遲十來天沒來,她也沒在意,后來見紅,以為是那個來了,其實那次是先兆流產的跡象...”
聽著薛彥妮描述,蘇清妍不得不‘對號入座’,種種跡象都在暗示她應該是懷孕了。此時,她的心里害怕極了,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果這次只是假象,她決定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可如果這次真的有了,她該怎么辦?她不敢繼續往下想,她害怕極了。回宿舍的路上,她在想要不要告訴尚宇,如果告訴他,他會怎么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亦或是他會對自己不管不問?
“彥妮,你可以幫我把書帶回宿舍嗎?我出去外面買點東西,”蘇清妍把書遞給薛彥妮,自己一個人往校外走去。她一個人走進校外的一家藥店,很膽怯的問店員“你好,這里有沒有...有沒有驗孕試紙之類的?”
“月經推遲多久了?”店員瞅了一眼緊張的蘇清妍,冷漠地問。
“十多天...”蘇清妍小聲答道。
“這個貨架走到底,左手邊第三排,驗孕棒!”店員又看了一眼蘇清妍小聲嘀咕道,“哎,現在的女孩,真是...”
蘇清妍買了三個價格和品牌都不同的驗孕棒,裝進包里。回到宿舍,見大家都不在,她拿出驗孕棒,仔細閱讀了上面的使用方法后,又裝進包里。第二天清晨,,宿舍人都還在睡夢中,蘇清妍小心翼翼地拿著驗孕棒去了洗手間。晨尿,檢測結果相對最準確,她顫抖地手小心翼翼地把每一個驗孕棒都試了一遍,內心煎熬地靜待五分鐘后,她看到了想象中最壞的結果---她懷孕了!她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大拇指,默默的流著淚...
“尚宇,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晚上七點,操場見...”蘇清妍給尚宇發了信息后,急忙處理掉驗孕棒,她害怕被室友知道,更害怕被知道后她們追問、猜測個不停。洗漱好后,她拎著水壺一個人出去打開水了。一整天,她都呆在圖書館,心里亂糟糟的...
“你來了?”蘇清妍坐在臺階上看到尚宇,用微笑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陪我走一走吧。”
“最近很累嗎?看你臉色不太好,”尚宇牽著蘇清妍的手,“這么熱?手心都是汗...”
“尚宇,我...”蘇清妍看著尚宇,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我...我好像懷孕了...”蘇清妍說完,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
“什么?...你是說...”
“是的,那晚...”蘇清妍看著一臉吃驚的尚宇,“我那個推遲了十多天沒來,今天我去買了驗孕棒,測了下,結果很糟糕,現在怎么辦?尚宇,我害怕,我怕被大家知道,我怕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我更害怕被我爸爸媽媽知道...”
“對不起,沒想到我的一時沖動帶給你這么大傷害,這樣,你哪天沒課?我帶你去醫院,先確診下,如果真的是...那...那就打掉...”尚宇小心翼翼地說。
“都怪你!都怪你!...”蘇清妍哭著用拳頭狠狠地錘著尚宇,尚宇站在原地任憑蘇清妍發泄,他一動不動。蘇清妍大概是打累了,沒力氣了,靠著尚宇無聲地流著眼淚。
醫院地婦科診室前,排著長長的隊伍,來就診地人都是孕婦,有的挺著圓鼓鼓的大肚子一臉的幸福的模樣,有的和蘇清妍一樣神情慌張。有的人有老公或者男友陪著,有的人是獨自一人。蘇清妍緊挨著尚宇坐著,雙手顫抖。尚宇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難免一樣心生緊張,他盡量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緒,安慰蘇清妍,“別害怕,我陪著你...”
“你是懷孕了,52天,這孩子是要還是不要?要的話一周后過來建檔,不要的話,建議盡早手術,早點做掉,對身體的傷害稍微小一點...”主治醫生看了看報告,又看了一眼蘇清妍。
蘇清妍忍著眼淚,抬頭看了看尚宇,“醫生,麻煩給我安排手術吧...”
“每一個小生命都是無辜的,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拿生命開玩笑,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有做好當爸爸媽媽的準備,那就要做好防范措施...你稍等下,我安排醫生給你手術...”
兩小時后,輪到蘇清妍去手術,她走進手術室,躺在手術臺上,按照醫生的指令,脫褲子,雙腿打開放在手術臺架子上...她內心恐懼、緊張到額頭和雙手直冒汗。當她臉色煞白、強忍著腹痛,弓腰從手術室走出來時,尚宇急忙上前攙扶。“我想喝水...”蘇清妍用微弱的聲音說。
“好,我先扶你到那邊坐著,我馬上去接些溫水來,”尚宇扶著蘇清妍緩慢地向椅子等候區的椅子那走去。每走一步,蘇清妍都疼得額頭直冒汗珠。尚宇看著蘇清妍疼痛不已的表情,心里后悔極了。
“清妍,水,”尚宇把晾溫的水往蘇清妍嘴邊放,蘇清妍緩慢睜開緊閉的雙眼,嘴巴抿了一口,眼睛又閉上了。“等下給你輔導員請個假,這幾天就先不要在宿舍住了,去賓館,每天我會從早餐廳把飯菜做好給你送來,好好把身體調理下...對不起清妍,我沒想到會這樣,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晚我絕不會...”
“別說了,我想安靜一會兒...”蘇清妍閉著眼,流著淚,頭歪向了另外一側。她恨尚宇,更恨自己。她一直以為愛情都是美好的、甜蜜的。沒想到那表象的美好和甜蜜背后,要付出這么大代價。她不知道這次以后,該如何跟尚宇相處,她害怕突然消失好多天再回到宿舍被不停的盤問,她更擔心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