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歲歲坐在床上,思考了會兒給周姨打了個電話。
“喂,歲歲。”隔著手機霓歲歲都感受到了嘈雜的聲音。
“周姨,今天家里有很多人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小了,應該是周姨換了個安靜的地方,她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歲歲,夫人辦了個家宴,說是為了給霓先生慶生,實際……”
她停頓片刻,又繼續(xù)道,“先生和夫人今天請的全是龍城有名的大集團,名義上是家宴,但……”
說到這里,霓歲歲也懂了。這樣一來也能明白為什么霓城這樣的大忙人也能辦個家宴慶生了。
霓歲歲掛了電話,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躺下繼續(xù)做未做完的夢去了。
沈嘉澤本不喜歡參加什么宴會的,但聽說是瑞世集團董事長霓城的生日宴,他倒有了那么點興趣。
國內(nèi)頂尖的大企業(yè),首屈一指的還得是陸氏集團,因此想和陸氏集團合作的公司數(shù)不勝數(shù)。
瑞世集團也并不差,但相比陸氏就遜色了許多。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霓城一直想和陸氏聯(lián)姻來加強鞏固合作。
沈嘉澤就是沖著想和陸今朝聯(lián)姻的瑞世千金來的。
霓家別墅來了許多人,大多都是龍城有名的企業(yè)家。
沈嘉澤覺得無趣,在霓家別墅里逛了一圈,豪無所獲。
霓城與來往的客人一一打過交道,從別墅內(nèi)出來,又拿起手機給霓歲歲打了個電話,但這次沒人接。
二女兒霓漫雪高二,即將快要升高三,面臨高考。所以回不來,霓城也能理解釋懷。
當然,他不知道此時說要背戰(zhàn)高考的霓漫雪正在和一群混混朋友翻墻出學校鬼混。
等了許久,卻都不見霓歲歲回來,他的心中有些不耐煩的怒意,無論再怎么打電話,那邊也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眼看到了中午,仍舊不見霓歲歲的身影,霓城不免黑了臉。
沈嘉澤本只想來看看霓家的大小姐,沒想到了飯點都沒有看到。
他當然沒打算真的留下來在霓家用餐,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霓家。
霓歲歲睡到中午才起床,打開手機,果然有許多來自霓城的未接電話。
霓歲歲起床。
下午寧靜約了她去逛街,霓歲歲化完妝,準備出門時,接到了霓漫雪的電話。
她聲音還是那么拽,“你有空嗎?”
霓歲歲沒回答她,反問她,“怎么了?”
“接個電話吧。”
說完,那邊立馬換成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請問是霓漫雪的家長嗎?”
霓歲歲應了一聲是。
那邊語氣不善,“那好,麻煩您今下午到學校來一趟吧。”
霓歲歲給寧靜解釋了一下,出門乘車去了霓漫雪的學校。
按照霓漫雪給的指示和通過問路,霓歲歲找到了霓漫雪班主任的辦公室。
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暵曋心昱说呐叵暎逇q歲站在門口,輕敲大門,“您好,我是霓漫雪的家長。”
隨著中年女人目光而來的還有辦公室內(nèi)的一個年輕男子。
他轉(zhuǎn)頭看門口的霓歲歲,霓歲歲抬頭的目光與他相撞。
雙方都愣了幾秒,然后沈嘉澤笑出聲來。
中年班主任見狀,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霓歲歲進入辦公室,沈嘉澤開口答她,“我們是同事。”
看到霓歲歲這么年輕,中年班主任問道,“你是霓漫雪的什么?”
“姐姐。”
班主任當場跨了臉,“又是姐姐,這年頭請家長就請姐姐哥哥是吧?哥哥姐姐能當爸媽使是吧?”
沈嘉澤插了一句,“老師,我們家我做主。”
班主任一愣,看著沈嘉澤一臉認真的表情,噎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也不知怎地,沈嘉澤原本有些憋屈的心情在看到此時趕來的霓歲歲時一掃而空,還有了插科打諢的趣味。
于是接下來的畫面就變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班主任,“沈亦川和霓漫雪真的是我這輩子遇到最差,最糟糕的學生了。”
沈嘉澤,“老師,那您挺幸運,沒遇上我。”
班主任,“沈亦川和霓漫雪天天逃課,還翻墻出學校鬼混。”
沈嘉澤,“老師,青春叛逆期嘛,這很正常。”
班主任,“霓漫雪和蘇亦川是全年級最后一名,再這樣下去高考肯定不行。”
沈嘉澤,“老師,乾坤未定,人人皆是黑馬。”
…………
霓歲歲在一旁忍俊不禁,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很適合用來形容此時的沈嘉澤。這可能就是,
杠精本精。
霓漫雪和沈亦川被叫到辦公室時看到這一唱一和也驚了驚。
沈亦川靠在門前,臉上有些得意,“老大,看到?jīng)]。這可是我親哥哥。”
霓漫雪的目光被室內(nèi)忙著插科打諢的沈嘉澤所吸引。
從事教學工作這么多年的班主任也沒想到今天會遇到態(tài)度這么差的“家長”。
在線暴走的班主任表示這談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于是原本計劃要幾個小時的談話內(nèi)容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霓歲歲和沈嘉澤從辦公室出來時,霓漫雪就站在辦公室外。
她的旁邊還站在一個少年,霓歲歲覺得眼熟,看到他那一頭扎眼的黃發(fā)。霓歲歲有了印象。
是上次騎摩托車的黃毛少年。
沈嘉澤走上前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喲,什么時候染的?”
他拍掉了沈嘉澤的手,行為語氣間皆有同沈嘉澤如出一轍的玩世不恭。
“大哥,不要摸我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