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公司照常開了一個小的晨會。
在晨會上,陸朝宣布要出差幾天。
并點名了讓霓歲歲同行。
彼時的霓歲歲正望著面色平靜的陸總裁出神,今日他又穿了一身正裝。因為天氣的緣故,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脫下了西裝外套。
陸朝宣布完決定,晨會上的所有同事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霓歲歲。
包括陸朝。
霓歲歲感受到了突然的寂靜,眼光稍稍地往上移,剛好撞入一雙墨黑深邃的眸子。
目光相撞。
霓歲歲終于察覺不對,回過神來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霓歲歲不明所以,也覺得尷尬。
難道自己開會走神被發現了嗎?
霓歲歲受不住這么多目光灼灼的眼神。
于是順手拿起了桌上開會用的筆記本擋住了自己的臉。
也不知道誰最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像是忽然開了閘的水庫,奔涌而出。
會議室里爆發了一場哄笑聲。
陸朝看著對面不明所以,一臉懵逼的小助理,也輕笑出聲。
真是一個憨憨。
下了會,霓歲歲最先跑出了會議室。
簡一收拾著桌上的文件,一張精致的臉上冷若冰霜,神色冰冷。
旁邊的同事猶豫了下,還是憤憤不平地開了口,“霓歲歲除了長得好看又有什么本事。實在想不明白陸總這次怎么會想帶她去出差。以往可都是帶的我們簡一姐。”
“就是,簡一姐的能力咱們有目共睹。她霓歲歲憑什么?”
旁邊的職員三三兩兩的附和。
簡一沒有開口,但神情間有明顯不屑的倨傲和不甘。
霓歲歲回到辦公室,一想起剛才全室哄笑的局面就忍不住尷尬。
這嗅出得也太大了。
霓歲歲趴在桌上打了個滾,聽到了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她把頭埋進桌上的手臂里,有氣無力的道,“進來吧。”
霓歲歲沒抬頭,以為只是有同事因為工作上的事來找她,便問了一句,“什么事啊?”
一兩秒沉默沒聲,隨后聽到女子哀怨的聲音,“霓歲歲,書白和我分手了。你滿意了?”
霓歲歲瞬間清醒,抬起一張嚴肅的臉,神色冷冷,“這關我什么事。”
宋顏輕徑自坐了下來,緩緩而道,“我和書白從小就是一個院子長大的,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我一直喜歡他,我不信他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可是后來僅僅因為幾分之差,我沒有和他讀上同一所大學。即便如此,我以為我們之間也不會變的,可是我沒想到他會遇上你,然后一切都變了。”
“都是因為你,霓歲歲。”她瞪著眼睛怒道。
霓歲歲不以為意,語氣帶了些自己沒察覺的譏諷,“宋顏輕,你搞清楚。如果之前偵書白已經是你的男朋友,和你已經確認了關系,那我追他的時候,他卻沒有明確拒絕我。這就是他的問題。”
“如果他之前真的沒有和你明確關系,那他和我在一起,又怎么能算是我破壞了你們。相反,他和我在一起后,還依舊和你糾纏,這是對我的背叛。”
宋顏輕輕哼一聲,“若不是你的出現,對他的窮追不舍,又怎么會變成這樣?”
“霓歲歲,這都怨你。”
她堅持自己的觀點,始終認為還是霓歲歲的出現破壞了她和偵書白的關系。
霓歲歲臉色愈冷,“隨你怎么認為。”
“如果宋主管沒有工作上的事的話可以出去了。”霓歲歲下逐客令。
她起到一半的身體又坐了下去,似是想起了什么,嘲諷一笑,“霓歲歲,你可真有本事。踢了書白,又馬上勾引上了陸總。”
霓歲歲好看的眉目緊皺,聲音冷如冰霜,“宋顏輕,請你管住自己的嘴。你不會不知道造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吧?”
宋顏輕沒有被她嚇住,繼續譏諷道,“哼,裝什么裝。你不過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毫無背景,毫無經驗的學生,若不是憑你下三濫的關系,又怎么會直接跳過面試就進入風華。”
宋顏輕當時就有懷疑過霓歲歲,只是不敢確定。后來知道她甩了書白,又在公司傳出和陸總的緋聞便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霓歲歲跟她說話生出了一種對牛彈琴的錯覺。
她拿過桌上的資料,進入工作,不再搭理眼神幽怨的宋顏輕。
宋顏輕握緊了雙手,看著對面霓歲歲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恨意。
霓歲歲,我一定會揭開你虛偽,清高的面具的。
辦公室的門發出了“咚”地一聲巨響,宋顏輕終于離開了霓歲歲的辦公室。
霓歲歲拿著筆的手一頓,想起了宋顏輕的那句“青梅竹馬”和偵書白上次說他只是通過母親安排的相親才認識的宋顏輕。
霓歲歲在心中嘲弄地一笑。
不管他有沒有騙她,現在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