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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前途不負你

第八章 冰破前嫌 聯(lián)手抗疫

我負前途不負你 花曦茶兮 4409 2020-07-07 11:52:00

  2016年5月,陳帥和楊陽送我機場時,陳帥給我看了一個加了密碼的相冊。《小北的泰國之旅》從海邊玩到古城;從現(xiàn)代都市走都農(nóng)家小鎮(zhèn);有批著圍巾暴走的樣子;有在火車站里盤腿而坐放聲大聲高歌賣唱的搞笑;有像泰國警察繪聲繪色問路的場面;有充當泰國人逃票尷尬;有與陌生人在海邊打水仗的記錄;一起看日出、日落美照……似乎泰國的點點滴滴都在里面,我疑惑的對陳帥擺了擺手上的平板。

  “有些是你們?nèi)ネ鏁r拍的,有些是他偷偷跟著你們?nèi)ネ鏁r拍的,你去泰國三年他跟了兩年半,后來聽說你要去美國留學,他就提前半年過去美國了,竟然愛著為何非要分開呢?”

  是他,原來真的是他,這得掏空了心思去跟隨才能把這泰國點滴偷偷串起來,我從錢包了拿出那種夾著“唱得不錯”的笑臉泰銖拿出來,似乎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笑的樣子依舊那么有溫度;我靠在陽的肩膀淚水慢慢的滑落著。總覺得面前有著千山萬水的阻隔,希望他跨越過來、有怕他跨越而來;想著面對又害怕面對。我親愛的大男孩,經(jīng)歷萬千的我們真的還能聚聚嗎?

  換了登記牌,我?guī)е鷻C,無聊的等待著飛往開普敦的飛機,“呤……”一個美國打來的電話。

  “您好!”

  “是我。”是他——真的是他。

  “哦……”

  “準備登機了嗎?”

  “還沒,來早了。”

  “注意安全,非洲比較亂。”

  “放心吧,開普敦很安全。”我們沉默了許久。

  “不是說來美國留學嗎?”是的,我再16年的時候考取亞利桑那大學,但是由于學費太貴,家里條件及自己經(jīng)濟能力有限,所以放棄了。

  “沒有錢讀啊,所以還得努力工作。”我笑著說。

  他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說:“那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好!”

  到了開普敦又是一個熱辣的城市,安頓好后剛上網(wǎng)給國內(nèi)報平安,發(fā)現(xiàn)原本只有我、陳帥、楊陽的三人群多了安凱臣。后來陳帥告訴我,安凱臣聽說我要去美國留學,他便提前去了美國,卻沒想我中途變卦去了開普敦,而他在美國開的中國餐飲店剛正常營業(yè)不久,后來聽說生意還不錯。

  如果說泰國是個陌生得城市,那么開普敦更為陌生,泰國經(jīng)常能見到華裔、華人以及來泰旅游大軍,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顯得陌生些許,放眼望去白人、黑人。

  25、26歲有男生追求很正常,泰國人的追求是含蓄的,隱晦的告訴你他有實力、能力對你好;而開普敦白人、黑人的追求是熱辣,你毫無防備的表白,突如其來的在你臉頰的偷襲……

  下課回家在群里抱怨,來開普敦半年了,被表白了三次有點無奈和不愿。

  “你再過半年回來不要帶個外國女婿回來哈!”

  “滾。不是我的菜。”

  “你可以說你有男朋友了。”陳帥說。

  “我沒說過自己單身,是帶隊老師介紹的時候說的,我也無奈啊。”

  “要不要我?guī)兔Γ俊彪y得安凱臣在群里說話,往日他總是看著我們聊天甚少說話,應(yīng)該是怕他說話了我沉默吧。

  “怎么幫?飛過來啊?”

  “我可以飛過去啊,你會見我嗎?”一說話就尷尬,看吧,你還是選擇沉默吧,我心想。

  “不了吧,那么遠!我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吧!”

  從11月起,每個月14日我都能收到一只玫瑰,心想這又是哪位大哥的惡作劇。然而這個惡作劇堅持了三年,也因為這個惡作劇開普敦的三年被女士羨慕了三年,變成了被表白絕緣體。我經(jīng)常在閨蜜群里開玩笑說這個人估計是我媽媽,她最擔心我嫁國外了。

  2019年5月,我結(jié)束了開普敦的支教任務(wù),回國后我沒有選擇再出國支教,我想擁抱一下祖國,回到了家鄉(xiāng)加入西部支教隊伍。從國外到鄉(xiāng)野,家人、朋友、同事各種不解的問題撲面而來,熟不知這是因為在國外時一位教授的話讓我改變在國外繼續(xù)支教的想法,“人應(yīng)茂葉歸根,落葉才歸根是一種無恥的消耗行為。年輕有能力時你沒有去建設(shè)你的祖國、你的家鄉(xiāng),為何落葉要去享受它的好。”

  2019年底,祖國武漢病了,新型冠狀病毒引起的肺炎讓整個國家緊張起來。2020年1月23日,武漢封城,全國戒備,全國醫(yī)療物質(zhì)告急!我和陳帥、楊陽開始通過各國采購口罩、防護服,和安凱臣的電話也變得密集起來。

  “你寄那邊的口罩怎么又不動啦?”我抱怨著。

  “額……這個點查不了。等天亮了我再打電話問。”安凱臣用迷糊的聲音回答著我,我忘了這個時候美國應(yīng)該是凌晨,還好他沒有生氣。

  “對不起,我忘記有時差了。”

  “沒事,國內(nèi)現(xiàn)在怎么樣?”

  “各地宵禁,武縣也封城了,大家都在家里自行隔離。但是這個口罩是政府訂給執(zhí)勤工作人員的,比較急。”

  “你不要出門跑這些了,你乖乖的在家,自己注意安全好不好?”

  “我很少出門的,就跑跑防控組。”

  “一定要做好防護。”

  “好!”

  我不記得從國外訂的口罩訂了多少次,但2月、3月我跨國話費花了近千元。終于在3月初全國疫情得到了全面的控制。而國外疫情卻瞬間爆發(fā)。

  在我們閨蜜群里一再勸說下,安凱臣答應(yīng)安頓好員工立馬回國。他給我發(fā)了條微信“莫小北,我天價買了回國得機票,肉疼啊。”

  “現(xiàn)在美國疫情這么恐怖,趕緊滾回來,那點小錢對你這種富二代來說算啥?”

  “回國聚聚嗎?”

  “不了吧!”

  2020年4月,安凱臣說:“莫小北,我可能晚些時日才能回去了,嗓子不太舒服,不允許坐飛機了。”

  “你沒事吧?”

  “沒事,估計感冒了,我飛機三天后就起飛了,回去聚聚嗎?”

  “趕緊回來。”

  三天后他說:“莫小北,我可能回不去了,發(fā)燒不讓上飛機。”

  “答應(yīng)我照顧好自己。”

  后來他說:“小北,我有點難受,躺著都難呼吸,就是總想起以前讀書的時候,好想見見你,我們6年沒有見過了。”

  “加油,好起來我去看你,請你吃螺螄粉。”

  “好了回去還要隔離呢,螺螄粉會坨。”他開玩笑道。

  “所以啊,我們得隔著酒店我在窗下,你在房間里網(wǎng)紅式吃螺螄粉那種。”

  “好!”

  2020年5月,陳帥說:“小北,安凱臣出事了,他……給你留了個視頻。”陳帥給我看了一個視頻,他在病床上拿下呼吸面罩,艱難地說:

  小北:你知道嗎。那天你生氣的說分手,我蒙了。我以為我們要一起走輩子的,我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我不知道我那句話刺痛了你竟然要一輩子不相見,我感覺我心都痛死過去了,沒有知覺了。你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那么決絕、你不痛嗎?

  后來陳帥告訴我,是我媽媽和姐姐去了你家里鬧,是她們讓你分手、逼你和我不相見,我第一那么恨自己,我恨我自己不夠細心沒有發(fā)現(xiàn)你比我更痛更難;我第一次恨自己出生在條件優(yōu)于的家庭,恨父母要規(guī)劃我的人生;我在機場求你見我的時候我知道你就在廣告牌后面,我知道你哭了,我知道你為難……可是小北,我真的好想你,想看看你、想抱抱你、想告訴你別離開,有我,我們可以戰(zhàn)勝一切阻力。

  可是我又怕,我怕你留下來難免會因為和我一起戰(zhàn)斗而受傷,我怕你會因為我粗心和不成熟而受傷;我舍不得……所以我也去泰國吧,那里離你近一點。

  那天我在泰國收到你回復我的信息,你知道嗎?我高興得在辦公室都跳起來了,兩年了,整整兩年了,我第一次不是從別人那知道你的情況,雖然你沒有答應(yīng)見我,但我依舊高興得一晚上沒有睡覺。你依舊是我善良的小北,你竟然會聽我姐姐的勸我回家,其實不是我不會,是想和你一起回。

  陳帥說你考上了美國的學校想去讀研,真為你驕傲!我想著你英語不好,以你性格過去一定會去找勤工助學。這三年除了工作在泰國我還承包了一個果園,算有了自己的積蓄我去美國等你吧。在美國準備了半年之久,飯店營業(yè)了,你應(yīng)該也快來了。可是沒有想到等到的是你去開普敦的消息。

  我試著打電話,你接了。三年了,我第一次聽到你聲音,我親愛的小北,這聲音好聽得讓我紅了眼眶。你在開普敦三年我提心吊膽了三年,我害怕那邊暴亂危險、我害怕那邊治安不好、我還害怕有人把你追走了……我求楊陽把我拉進你們?nèi)齻€人群里,我答應(yīng)她只看不說。

  不到半年你抱怨了三次開普敦男士追女士的方式簡單粗暴,危機感填滿了我內(nèi)心,我想放下一切過去,可是我全部積蓄都投這了,有10個人在這需要我養(yǎng)活,我想了三天徹夜難眠。后來通過網(wǎng)絡(luò)我找到了一家花店,我高價訂了三年玫瑰,讓她務(wù)必每個月14日送到你手上。你開玩笑說:“一定是我媽媽,她最怕嫁國外了,現(xiàn)在好了一個男的都沒有來靠近了!”其實我也怕,我好怕等不到你與我見面,我好怕失去你。

  疫情讓你主動聯(lián)系我買口罩,6年了第一次接到你電話時凌晨4點,我第一次半夜接電話不覺得煩躁,我等了6年的電話終于打過來了。

  可是小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再讓你等了,我不知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醫(yī)院,馬上我要插管了,我求著醫(yī)生給我錄完這段視頻給你,如果我有幸走出醫(yī)院回到國內(nèi)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與我見面。如果我走不出醫(yī)院,寶貝記得忘記我,記得要幸福……

  “陳帥,你騙我是嗎?他才31歲……你告訴你騙我!”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就走了,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

  “小北。”陳帥輕輕的抱著我,“他過兩天……飛機運回來,你去見見他吧。”

  “嗚嗚嗚……陳帥……怎么辦?嗚嗚嗚……”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似乎哭什么都不會,我該怎么辦?說好的回來聚聚,他怎么可以失約。而后我失去了知覺了,再醒過來陽和陳帥守在身邊。

  “小北,怎么樣?”陽著急地問。

  “陽,他走了……嗚嗚嗚……他走了……怎么辦?”我抱著陽哭訴著,天好像踏了般,壓抑而難受,心痛得如萬箭穿心般。

  “小北,你車里等好嗎?我和他姐姐去接他過來,我怕你……”陳帥看著虛弱的我說。

  “好!”

  時間像靜止般,安靜得如同只有我滴答滴答流淚的聲音,車門打開了,我艱難的抬頭。不……不是陳帥,是他!我顫抖的伸過手取下口罩,真的是他,我伸手摸了一下那個熟悉的臉龐,有溫度不是幻想……

  “安凱臣你大爺!”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把口罩扔向他,預(yù)奪門而出。

  “小北!”他用力的拉回我,用力的抱著我。

  “你王八蛋,你混蛋……”我哭著不停的打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好!啊……”我用盡全身力氣咬著他的肩膀,感謝這是真的,還好他是真的。

  “小北,不要哭了,我好好的。你哭成這樣我心疼死了……”

  “你騙子!”

  “我們沒想騙你,我讓陳帥那之前治療時的錄的視頻給你看,是想讓你感動一下,想著等我隔離結(jié)束了可以和你聚聚……誰知道你那樣誤會了,還那么傷心,陳帥就想這樣將計就計讓我們見面,怕解釋清楚了你又不見我了。看你哭那么傷心我都想打他,但是我真的想見你,就只能硬演啦。”他輕輕的拭去我的淚水,慢慢的……6年了,這個呼吸、這個心跳……六年了。

  “咳……咳……”過了許久后,陳帥上車為化解尷尬的咳著。

  “陳帥!你個王八蛋。”說完我從安凱臣懷了起身,狠狠的把枕頭丟向他。

  “我冤枉,我原本只是說他得了新冠,你非要想人家死……”

  “你不會解釋嗎?”

  “解釋還得再等多少年才能看到你兩在一起啊?還不如讓你傷心幾天。”他壞笑到。

  “滾!我沒說和他在一起啊。”

  “什么?”安凱臣和陳帥異口同聲驚訝叫道。

  “你不和我在一起?”安凱臣咬牙切齒的問著,咄咄逼人的靠近我。

  “你……你家人……”

  “我家人早就同意了,恨不得我今晚就把你擼回家,不然我姐干嘛陪我演這出?”

  “我……”我雙手推著這個把我逼到死角的人。

  “你還想我等幾年?”

  “不……不是,我總得和我父母商量吧。”

  “我陪你回去見父母。”他狠狠的吻了一下我說。

  “我覺得你們兩可以考慮一些有我在,這個有顏色的畫面最好回去才演。”陳帥打趣道。

  “你開車!”

  安凱臣把我攬到懷了,輕吻著我額頭;“謝謝這輩子還是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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