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城門里的接客,是不是真的?”
“都是真的,只不過花了點錢,叫他們配合而已!”
“你這家伙倒是有點鬼才!不錯!能為世子這樣,你這人堪能大用!”
“謝謝蘇公子夸獎,小人只有點急智!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不至于這么小氣,尤其在如此狀況下,下不為例!”
“小人不敢,小人倒是想請蘇公子能幫一個忙?”
“什么忙?”
“勸勸世子!”
“行!”
“謝過蘇公子,今日不在打攪,明日小人再過來請您!”
蘇曉諾揮揮手。
蘇曉諾很早就來到松院小廳,高世清已經醒了,但又拿出一瓶酒坐在床上,垂頭喪氣,有氣無力,根本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完全失去往日風采。
周三不敢將他怎樣,只得求助蘇曉諾。
蘇曉諾心里在想如何處理,想了半天,還得下重藥醫治。示意,周三過來。
“周三,下面我可能有所動作,對你來說,是不可理喻之事,你也不允許這樣去做,我問你,你要不要原來的世子回來!”
“要,必須要,否則這里會大亂”
“你敢不敢相信我?”蘇曉諾問。
“不敢也得干,現在沒人能管他!”
“所以你必須聽我的,你也得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家世子!所以你現在必須出去,否則你今后日子不好過!你敢嗎?”蘇曉諾心平氣和說道。
但越是這樣,周三感覺到的壓力越大,他不知道下面會怎樣?他別無他法,只能一搏。
最后,他只能期望與蘇曉諾,走之前還叮囑一句:“請公子輕待世子!”
高世清根本不看他兩人,只顧自己喝酒。
待松院再無其他人員,蘇曉諾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把將酒搶過來砸碎,順勢將他揪了起來,一個巴掌狠狠扇了過去,立馬高世清的臉上出現了五指山,一下子,高世清懵了,他沒想到,蘇曉諾會揍他,一雙眼睛直溜溜看著蘇曉諾。
蘇曉諾此時一臉嫌棄,譏諷道:“聽說您父親死了,我感受到了你的悲哀。如果你父親是正常去世,思念過度,借酒消愁,可以理解!
但是,你的父親是被殺死的,而你不管不問,借酒消愁!你就是一個廢物,一個懦夫!”蘇曉諾陡然將聲音拔高。
高世清立即喊道,“我不是廢物,但我找不到線索啊!”說完,大聲哭了起來!
“哭,只知道哭,哭有個屁用,你用酒麻痹自己,你盡力地逃避已經發生的事實,”
用各種借口麻痹自己。你就會哀嘆老天沒有給過你機會,找不到線索,就喝酒!
但是當機會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是否能抓得住嗎,看看你現在這個狀態,你能抓得住嗎?
你父親不但是你父親而且是一位城主,你就這樣對待你父親的培養,就此打住,不再想法設法去調查,你真的可以成為你父親希望的那樣嗎?”
蘇曉諾看到高世清在聽他的話,好像在反思,趕緊喝了口水,繼續說下去。
“某天?有天晚上你會醒來,發現自己一事無成,連父親的事都沒查清楚,真相——它只會與你擦身而過;而猛然間你的年華已逝,再后悔時,為時已晚。
因為你從未真正準備去做到極致!你沒有發揮你自己所有的力量。你只會把它壓抑在記憶中。在你的下半生里,天天接受白日夢的催眠,你他媽的干嘛還在喝酒?
你就和那些廢物一樣,麻痹自己,只顧自己,只想自己,多少庸庸碌碌的人就是這樣生活的?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的兒子,而是一個廢物!當你的兒子問你時,你為爺爺做了什么,你只有羞愧和后悔!醒醒吧!高世清!”
高世清聽到這里,渾身打了個冷戰,終于清醒過來。這些話像閃電一樣驚醒了他自己!
他沉默了很久,回答道:“蘇大哥,謝謝你,將我打醒,因為我從沒試過鼓起勇氣——直面自己。我曾嘗試,我試圖從低谷中擺脫出來,可那不過是次注定失敗的嘗試。不過,我現在不會這樣了!是你又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什么都不說了!我會繼續找線索,為父親報仇!”
“周三,周三,給我弄點吃的!”
“好勒!”
片刻不到,高世清自己梳洗完畢,周三看他臉上的五指山,低頭憋住,心里想:“這位蘇公子可是真狠啊!想想,也只能他敢下手!”
雖然周三端上的只是稀飯和小菜,高世清吃的很香,估計這幾天光喝酒,沒怎么吃東西。
突然,一位伙計走到周三面前,低聲說了幾句,周三臉色大變,但按捺住此刻心情,等到世子吃完后,面露喜色輕聲說道:“世子,小人報告您一個消息,接到衙門捕司的人消息,說殺害城主的兇手已經投案自首,那邊大人請您去一趟。”
高世清聽完騰地一聲,站起來向外走去。
周三不好意思看了蘇曉諾一眼,蘇曉諾明白,跟在高世清后面。
星光城內城乃城中之城,核心所在,一般老百姓很少進來,這里是全城樞紐所在,衙門捕司就在內城與中城交界之處,方便中城、外城之人報案伸冤和調解糾紛。
衙門捕司門面不大,只有一對暗夜鬼虎三米石像威嚴守護,大門兩旁有對聯: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進門之后蘇曉諾,堂上一人正坐中間,看樣子年齡頗大。他頭戴碧色官帽,一雙利眼直逼人心;他穿著紫色直綴朝服,腰間同色金絲紋腰帶,身體略微發福,但身上的那股威嚴氣勢,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高世清進門之后迅速向大人低聲行禮“世子高世清見過趙大人!”
蘇曉諾學高世清樣子也行一禮,但未說話,堂上之人以為他是跟隨便沒有在意。周三也緊跟一旁。
“給世子加座!”
“謝大人!”
蘇曉諾心里想,這下不知要站多少時間呢?
“帶犯人!”
不一會兒,一位身戴鐐銬的精廋男子,神情暗淡,慢慢騰騰走進大堂,看樣子沒怎么吃苦。
高世清想站起來,結果被站在一旁的蘇曉諾一把按住,示意要冷靜。
那人走到堂前,撲通當即就跪下來,低頭不語。
“下面何人跪在堂前,為何被捕,從實招來!”趙大人慢聲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