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北方大地上一切植物生命的開始,是被人們所遺棄的一切為冬天當棉被而覆蓋大地后又被卷起的時候,新的東西即將來臨,舊的東西已毫無價值或是成為垃圾將要被抹去。
新的一年開始,美景社區接到任務,需要處理轄區內待興建的廢地里的雜物。共有三處,一片是綠樹成蔭,不忍心毀壞的能阻攔隨風飄來的“過客”的小林帶;一片是被圍墻圍起來的待興建的雜草叢生年復一年又落黃的慌地;還有一片是怎么也搬遷不了的一戶人家周圍被圍圈起來的建筑垃圾和草木從縫隙里專出來又將角色轉換成垃圾的混合地。
黃主任開會布置任務,員工們受命行動干活。
第一天,先到小樹林里清理地上的雜草和樹上掛著的各色像開著花一樣的垃圾袋。垃圾袋與樹木有連掛的、有纏繞的,有高有低。遠處看還真像一片美景,走近看可是苦惱人心的。
雜草和落葉沒過腳面,用幾個雜物袋是處理不完的。主任就命令員工們在林子里弄堆點火進行焚燒。
開始,從西北邊緣逐漸向里延伸,逐步清理。一會兒起風了,大約三四級,有的火苗被吹的到處亂竄,好像尋找著要壯大勢力,由于勢單力薄也沒有著起來。火苗一波接一波地往出跑,終究也沒有找到個依靠,堅持了不了幾秒就熄滅了。
人們繼續積堆,等到一半的時候,風大了起來。北方地區的一般風向就是西北風,正好將著大的火給向里推進。鄭潔看著了不得,趕緊和黃主任商量,說:“主任,這樣不行了,看著大吧,這么大的風,這太可怕了。”
黃主任上來就是一句:“你怕了,那就回去!沒有你的時候,我們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失過火。”
鄭潔被頂的沒話說,自己在大家后面清理余火,為了防止死灰復燃。可又看到前面的火超速前進,就趕緊跑到前面截攔,并且還大聲地喊其他人:“趕快打火吧,不要再讓著著了,小心被風吹出大火!”有一部分人也著急了,配合著滅火。
黃主任站在那里若無其事。其她人感覺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到底還是男人能撐得住氣,女人們小心心,只怕引出亂子。黃主任最主要的是想完成任務,這時他很討厭鄭潔,認為這是從中搗亂,她這樣一弄,這里的任務又無法完成,還得來一趟,本來就不想出來這一趟。
風已經開始從底部往起卷火堆,眼看就要釀出一場大火,鄭潔更害怕了,她喊成一條聲了,“趕快滅火......”。正好包居領導過來了,聽到鄭潔喊,又看到前面的情況趕緊下命令,說:“趕快滅火,這么大的風了不得,小心火著起來。”
大家都開始滅火了,有用鍬埋的、有用木棍打的、用腳踩的。不一會兒,著起來的大火基本熄滅,就壯著人多了。這時候,風更大了,從那樹行里吹進來,硬翻那灰下面。有的灰堆里還能被吹出火,鄭潔看到感到不放心,大家都走開了她還在那里踩著灰,并且還到處找著踩。
黃主任返回來走到鄭潔跟前,罵道:“你狗屁!你別在這里裝蛋了,你這樣給誰不好看呢,就你認真呀!”
鄭潔很鄭重地對他說:“我和你肯定不一樣,我就覺得我有責任把這隱患除掉。你是你的看法,我也沒那個權力來說服你,只能自己干,請你不要信口開河,想罵就來罵人,我可不能容忍你這。”
黃主任不服又說:“不服氣你走,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引火災發生的,你趕快離開這,我看今天還能著個火不成。”
鄭潔也很強硬地說:“我就覺得你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我必須在這里把它弄完了。”
黃主任生氣地說:“好,你就在這里弄吧,如果有個什么情況我概不負責。”他向前邊走的人喊:“喂,過來兩個人。”大家都回過頭來看。之后,金靚麗和田常藍不約而同兩個人都返回來。黃主任對她們說:“你們給做個證明,這是她要在這里收尾,如果后續有個什么問題,我們就沒有任何責任,誰知道她在這里搞什么鬼。”
兩個人心領神會,就喊:“主任,那沒問題咱們就走吧!”
黃主任既用她們來做證明人,又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三個人走了。
鄭潔一個人在這里滅了很長時間,她把每一個可疑的灰堆都翻了一遍,直至找不到為止。時間已經是11點半了,鄭潔因不想與主任再有什么不快,就直接往家走。到11點45分,接到副主任的電話說讓回去呢,還沒有到下班時間,有點事。鄭潔問:“有緊急事嗎?能等下午嗎?有居民等的嗎?”
副主任因為不了解主任此時什么心情,他把話直接作答了:“沒有緊急的事,只是還沒有到下班時間,這么早下班不好吧!”黃主任感覺副主任回答的有些不理想,很急促地大呼了一口氣,然后又松散地放了出來。又隱約聽到鄭潔說:“不回去了,有什么事讓別人替處理一下吧!其他人也不是廢物。”副主任沒有話說了,撂下話筒。
下午,黃主任直接過來鄭潔的辦公室,鄭潔此時有點心煩意亂,這又是想干什么,他這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鄭潔望著前方,用眼角掃著主任身子,等待他開口。黃主任用氣流頂起了肚子,然后鼓的幫幫硬,氣流開始從喉嚨噴出發出了爆炸式的聲音,形成了語言:“上午讓你回來,你為什么不回來!”
鄭潔感到這家伙越來越兇殘了,撞著你不是個正式人員不需要有高的職業道德,一味地來折磨人。她氣憤地說:“我耽誤單位什么事了!接到電話,不等到了這兒,就到下班的點了。”黃主任那充促的氣體繼續放,道:“你別管單位有事沒有,最起碼你沒有服從管理。”鄭潔氣的已經豁出去了,說:“啊呀!你不行就向上面反應我去吧!我想讓上面訓斥我,不想讓你這種人來罵我。”黃主任敲著桌子,說:“你說我是啥人啦!你把我看成啥人啦?!”
鄭潔不再客氣了,說:“我把你看成是主任,可是你自己為什么非要以狹路相逢的霸主出現在我眼前呢!領導要有職業道德,你是不懂得還是故意的。我想尊重的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主任。”黃主任更生氣,說:“我就知道你看不起人。”
鄭潔說:“看起看不起得你自己做到那里,你就見我是個女的弱勢群體里的,我如果是個男的你就不會是這樣的。”
黃主任很強硬地說:“誰對我不客氣,我就對誰不客氣!”他甩下一句話走了。
鄭潔今天沒有往天那么氣惱,好像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后續出現什么事也不怕了,停止工作,到領導面前告什么狀她也不怕了,只要自己是正義的做法。自己也從來不去做那歪門邪道的事情,領導也不會怎么招自己。他可真的認為我活在他手下,想罵就來罵了。
第二天,繼續清理待拆房子周圍的雜物,鄭潔和幾個積極的或怕挨罵的人前面走了。黃主任在后面喊那幾個受嬌慣的女人走,等黃主任到了現場,回頭看那些人還離得很遠,再看這些來了的也是站著他氣不打一處來。站在那里狠命地罵:“都他媽的杵樁子的呢,你不干等誰干呢!”
鄭潔她們都扭向黃主任,結果看到黃主任正對著她們罵呢。見大家盯著他,又扭向后邊的人,罵道:“哎!你們要臉不了,還要我喊你們幾遍呢!”
姜美顏仍然玩著她嬉皮笑臉的花樣,說:“想等人家干個差不多來混上一會兒就行了,結果沒等到,讓人家等我們了。”
黃主任的火被挑起,朝著前來的人喊:“你們還不趕快弄,還硬抗呢,多干點能死啊!”這些人把這個混蛋主任狠的咬牙根,悄悄地罵:“這個色鬼,趕快滾蛋吧!”、“真不幸,咱們怎么就碰到這么個地痞流氓。”大家一致笑了。
她們還是想著怎么干才好,沒有聽他趕快下手。
主任帶著另一伙“玩”起了篝火“晚”會,這邊的人感覺也只能用火來說話,否則就沒法下手。上面干柴草覆蓋,下面是帶“陷進”的建筑垃圾,無處插腳。有人轉著圈到主任那里取火柴,一頓焚燒此處由黃變黑,靜靜地升騰著揉揉綿綿熱氣。
下午,有大車給拉來了新土厚厚地覆蓋了一層,人們輕松了,再也不用為它擔憂了。如果管理好這里就不會再成為垃圾場,也不會讓它也給招來罵聲。女人們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地嘴里叨咕著:“罵聲無處不在,”、“厭惡無時不有”、“要想耳根清凈、”“團結一條心,”......不知誰給把話峰引到了難以回答份上。
大家都沉默了一起往回走。
第三天下午,到另一處垃圾點清理。黃主任沒有來,鄭潔領著一部分人先從墻圍底開始逐步縮小范圍。最后,將那柴草棍棒用火處理。
開始火著的很正常,火焰隨風起舞,前后左右,如纖纖少女輕柔地擺弄著那美妙的身姿,煞是好看,人們站在那里欣賞著。
一會兒,隨著風的增大,舞姿的幅度增大。不一會兒,越來越粗暴起來,那火身彎腰向四面沖涌,每個人的身體都被來一個熱擁。
人們嚇得趕緊往后退,火就像那妖怪縱身一搖,滿地旋轉,左擰幾圈,右擰幾圈很快擰成一股火繩,之后又像一條火龍在頭頂盤旋,一會兒呼嘯而過,又呼啦而去。突然又沒過圍墻有要跑出去的危險,大家嚇壞了,趕緊想辦法。鄭潔馬上用周圍的大床板,大木塊往上壓,人們見狀有效,也用亂被套往上捂,很快那虛著的柴火被壓了下來。等火勢較小,人們邊打火邊又把那扔進來的東西往出抬,再慢慢地撲滅那火心。
又一場與火的戰爭打完。大家走出“戰”場,找了個歇腳的地方就地坐下,有不愿意隨群的人走了。
其實,這就是局部空氣對流形成的一種現象,火周圍的熱空氣與外面的冷空氣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火旋風,它確實比土旋風可怕的多。萬一給著起來打不滅,將會給周圍的小區帶來禍患,干了半天活不但沒有個好,還變成縱火分子了。特別是鄭潔,她面對火情,已經不顧自身安危了,急中生智,硬是把那火壓回去,這樣也沒給那黃主任留下一個活該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