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黃主任開始膽顫心驚,焦躁不安的心里盡是埋怨:為什么我一做一點事就有嚴重的后果,自從來這個社區,什么事都會引出一些大亂子,不論大事小事,愛說那一樁子,我來這里就沒有送過。怪不得人們肯說個開門紅,開始的時候好了順了,以后一定是一路順利。
這時他的眼睛里出現了一個最討厭的人——鄭潔:那個二鬼就是個她,從此和她鬧了一點矛盾以后就沒有一點事讓我順利過,好像上帝一直就在挫敗我給她看,讓她來看我的笑事兒。上帝為什么就來幫她呢,她怎么就搬動了上帝,非要讓我的這點權利和上帝的旨意來個守恒呢。不可能,我不會善待她的,我倒要看看這個結果。
黃主任咬牙切齒中,又被不由人的心驚膽顫拉回了思緒,但愿那個女人平安無事,希望那個女人不是請吃飯男子的媳婦。黃主任在半夜里是睡一會兒,醒一會兒,醒來就是這種事,總共也沒有睡上三四個小時,就煩躁地起來了。與其說說晨練還不如說是坐臥不安呢,終于熬到上班時間,來到辦公室,還沒有坐穩就來了一個電話:“喂,你到沒事了,我告訴你,我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黃主任一下子如五雷轟頂,大腦里“嗡”的一下子,差點沒摔倒,他慢慢地托著椅子背坐下,目光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如何是好。
請吃飯的那男子這時悔恨的不得了,為了討好別人把自己的家庭快要拆散了,這是圖個啥。他也處在極度擔憂、恐懼和痛苦中,一時控制不住那紛亂的情緒給黃主任回了電話。但這又有啥用呢,媳婦本來昨天緩過來點,早上突然又不行了推進的重癥監護室,難道她要離開我嗎!天呀!不能這樣絕情啊!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在醫院里又出現了這樣的事:輸了幾瓶藥的媳婦有所好轉,能和她微微地說句話,他也為了不讓媳婦有情緒變化,就不再和媳婦說話,讓她好好靜養。早上七點半左右,媳婦又開始呼吸急促,手亂抓,腳亂踢。值班護士找來了各種義務人員,經研究分析,這是值班護士的全部責任。因為輸的慢,導致一瓶液體輸了七個小時,出事了才拔掉。本來一瓶液體最多也就保質三小時,超出時間就變質了,再輸進去那就是輸毒了。這次是一次醫療事故,把一個正要好過來的人又推向了能否活過來的邊緣。
黃主任已經傻眼了,看來這事是無法補救了,這時,他很想朝著自己的臉部狠狠擊幾掌。這要是弄大了,我又一次的丟人現眼不說,我的精神也要被打垮了。我還能好好地活嗎!我這是圖了個啥呀!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是不是我的頭頂上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我,不讓我做一點無原則的事,要不怎么總是跟著這倒霉。
黃主任上午安排姜美顏和田常藍到醫院看望請吃飯的男子,但到不如說是去打探消息。
姜美顏和田常藍到了醫院,聽說了那媳婦的事,各自產生了不同的反響。當那請吃飯的男人帶著埋怨說出了心里話:“就吃個飯也不會是這樣,那舞跳壞了。”姜美顏聽了很不是個滋味,感覺如果給這個家庭帶來重創自己將永遠背負著一個承重的包袱。就是那個混世魔王非要跳舞呀,想借著他人給創造的條件紅火呢這下好了,快弄出人命呀!看那那男子可憐的,她怪怨起來,你也是,年紀輕輕的請他干嘛,需要什么便宜也不是個時候,我沾光跳了個舞還要中和一下我的感情,讓我好難過呀。
田常藍的內心里對黃主任挺崇拜的,一個居民家出事還要打發工作人員來看望,真正做到了居民致上,作為一個社區主任也意思了。她把帶來的東西遞于那男子的手里,沒聽到個感謝二字,心里很不爽。
男子拿著這些不拿白不拿的東西,心里仍然不快,如果媳婦真的有事就要和他說個啥。
三個人站在走廊里,等待急救結果。姜美顏聽不到個結果也不能回去。
醫生護士哪個出來都是板著個臉,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她兩個不愿上前打擾醫護人員,希望那男子問問,可他就是不問。男子每次有醫護人員經過他都是擔心找他,就怕告知那不幸的消息,這樣默默地等待,是抱著美好希望的。他的耳朵就怕聽到一種聲音,他的心一直懸著。
黃主任在那里也過的不輕松,急躁的心里此時就想當個早知道,可那兩個人又沒有要稟告的情況,兩頭靜靜地。
昨天在人群里有一個初次見到黃主任的人,不自覺萌生了想打溜須念頭,今天上午來主任辦公室里坐了。那巧嘴“叭叭叭”地可把黃主任給贊譽了一翻,什么關心居民、為民辦實事等等大話來討好黃主任。黃主任心里非常的慚愧,對他的夸耀一點也不感興趣,此時他就怕那兩個人傳來壞消息,在這個人面前把事情給打塌了。
這人坐著暫時不走,心里的另一種擔憂代替那種難過,這樣比那樣好受些。黃主任慢慢地與那個人聊著,感覺緩過來點。
中午,那人提出請吃飯,黃主任大驚,堅決不答應。可那人非要請,實在是不好推脫了又跟著走了。這頓飯不好吃啊,這人直接把他家里的困難裸露出來,希望黃主任給個救助的機會,黃主任感到這是小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原來也沒放在心上去犯難,這份人情也不會落下的,到時候還了了事,不會欠下他的。黃主任心里想著,不由地又回到了那家的事情中,那家如果媳婦能活下來,我救助他還不是小事一樁,我還能白吃他的。反過來說,他請我吃飯還不是為點東西,那他還在早晨那樣威脅我,難道不在乎我了,是不是那邊有危險了。他默默地推斷著,害怕了,小酒促使他想哭,淚水已經滲滿眼眶。請吃飯的人怕引起他的不快之意,趕緊邀請到KTV娛樂一會兒,黃主任有力地擺著手堅決地拒絕“不去,沒有那閑情逸致。”
那人再三邀請,再三地拒絕,這次是真的不下去。
姜美顏和田常藍在醫院呆了一上午,也沒等到個消息,之后回來了。第二天也沒有聽到那媳婦怎么樣了,黃主任稍微有點心寬了,只要能活下來就好,我會“補報”你們的。千萬不要因我而引出大事。又過了幾天,病人從醫院里回來了,黃主任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地了。
新年剛過,第一天來上班的員工們見了面首先是新年的祝福和問候,之后,聚在一起相互欣賞著新年帶來的新面貌,看頭戴看裝束,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有一個早已等候她們就坐的小姑娘,從主任的辦公室里走出來笑嘻嘻地面迎著大家來到她們的跟前,大家以為是辦事的居民,都準備出接待架勢,看著姑娘往過走。姑娘走到地中央也是為了都能照顧到大家,然后滿臉愉悅地自我介紹,說:“大家過年好!我是新來的書記,叫劉穎,我名字有點拗口,大家就喊我小劉吧。很高興能和大姐們一起工作,我的工作還沒有什么經驗,希望能夠得到大姐們的指點和教誨。”大家聽了既好奇、新鮮又感到姑娘可愛、可敬,都舉起了雙手熱烈歡迎。大廳里的掌聲把主任身邊的兩個女人也引出來,她們也齜牙咧嘴地拍著手走過來與大家對視。
鄭潔已經與書記見過面了,此時,聽到大廳里一片熱烈的掌聲,也拍著手走出來,此時的掌聲更激烈了。
主任有所嫉妒,站起來走到門探出個腦袋喊:“咿呀!這是干啥呢!一干個啥就沒樣了,正讓你們來個舉手歡迎都沒有這么使勁兒。”之后,又像鄭潔狠勁兒地瞥了一眼。
大家很掃興地停下了,一次自發形成的很隆重的歡迎儀式被他攪和了。新書記返回頭看完主任笑著對大家說:“今天就這樣吧,以后我們相互勉勵,共同促進,祝愿我們一起工作愉快!”
書記說完,余音未了就被那兩個人一左一右摟著進了主任辦公室。其她大姐們目送書記直到看不見,才扭過頭對新書記進行評說呀。馬玉梅最先領頭,說:“這個女孩兒長得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還挺漂亮,真會長。”緊接著營文秀也說開了:“你看人家那衣著打扮也很像經過研究的,真合身、真大方。”郭月英也好有一評,說:“女孩兒,看見性格也不錯,看見面善,說話聲音也是那么的柔和。”
只有金靚麗從來都覺得誰都沒有她好,對大家的評說她很不服氣,在那里自己瞥嘴,沒有出聲。
書記進了她的辦公室,由姜美顏用雙手抱著雙肩幾乎是摁著坐下來了。新書記還感到很欣慰,微笑面對這里所有人。
姜美顏、田常藍不用主任指點她們就能為主任做好一切,她們的人格就可以相互感應出對方要的是什么。這樣,在以后的日子里,書記的私人空間就出現了一些不自由。
有一次,書記到鄭潔的辦公室里有事相商,田常藍撅著嘴對著黃主任的耳朵邊耳語。一會兒黃主任就來到鄭潔辦公室的門口向里看,還故意站了好久。她們兩個人也反過來盯著黃主任,以為有什么事要吩咐。鄭潔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問,新書記開口了,問:“主任找我有事?”
黃主任也裝著,說:“有點事,不過也不著急。你們聊。”
書記也跟過來了,問:“主任什么事?”
黃主任漫不經心地說:“也不是什么事,我就告訴你,那個鄭潔特壞,你要小心點。”
書記明白了,以后很少和鄭潔獨處。
姜美顏給灌輸鄭潔的壞,田常藍講述主任和鄭潔的矛盾故事,使新書記對鄭潔存有戒心,但又對她們存有看法。書記不敢和其她大姐提及,只能自己品。她的內心也有所思考:員工和領導鬧意見,領導在單位肯定是優勢了,看她們幾個直接就來損壞鄭姐了,她們不敢接近鄭姐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自己總感覺有點受她們束縛,這又能怎樣能,就這么裝著吧,為了一個和諧。
這個新書記偶爾在沒有人的時候來鄭潔辦公室。有一天,她懷著滿心怨氣來到鄭潔的辦公室,坐在鄭潔的對面,頭臉很不好看,給人的感覺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樣。她一下子腰間彎了個九十度,不開心地說:“嗯,我在電腦上弄點兒材料沒紙了,和他要紙,他說‘剛才放進去那么多沒有啦?’嫌我把紙那么快用沒了。”這新書記是想讓鄭潔明白她的內心意思。
新書記還想袒露這段時間所受的一些近似被她們誹謗的事,但又無法開口。諸如田常藍經常喊丟東西;姜美顏說有人告她不干活;黃主任盡責怪單位有人亂收居民費用,她和人家呆在一起很不自在。不知道她們是真有此事,還是想以此來要挾自己。現在怎么感覺這些人這么可怕,外邊那些人不怎么進來難道就因為怕人家誹謗或遭到過誹謗嗎!一開始坐進這個辦公室就是個錯誤,現在想出去就不像回事了。閑言碎語不說,還有那整天的烏煙瘴氣,實在令人窒息。我作為一個大姑娘經常身上染有一股煙熏味,下班都不敢往人伙里走。新書記越想越心煩,唉,為了工作順利些就隨行步事吧,看來埋頭干好自己的工作還不行,還得應對不測。
新書記做好了受委屈的準備,來個大人不計小人過,干自己的事,任憑她們怎樣吧。可不是那么回事,這幾天田常藍打聽到新書記是農村考來的,姜美顏一下子活躍起來。這新書記也猜不透人家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說的,整天將個農村人議論的不像樣。農村人什么好事都不能有;什么高遠的想法不能有,你有了,就是忘本了,就得原地踏步在她的后頭,簡直就是一種嫉妒。真不愿意見到她們,又能怎么著呢!
鄭潔多少也對她說的有些相信。你們的關系能搞好最好,至于我和你的關系,那就看你啦,你如果為了不得罪主任不敢與我交往,我也就不和你有所來往,但是我會支持你站在黃主任的一邊,絕對不會嫉妒的,也許那樣更好,我們三方都能自由自在。
共同的職責把她們倆不同年齡段的人連接在了一起,成為暗中的侄交,但不像前任書記那樣,鄭潔不那么信任她,這新書記并不和她推心置腹的談論事,總有戒備心理。
之后,新書記也對鄭姐略有所知,鄭姐是個并不像她們所說的那么壞。在她眼中鄭姐就是個很耿直的人,既不那么活套——認準個死理兒倔強的十匹馬都拉不回,又挺堅強,挺吃苦,寧可在大風大浪里摔打也不懂得為自己尋求順風順水的無憂無慮的人生道路。像她這樣的人雖說不多,可在這個辦公室里又看到那么多。新書記不贊成這些人那么做,她大有在這里帶頭搞好團結之來頭,可想與其她大姐和諧共處,又怕主任有看法,只能是小心處事,與她們或遠或進。更不像鄭潔姐那樣,看不上誰就一下也不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