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時連忙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假笑著說：“不不不，江同學怎么可能是垃圾呢，你明明就是云端的皎月，散發著清冷又圣潔的光輝……”

　　她面不改色地吹了一波彩虹屁。

　　江池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扯，呵笑了聲。

　　顯然是不信她的鬼話。

　　她試圖轉移話題：“對了，江同學，你考得怎么樣？”

　　江池邁開長腿：“不知道。”

　　“老班下午就要發成績條了，”沈雨時跟上去，“聽說下周一還有家長會。”

　　“哦。”

　　見他的回答又變成了一個字，沈雨時便換了個話題，以免聊著聊著又陷入尷尬的沉默中。

　　“說起來，雖然我們住同一個小區，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呢，要不……”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江池突然頓住腳步，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怎么就像是在防備色狼呢？

　　沈雨時被他看得心虛，連忙解釋：“學習！我是說，周末的時候我可以找你一起學習！”

　　沒想到江池唇角微微一勾，挑眉道：“不然呢，難道沈同學還打算做點兒其他什么嗎？”

　　沈雨時：“……”

　　看樣子自己又被他給捉弄了。

　　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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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哥，看什么呢，快點兒！”

　　望著兩道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陸燃漠然地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遠了。

　　----

　　下午最后一節課，王海民拿著一疊小紙條走進教室。

　　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好是壞，但底下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他讓學委把紙條一張張發下去，等全部發完了，敲了聲桌子，問：“大家知道我們這次成績在年級排多少嗎？”

　　底下一陣沉默。

　　只有紙條不停翻動的聲音，甚至有同學看到自己的成績當場落了淚，又不敢大聲哭，鼻子一抽一抽的。

　　王海民直接說：“倒數第三，也就兩個基礎班排我們后面了。”

　　為了兼顧城鄉中學均衡發展，今年中考省教育廳實施了新的分解指標政策。

　　每所初中都會分到一些指標，也就是說，即使中考的分數沒有達到一中的錄取分數線，但在所在初中排到了一定名次，依然能夠考進一中。

　　基礎班就是由一些沒有達到一中分數線的同學組成的班級。

　　“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反正每次考試說來說去也就那么幾句話。”他推推眼睛，掃了教室一圈，“下學期就是高三了，希望你們不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見大家都垂頭喪氣苦著臉，王海民語氣輕快了一些：“大家都別灰心，我們班這次月考還是有亮點的。”

　　他打開電腦，點了幾下，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成績表。

　　王海民把最上面一行截下來放大，所有人齊齊抬頭盯著屏幕。

　　最左邊是沈雨時的名字，后面一行跟著她的成績。

　　語文125，數學150，英語142，物理98，化學95，生物93，總分703，班級1，年級1。

　　下面又是一片默然。

　　雖然他們上午剛看過沈雨時的成績，但在看到后面兩個雙1的排名時，還是極為震驚。

　　這是什么魔鬼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