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跡,太后搬到淑芳殿,把戚風殿騰出來。
太后壽宴。
壽祥殿觥籌交錯,太后瞇著眼笑,眼角的皺紋略深,頭發(fā)也添了許多白色。
發(fā)髻高挽,額前黑白兩色頭發(fā)摻著,比起年輕時的美艷絕倫,現(xiàn)在更顯得雍容大氣。
“母后,生辰快樂。”
太后眼角的皺紋加深:“你有心了。”
司景辰目光下意識的搜尋焦鮫的身影,在看到她和其他姑娘聊天,他才收回目光。
太后壽辰的喜悅,被司景辰的那一眼沖淡。
“阿辰,這么多的世家小姐,你且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母后?”
太后低頭喝著茶水。
“兒子沒有娶妻的打算,待來年開春,打算在一眾宗室里抱養(yǎng)一個做繼承人。”
殿上有些吵鬧,太后把君王叫到偏殿。
“你可想好了?此時非同小可。母后本意是不想讓你再覬覦那些不該的,誰料你竟說出這番話,想來是打算了很久吧?”
偏殿里燭光搖曳,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擺件陰影遮住了太后的臉,顯得看不真切。
司景辰跪下:“兒子很早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了。”
宗室是司氏皇族分支的統(tǒng)稱,都是皇親國戚。宗室里的血脈到底不如嫡系優(yōu)良。
就算是血脈優(yōu)良,那也不是君王親生的,到底有些隔閡。
太后低聲嘆了口氣:“當真沒有他法?”
“并無。”
“如你所愿。”
司景辰頭低的更狠:“兒子不孝,多謝母后恩準。”
太后慢悠悠的晃出了偏殿在外等著的嬤嬤扶著她的手。
“回淑芳殿吧,那酒肉林池,哀家沒興趣······都是些癡情種啊。”
當年她還是姑娘,明康帝登基兩年,南下微服私訪,兩人相遇,惺惺相惜,私定終身。
回到宮里的第一件事,明康帝擬旨召她進宮。
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僚之女啊,司明康頂著壓力,力排眾議,不惜忤逆天耀宗,把她接進了宮里。
父親在南方做官,出嫁前的那段時日,她住在將軍府,將軍府的小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焦夫人,是天耀宗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但當時的焦夫人已經(jīng)喜歡上焦予戚了,她們相處的很好,各自嫁人后也還保持聯(lián)系。
帝后大典之后,群臣想,既然皇后的位置沒有了,那妃位也還不錯,于是就把各自的女兒妹妹往君王的后宮塞。
明康帝態(tài)度堅決,不納后宮。
皇后已經(jīng)定下來了,天耀宗郁氣未消,做主讓幾位朝臣的家眷入住后宮。
明康帝拗不過天耀宗,只好委屈她。后宮雖然有其他妃子,可卻形同虛設,他從來沒去過。
后來她懷了阿辰,不能侍寢。劉妃蹦跶起來,買通司明康身邊的人,給他送帶藥的湯,有了司靳茼。
他一直很愧疚,她不怪他,這怨不得他。
再后來,她懷了阿月,天耀宗以此為由,把司一川的母妃塞到了龍極殿,有了司一川。
除了這兩個變數(shù),他是真的沒有去過后宮,這就已經(jīng)很好了。
他寵了她四十多年,整顆心都搭在她身上。生了兒子,兒子也是為了一個姑娘寧愿不娶。
就這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林漠深請了一天假。
司皎月準了。
她拿起那張請假條,放在陽光下伸手彈了幾下:“小樣,字寫的不錯。”
弟弟生辰···
林漠深除了宮,家里把地點定在一個小酒樓里,林滿江叫了幾個他朋友,幾個人坐在一桌。
酒過三巡,一桌人幾乎全倒。
用不了一天,他現(xiàn)在就可以回宮。
就在他想結賬回宮的時候,桌上傳來異響,原本穿著鴉青色長衫的公子坐了起來。
什么都不說就開始哭,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林漠深本來不想聽,奈何他聲音越來越大:“阿柔!阿柔啊,我的姑娘~嗝。”

朝野.
快完結啦! 打算開下一本書《她是溫柔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