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吧,也許不是。
折耳的心很亂,她莫名的很想見母親,再次回到神宮門口,再次聽到那聲拒絕。
“折耳神君想見母親,便讓她見就是了,你們何必阻攔。”風帶來陣陣桃花香,來人一身紅色衣裳,明眸皓齒,面若桃花。
她不認識眼前人,卻聽到門口侍衛(wèi)喚他,“桃夭大人。”
桃夭其人,她有印象。那是神族唯一一顆桃花仙樹,他是神族最高的存在,原來,竟是這樣子的嗎?
“剛巧,我也有些話想對神君說,我們一起?”桃夭看向她,輕笑。
“桃夭大人請。”
折耳跟在桃夭的身后,悄悄地看著他,若有所思。他什么時候有話要對她說?他們還是頭一次見面,并不認識,難不成是因為她放走了玉顏?
她想不通,走到神宮之內(nèi)的時候,桃夭停下腳步,“你去吧,我便在這里等你。”
折耳十分不解,但還是乖乖應下了。
瑾辭正坐在梳妝臺前,透著銅鏡,映出她姣好的容顏,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皮膚白皙的過分,一點沒有神采。
上一次見到母親,是什么時候了?折耳在記憶中搜尋,卻發(fā)現(xiàn)那已經(jīng)是百余年前,她對母親的印象,已經(jīng)模糊不清。
“母親。”
她輕輕喚著謹辭。
謹辭別過頭,看到折耳,眼眶一下子紅了,“折耳?你是折耳?”
“不,不對,你不是,我的折耳有一對漂亮的狐貍耳朵,你沒有。”謹辭喃喃自語。“你是假的,休想唬我。”
折耳微微一嘆,玉手在頭頂一揮,一對玉白色的狐貍耳朵顯現(xiàn)了出來。
謹辭小心翼翼的去摸,她輕輕摸了兩下,那對耳朵變得通紅。
折耳有些小小的害羞,想要把耳朵收回來,卻被謹辭緊緊的握在手里。
“你爹也有一對狐貍耳朵,和你的一樣,很容易變紅,特別容易害羞。”她輕笑,又有些失落,“也不知你爹和玉顏怎么樣了。”
折耳抿唇,“今天我去絞魔的時候,碰到玉顏了。”
“她怎么樣?還好嗎?絞魔?你為何要去絞魔?”
折耳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答,“她很好,她現(xiàn)在是魔族公主,長得很漂亮,也很強大,但她說父親身體不是很好。我去絞魔,因為我現(xiàn)在是神君。”
“神君。呵。”謹辭輕笑,“可玉顏是你的親妹妹,魔尊是你的親爹,所有的魔族都是你的同胞。你去絞魔,可對?”
折耳沉默半晌,才開口,“我知母親心中怨恨神族,但母親可記得,是神族將我養(yǎng)大,也庇佑了母親多年。我原本以為母親并不在意魔族,也不在意魔尊。”
“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爹,是我這一生第一次的奮不顧身。我愛他,愛到愿意為他放棄所有。我可以假死陪在他的身邊為他生兒育女,我可以不要神女的身份。但是我從來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為什么要被幽禁神宮,與我愛的人分割兩地,我的一雙女兒要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折耳聽著謹辭的話,心里有些不好受,這才是最真實的故事,對嗎?
從前她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魔尊抓走了母親,強迫了母親,母親因傷心過度留在神宮不愿面見世俗。母親逃離魔族只帶走了她這一個女兒,另一個被留在魔族成為魔族傀儡。
這百年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神族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