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吃飯了!”
齊明去房間叫兒子吃飯。
“馬上,”軒軒頭也不回地答道,“還有半頁就預習完了。”
“軒軒你剛才忙什么呢?”梁麗和齊明已經吃了半碗飯了,軒軒才過來。
“預習明天要講的內容。”
梁麗和齊明對視了一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不是明天才開始正式上課嗎?這就預習上了?”梁麗問。
“當然,同學們都商量好了,不僅要預習第二天的,還要多預習出一天的。”
“為什么要多預習出一天呀?”齊明問。
“這樣我們就能在老師講課前把不明白的地方找出來,之后同學之間就能解決了,這樣都提前,就都能解決了。”軒軒解釋道。
“那老師還講嗎?”梁麗不了解,“是你舅媽叫你們這樣做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是怕老師累著,要是我們都先自己學會了,等她講的時候就不會太累了。”軒軒吃了一口飯說,“我們都知道老師身體不好,不想讓她累著。”
“也就是說只要聞老師在班級坐著,你們就什么都不用老師講也不用老師說,什么都能自己做唄。”齊明笑著問。
“對,我們班級干部明天要開會,各個學習小組也要開會,一起討論以后班級的學習,勞動,文體各方面該怎么做,還有怎么能幫助老師減輕負擔。”軒軒說得頭頭是道。
“那你們老師還能做什么?”梁麗問。
“什么都不用做,看著我們就行。”軒軒說著自己還點點頭,覺得自己說得很在理。
齊明和梁麗齊刷刷地看著兒子,這還是那個上學期還一提上學就頭疼的兒子嗎?這班主任才換了一天這變化未免有些太大了。
“兒子,”齊明吃好了,放下筷子說,“我問你個事。”
“什么事?”
“我發現你叫別的老師都帶上前面的姓,什么張老師,李老師,為什么叫聞老師的時候就只叫老師呢?”
“為什么,”軒軒想想說,“我們學校學生管自己班的班主任都這么叫,為什么——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就像我能叫別人是齊叔叔,梁阿姨,我能叫你齊爸爸,叫我媽梁媽媽嗎?”
這個解釋沒毛病,班主任就是班級的家長,就是自己班級學生的老師。班主任是親老師,學生是親學生。
“我吃好了,我得回去寫一份明天開會內容的計劃書。”軒軒放下筷子直接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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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軒媽,軒軒媽,”打電話過來的是曹子凡媽媽,“你們家軒軒干什么呢?”
“回房間說是寫明天開會的計劃書了。”
“你說神不神,”曹子凡媽媽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我家凡凡今天到家就開始預習,還批評我和他爸沒事就知道看手機,硬是把兩本書塞給我們要我們看書。”
“我家軒軒也是預習了,還說明天要開會。”
“我是真佩服聞老師啊,你說孩子們怎么就這么聽她的呀,也沒見她對哪個孩子嚴厲過呀。還有我妹妹剛才給我發微信,說是她家美玉正在給學習小組的同學們開視頻會議研究習題呢!”
“那可挺好。”作為聞清的大姑姐梁麗不好太夸耀自己的弟妹,只能順著對方說。
“看來我們的孩子有希望了,其實我都打算好了,如果這學期不換聞老師當班主任我就給我家凡凡和美玉轉學了。”
“這回你高興了?”
“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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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計劃書寫得怎么樣了?”齊明進去看兒子還在那里寫東西。
“寫了兩份都不太滿意,這是第三份。”
“我能看看嗎?”
“看吧,這是第二份,您看有什么意見可以告訴我。”軒軒一本正經地說。
齊明看著計劃書,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兒子,這是你寫的?”
“當然,那還能是誰寫的。”
“我看這份就挺好了,”齊明拿著第二份計劃說,“思路清晰,語言也通順。”
“不太好,我的具體措施寫得不明白,我還得改改。”
“是,你這一說我也發現了。”齊明又看看那份計劃書。
“以前我們犯錯誤寫檢討書都是寫完我舅媽檢查,不合格拿回來我們自己改,不行再改,直到改到自己和老師都滿意才行,所以存在的問題我還是能看出來的。”軒軒放下筆說,“我舅媽”
“好,你繼續寫,這份我可以拿走給你媽媽看看嗎?”
“拿走吧!”軒軒揮揮小手說。
“什么呀?”梁麗看見齊明遞過來的紙問。
“你兒子寫得第二份會議計劃書。”
“這我得看看,”梁麗初略過了一遍,“寫得不錯啊!”
“兒子還在那寫呢,說這個具體措施沒寫清楚。”
“我都不敢相信這是咱兒子寫的,他還不滿意。”梁麗說。
“這回我知道以前聞清老讓孩子們寫檢討書的原因了。”齊明說。
“什么原因?”
“每次寫檢討書都是反復的改,不知不覺中孩子們的作文水平就提升了,而且還能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一舉兩得呀。”
“好像有點道理。”
“而且我也知道鴻睿為什么能那么聽聞清的話了。”齊明嘴角微微挑起道。
“為什么?”
“不聽話就寫檢討書唄,不滿意還得重寫。”齊明笑著說。
“去你的,你不聽話也叫你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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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的工作很順利,孩子們比以前更懂事了,奇怪的是孩子們現在和戴老師的關系空前的好。戴老師對他們也比別的班級孩子好的多,要是聞清出去學習或是不來學校,戴老師和班級的孩子能非常默契的完成所有的工作。
角色發生了變化,相處的關系就隨之改變了,也許以前是冰火不容,角色轉變后卻可以和睦相處。這事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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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琳沒有答應去孫平那里發展,而是去了別的城市,她要在那里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來,今天這個酒喝得高興”段志剛舉著杯子舌頭稍微有些大,“咱們班老大難的終身大事也有著落了,那咱們這幫哥們也就放心了。”
“對,鴻睿你要是再不結婚我兒子都要上小學了。”
“我兒子都已經上二年級了,鴻睿結婚后也要抓緊啊!”
“一定抓緊!”梁鴻睿笑著說。
“你真是艷福不淺,居然娶到了‘琵琶姐’做老婆,真是讓人嫉妒啊!”
“關鍵是他老婆人好啊!”段志剛雖然有點喝高了,可大腦很清醒,他擔心大家會誤會聞清,“可以拿命保護咱們鴻睿,這樣的老婆上哪去找啊?”
“對,鴻睿,今天你得喝點,不喝不夠意思。”
“好,”梁鴻睿到了一杯啤酒站起來說,“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那我就喝一杯。”
酒喝到一半之后就進入小范圍或單打獨斗狀態,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或是兩人靠在一起說些別人都聽得到悄悄話,“鴻睿,跟你說個事,”段志剛坐在梁鴻睿旁邊的椅子說,“不算好消息,可也不算壞消息。”
“這叫什么事啊?”
“就是那個劉建國前幾天死了。”
“怎么死的?”梁鴻睿問。
“在監獄里和人家打架,沒想到遇到一個狠茬,讓人家給打死了。”
“其實他挺有才干的,只是走錯了路。”梁鴻睿說。
“所以呀,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吃過飯大家又去KTV,現在沒有了曼妙,去的地方只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