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人啦！”

　　“姐姐我真的不想練了。”

　　林苡畫四仰八叉的癱倒在木質地板上，難得有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她少了往日的顧忌。

　　平時教室里人多而且鏡頭又無孔不入，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所以不敢隨意的表現出自己的疲憊，一直保持著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精致模樣。

　　平板里面還在放著楚昭昭的視頻，她元氣滿滿跳舞的樣子很迷人，林苡畫每次看到她就覺得自己應該繼續練習但是又不愿意從地上起來。

　　百般糾結后才再一次下定決心繼續練習，自己選擇的事情再累也要做完。

　　忽然她透過耳機聽到了一些突兀的聲音，不知大從何而來的鼓點聲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回蕩在她的耳邊。

　　在樓里的這幾天練習生每天除了訓練以外唯一的娛樂就是分享鬼故事，《天生星途》選的拍攝地址是在橫城的遠郊，聽說這里之前是墳場所以改造后的房子也比較便宜，后來才會被當作各種節目的拍攝場地。

　　就是因為鬧鬼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半夜出行，因此住在在深山老林里的代拍也幾乎沒有。

　　本來林苡畫的膽子就小，她素來都不參與這些聊天。

　　但是昨天晚上因為和林雯搶洗澡的事情，林雯輸了耍賴非得在浴室外面一個勁的給她講鬼故事，她在洗澡沒辦法捂耳朵就全聽進去了。昨天晚上宿舍里人多吵吵鬧鬧的也忘了這件事情倒是沒什么感覺，這會只剩下她一個人，那些鬼故事就全部鉆回來她的腦袋里了。

　　想到那些恐怖畫面，她摘下了耳機仔細辨認了一下聲音，確實不是自己的幻聽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透明的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安全出口散發的幽綠的燈光讓此時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詭異和驚悚。

　　她立刻站起來收拾東西準備百米沖刺回宿舍，往包里塞水瓶和外套的手都沒忍住發抖。當她飛速收拾完后那個鼓點突然就消失了。

　　她緩緩地抬起頭，眼皮一點點往上掀開，突然練習室里傳出來“嘭”的一聲，背包從她的手中掉落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水瓶滾落到門口。

　　程煜棋的臉透過玻璃窗從映進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走過來遞給她，林苡畫驚魂未定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看見他送手里捧著一件薄外套和一顆籃球，突然明白了剛才那個嚇人的鼓點聲是怎么來的。

　　深更半夜在樓道里打籃球，無語。

　　“這么晚還不回去？”

　　她沒好氣地點了一下頭。

　　“程，程制作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路過。”

　　凌晨三點路過練習室大樓七樓，夢游嗎？林苡畫偷偷的想。

　　“收拾東西是打算回去了？”程煜棋看著她掉落一地的東西，“還是被我嚇到了？”

　　她搖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隨便收拾一下東西，還打算繼續練。”不知道為什么，在程煜棋的面前她一點也不想表現出自己慫的樣子。

　　“PD你要回去了吧。”她蹲下來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塞回包里放在桌子上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沒事我不急，你練你的。”他徑直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做出一個“你隨意”的手勢后，環抱著雙臂看著她

　　她只能乖乖的打開音響繼續開始單曲循環。

　　時不時瞟了幾眼坐在一邊的程煜棋，他隨意的坐著，目光一直落在林苡畫的身上認真的打量著她跳舞的模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按照她的舞臺經驗，臺下有觀眾是不會影響她的發揮的反而很有可能變成她的助燃劑。

　　但是現在坐在她眼前的是程煜棋。

　　那種被老師盯著做作業的感覺重新涌上心頭，雖然她并不害怕程煜棋但是此時此刻還是希望他立馬離開練習室，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她盯得火辣辣的。

　　悶聲跳了一會后她就慢慢的投入了進去，忘記了跳舞以外的事情。直到程煜棋沉著臉關掉音樂，開口打斷她。

　　“跳的難看死了。”

　　“跳成這樣你就等著被營銷號噴死吧。”他的臉色很難看，語氣冷冷的說的話也很直接。

　　“那個什么是。。。。噴死？”

　　“。。。。。。”程煜棋忘了她不懂這些網絡文化，怪不得被罵了還能傻兮兮的笑。他重新開了音樂，走到林苡畫的身邊，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被罵死了的意思。”

　　“懂嗎？被罵死。”

　　..............

　　玻璃窗外泛出魚肚白的天空太陽冒出了微微的尖，清晨的霧在園區里彌漫著樹葉上掛著水汽和露珠，夜里的路燈熄滅輕微的人聲重新響起。

　　新的一天要來了。

　　“PD我不行了，累死我了讓我睡會吧。”

　　沒想到程煜棋留下來是為了突擊檢查她的聯系進度給她開小課，后來她被程煜棋抓著一個一個的扣動作。每一個動作的細節和發力的地方都手把手的教，現在想起來指尖上還帶著程煜棋腰上的溫度。

　　有一個要腰部發力的動作不論程煜棋怎么教她都還是一直做不好，后來程煜棋就自己把那個動作做了一遍，帶著她的手去感受自己腰上的肌肉發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方法真的那么好，后來凡是林苡畫做不出的動作他都用這樣的方式教。連貫學下來之后林苡畫已經能把主題曲跳的很好看了。

　　雖然多了別人的幫助進度快了很多，但是一個人的時候還可能看著心情偷一下懶，而后半夜被程煜棋拉練了一夜，她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這會已經兩眼發白了。

　　另一邊的程煜棋看起來還是活力滿滿的樣子，還想拉著她最后在過一遍。“PD你別怕，我不會給你丟人的，但是我現在是真的不行了。”她說著話里的哭腔慢慢就要起來了，光是聽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為是逼迫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事。

　　“如果我不睡覺的話，我今天就沒有力氣錄視頻了！”

　　說著林苡畫就趴在桌子上睡著，金色的朝陽照在她黑色的外套上。

　　程煜棋輕手輕腳的帶上門離開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