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布拉格廣場,晚上6點50分。
林震羽和凌韋宜出入“莫記”茶餐廳之后,二人直接到約定的地點——“N號”密室公館的門口等待人齊了游戲開始。
開場前的五分鐘,遠遠地瞧見金戰戈搭著夏筱光的肩膀走過來。今天的正太穿著卡通涂鴉嘻哈風的黑POLO和黑色中褲,胸前掛了條“Y”型鈦鋼素鏈,萌酷范兒十足。而金戰戈穿了件明黃色的虎頭短袖上衣、黑色籃球長褲,又梳了大背頭,看到這一幕,她想起剛剛的際遇打了個寒顫。
“你們到得好早啊,我們都掐點到的。”金戰戈抬起手看著手表上的時間說道。
“我們五點就來了,還一起吃了晚飯。”凌韋宜心照不宣和她互視一眼。
金戰戈走在前頭,掏出手機:“去哪里吃的啊?”他走到柜臺,對年輕的男柜員說,“我在大眾點評上付了錢的,四個人的‘荒村驚游’。”
“就那家莫記,”凌韋宜望著正在檢驗訂單的金戰戈,也掏出手機,問:“多少錢?”
林震羽也忙不迭地掏出手機:“我轉你支付寶吧。”
夏筱光第一次開口:“我也是。”
金戰戈皺起眉頭,搖著手,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我來。”展開一只手臂將他們輕輕攔在了后面。
林震羽:“那下次我請你們。”
夏筱光:“那以后就輪流出錢。”
金戰戈和店員確認完,轉過身看著他們,視線最后停留在了林震羽的身上,說:“好。”
男店員掏出一只傳呼機:“你們進到里面之后,如果需要幫助就對著講話。”
看沒人伸手拿,林震羽就接了過去。旋即男店員拿著一只一樣的傳呼機領著他們一行人走到一扇冷冷的鐵門前。
店員按下門口的按鈕,鐵門打開了,里面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在門口就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氛,從黑暗深處透出來絲絲寒氣。
“你們可以進去了。”
金戰戈神情坦然地邁開大步走進了黑暗,身影消融在黑暗中。接著進入的人依次是凌韋宜、夏筱光、最后是林震羽。
“好黑啊......”林震羽忍不住發出感慨,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凌韋宜:“什么都看不到,要走到哪兒啊?”
林震羽拿起對講機:“我們要怎么做?”
對講機響起一陣電臺調頻時的磁性聲音,接著傳來剛剛的男性店員的聲音:“你們還要再向前走會兒,前面燈會亮。”
一行人前進了30秒的時候,他們前方倏地亮起一束微弱的藍綠色燈光。前面有一個破舊村落的入口,光線是從掛在村頭上門口古老的青銅燈發出的,環境依然很昏暗。
四周的空間似乎很開闊,就像來到了一個真實的村落。村口設著陳舊積灰且很厚重的石牌坊,黯淡的燈光在黑暗里吃力地跳閃著、搖曳著,燈下有一枚鏡子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似乎在呼喚他們中的人快快去拾起它。村落里是三間都暗著的村屋,最靠近他們的一間,也是最靠近石碑的一間門口這時升騰起了一縷藍煙。
村落門口,四個人挨在一起,準確地說是金戰戈和凌韋宜戰在前排,夏筱光在他們身后,而林震羽左右手分別緊張地抓著前面的金戰戈和旁邊的夏筱光的衣袖。
凌韋宜撿起地上的鏡子,上面刻著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個字,還有八卦的圖象,這是面八卦鏡。
金戰戈帶頭走近第一間屋子,里面的燈光倏地就亮了,糊紙窗戶中印出里面兩個模糊的人影,有著佝僂的奇怪身形,應該是一對老人。果不其然,這時從里面傳來了滄桑沙啞的女性聲音:“有客人來了?”
林震羽咽下口水,藏在金戰戈身后,有些緊張地望向夏筱光,發現正太此時的眼神帶光,撲閃著纖長的睫毛望向房屋。
他就不怕的嗎?!難道就我一個人害怕......在她心里已經是緊張萬分。
隨著屋里的腳步近了,“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在一片昏暗和荒蕪的環境里,這個聲音瘆得她縮著肩膀。
一位面容慈祥帶著笑意的老婆婆在那兒看著他們,她的白發梳起了發髻插著雙笄,身后還有一位老伯伯,不時地傳出咳嗽聲。兩位老人都身著素麻布衣衫和麻履,他們腰彎得像被沉重的積雪壓得不堪重負的枯朽樹枝一樣。
這雖然是個沉浸式的密室,但兩位NPC畫的妝、那白發蒼蒼的造型簡直就跟真的老人一樣!她在心里驚呼。在這種環境中,就連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詭異。
“老婆婆,我們是旅客,你們能給我們一些指引嗎?”金戰戈開口應答。
老婆婆意味深長地瞇起眼睛,觀察了他一會,然后攤開手心伸向屋內:“進來吧。”
四個人紛紛地走進去,當林震羽經過婆婆的身邊時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她的背后就像是長了第三只眼睛,能感受到來自身后的詭異目光。
這間屋子在外面時看起來不大,進來之后才發現別有洞天,里面的布局曲折多變,他們現在進入到的是玄關,還要進入正廳,需要經過的通道在左手以北,通口被一扇很大的玉石屏風擋著,上面還刻畫著一對才子佳人,老伯伯瞄了他們一眼就往里走。
刮耳的一聲“嘎吱”,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