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丫鬟
等進了自己的屋子,時念才放松了下來。
打量了四周,是很簡單的配置,一張床,一張軟榻,中間用一扇“山水花鳥圖”屏風隔開。
時念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臥床走去,剛穿來時她就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體力幾近耗竭,現(xiàn)下最要緊的還是先作休息。
本以為作為下人,這床也必然是硬如鐵石,可剛接觸到床褥,時念便發(fā)現(xiàn)這是墊了雙層棉的軟墊。
再細看被子,竟是《杜陽雜編》中所記載的“神錦衾”,觸感細膩絲滑,隱隱透著涼意,正適合炎炎夏日,與現(xiàn)世的空調被相差無幾。絲衾上還繡著金絲,在光照下隱隱呈現(xiàn)暗光流動之狀。
時念心中的疑惑更甚,依方才那老仆所言,自己不過是一個下人,自己所處的也是偏房;可細看之下,房內的配置竟比得上古時富家子弟,而剛才所謂的清風公子,在府內的地位應該不低,卻對自己關照備至。
真是奇怪!
時念按下心頭的疑慮,躺在了臥床上,閉上眼假寐,用意識懟系統(tǒng)說:“傳輸記憶。”
一陣記憶猛得涌入腦中,時念感到頭脹痛地厲害,等記憶傳輸完畢,捋清了思緒,時念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次是穿書了,穿進的還是一篇架空歷史的一女多夫文。
該書是典型的大女主文。
女主是北魏國現(xiàn)在的皇帝公孫澍的親侄女,即先皇與前皇后所生之女。
先皇昏庸無道,日日笙歌、不論國是,北魏國國力式微。
眾臣日日上奏勸勉先皇,可半年以來所出奏折皆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應,于是眾臣皆暗暗倒戈,投靠了當時還是文王的公孫澍。
根據劇情記載,公孫澍本不欲與自己的親哥哥爭奪皇位,可無奈在兄長的無道治理下,北魏國的實力大不如前。許多文人說客見自己無法在北魏一展宏圖也紛紛外流,投靠了周邊其他國家;偏生兄長還濫用國庫大肆修建“離憂宮”以供嬉戲,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北魏已宛若一副空殼。
因此,為了大義,公孫澍不得不起義逼宮,將兄長拉下馬,而先皇見自己被親弟弟篡位,心中多有不甘與憤怒,下位當晚就與皇后一同服毒自盡了。
公孫澍上位后,遣散了先皇后宮,封先皇與皇后的遺女公孫舞為“安樂郡主”,賜其爵位與封地,欲護其一世安樂無憂,以緬先皇。
而這安樂郡主便是今日時念見到的那位絕色女子。
只是安樂郡主自小臭名昭著,不學無術還沉溺男色。
向當今圣上討要了四個絕色美男作為夫婿,成了這個朝代一女多夫的第一人。
公孫澍本就對公孫舞心懷愧疚,只要她的要求不會影響北魏國的國政,皆一概滿足,雖有恪守舊禮的大臣屢屢進言反對,但統(tǒng)統(tǒng)被公孫澍擋下了。
而公孫澍除了過分寵溺安樂郡主,別無缺點,且在公孫澍的治理下,北魏國實力大大增強,國泰民安;因此眾人見規(guī)勸無果也都紛紛默許了安樂郡主這樣突破禮俗的存在。
而安樂郡主的四位夫婿除了容貌絕色之外,都分別有過人之處。
大公子名為鳳北冥,原為北魏國國師,善卜卦,能言星象之變。
二公子名為司徒跋,原為北魏國將軍,善兵法,氣勢剛健似驕陽。
三公子名為顧清風,原為享譽京都的第一才子,善撫琴作論,能縱觀天下各狀。
四公子名為歐陽問葉,原是鄰國質子,卻也是絕殺閣的隱藏閣主。
至于安樂郡主,其本性確實是一個草包花癡,卻在前不久因落水被魂穿了。
穿越者是女尊時代壽終正寢的一代女皇武舒。
武舒一來,了解到這是一個男尊國度便已心生不滿,畢竟是曾經大權在握、統(tǒng)領天下的人物,穿到了公孫舞身上,雖然比這個時代其他女子多了很多特權,可她仍不能滿足,本著解放天下女子的旗號,開始暗暗謀劃謀權篡位的策略。
武舒暗地里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表面仍然裝瘋賣傻,一副草包花癡的模樣。
結果,在數年的韜光養(yǎng)晦之下,武舒終于站上了她最渴望的權力制高點。
而在這明爭暗斗、運籌帷幄的期間,武舒也相繼收服了府上四個天之驕子的真心。
最后歐陽問葉帶著他的國家與北魏國合并,因而北魏國在武舒的帶領下實現(xiàn)了一統(tǒng)天下,武舒也成了北魏歌頌的第一女皇。
時念看完了主線劇情,不由感嘆大女主文的女主光環(huán)果然強大,每每女主身處險境的時候總能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機遇讓女主死里逃生,還收服了一眾心腹。
同時,也忍不住對這極端的女權思路嗤之以鼻,處處透露出對男子掌權的厭惡,可最后女主不也是三夫四侍,獨攬大權;在武舒的女尊宏圖中,男子的地位大大下降,絕大多數都成了最低賤的奴隸。
只是在這極端女權的思路下,可惜了公孫澍,明明是一個極好的明君,卻只因擋了女主的女尊路,終究成了炮灰,最終落了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但這些皆與原主無關,原主不過是個男女主感情支線劇情里炮灰得不能再炮灰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