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婆娘吃錯藥啦,見面就打我!”葉天歌控訴。
老狐貍把腰一叉,指著他鼻子就罵道:“打你?我還想殺你呢!天天就背著老娘欺負我店里的紅兒,趕緊給我滾,老娘這不歡迎你!”
說罷又轉向紅兒,“還有你!他是個什么人不知道嗎?說好聽是個浪子,說不好聽就是個四處騙人的負心漢!你就這么喜歡要跟著他?”
紅兒不說話,只是默默低下頭,臉紅。抽空,還有用含情脈脈的目光偷偷的瞧了他一眼,顯然是喜歡極了。
老狐貍頭疼,看她這樣子,沒救了。
因此她懶得管了,泄氣道:“罷了罷了,人是你自己挑的,是好是歹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把雞毛撣子丟掉,揪著小綠的耳朵尖走了,邊走還邊教訓:“看什么看,不就是你姐姐親個嘴嗎?有什么好看的?想知道滋味,自己找人試去!”
“不過我提前說好啊,這世上的男人你找誰都行,就是他,不可以!”說著,回頭指指他葉天歌,同時還附上警告,“否則,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對此,紅兒替小綠捏了把汗,她很想問姑姑,若是已經親了,那該怎么辦?
……
傍晚,紅兒在自己的閣樓招待葉天歌,好飯好菜不說,她還偷來了姑姑釀造的百年狐仙釀。
對此,葉天歌也不矯情,該吃吃,該喝喝,就仿佛這一切理所當然。
紅兒開心極了。
酒足飯飽之后,葉天歌放下筷子,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
“給。”
紅兒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禮物。
“是什么?”她好奇問,卻不敢輕易去打開這盒子。
葉天歌等著。
終于,深呼吸之后,紅兒鼓足了勇氣,緩緩地撥開木盒的銅扣,一點點翻開了盒子。
入眼,首先是一片紅,一片嬌艷欲滴的紅。再認真細看,紅兒看清了,竟是一件輕若無物的天蠶絲衣,織造者署名,夕織玉繡。
“披上我看看吧?!比~天歌催促。
紅兒依言穿起,然后便如她名字一般,成為了一抹亮眼的紅。
葉天歌欣賞著,滿意極了,說道:“看到這衣服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你,覺得你穿起來肯定好看,現在一看,果真和我預想的一樣?!?p> 紅兒不說話,只是羞答答的擺弄著衣角,這又要進去把衣服給換了。
只因這紅色太嬌艷,她沒有相匹配的鞋子,這不,都光著腳呢,怪難為情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叫門,小小聲“姐姐~”,生怕有人發現似的,正是她妹妹小綠!
紅兒趕緊把門給打開,讓小綠她進來。
“姑姑沒發現你吧?”
“我也不知道。”小綠老實說,說話間,卻盯上了姐姐身上的新裙子——好艷吶,真好看。進一步說的話,就是她也想要。
于是她什么也不管了,走過去坐著,就眼巴巴的望著葉天歌,意思他懂的。
葉天歌一瞅她目光,瞬間頭疼。說起來,最初闖玲瓏閣,他是沖雪玲瓏來的。
沒想這老狐貍沒勾著,姐妹倆小狐貍卻沒心沒肺的看上了他,也不知哪看對眼了。
其中嘛,姐姐也還好,看心智,算是個獨立人了。就是這妹妹,雖說年紀是夠了——哪怕以狐精的年紀——但心智卻總給他一種懵懂未開的天真感,太純凈了,都不忍心禍害,所以他一直抗拒來著。
只是不想,任他怎么去冷落,怎么去疏遠,這小狐貍就喜歡黏著他,黏人的方式還挺特別,也不吵,也不鬧,就是亦步亦趨的一直跟著你,一個勁盯著你瞧。
話說他這張老臉,在她眼里就真有那么的帥嗎?
最終,敵不過小綠幽幽的目光,葉天歌拿出了另一件禮物,專門給小綠的。
這是一件手工精制的發飾,一只活靈活現的狐。其狐毛為世上最純粹的白色,眼睛則是一對幽幽有神的綠寶石。
寓意很簡單,就是她小綠。
看見這發飾,小綠默默的臉紅了,任人將發飾戴上之后,這便冷不丁轉身,在人嘴上啄上一口,跑了,好似那穿堂風似的。
葉天歌摸摸嘴唇,苦笑。
能不能不要這么主動急著往坑里跳?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吶!
……
夜晚,松軟的云榻之中,沐浴歸來的紅兒輕輕的枕進了他的臂彎。
“公子~”湊在人耳邊,她輕喚,呼喚中帶著香甜的暗示。
葉天歌抬起手來,一把將之給摁上自己的胸膛,讓她聽心跳,不再想入非非的胡思亂想——“睡覺!”
紅兒的嘴撅了起來,她不滿。
只是,也就這樣了。畢竟這公子坐懷不亂的本事,她早就已領教??磥恚退闼邮芘c自己同眠,自己也并未闖進他心底呀。
不然他為何要拒絕呢?想著,便有一些心酸。
稍事休息,待這酸楚退去之后,紅兒又關心起來,關心他這一年來的經歷,天天漂泊在外,有沒有遇上什么好事,又或者留下什么遺憾。
比如說,這個——
“公子,這一次流浪,你找到喜歡的心上人了嗎?”
葉天歌想想,黑暗中兩個字,“沒有?!?p> “那可有產生好感的呢?”紅兒匍在他心口,繼續將好奇給追問。
這次,他不否認了,一個字,“有。”
“可以說給我聽嗎?”紅兒輕輕道。
“……可以,只是你聽了不難受?”沉默后,葉天歌反問。
紅兒搖搖頭,“不難受,因為我喜歡你?!?p> 這真是句好聽的情話,黑暗中,葉天歌又一次沉默了。
下一秒,他也不知哪來的沖動,竟一把將紅兒掀翻,近乎于殘暴的壓到了身下。
瞬間,紅兒連呼吸都忘了。
然而片刻后,她失望了,沒有想象中襲來的風雨,唯有一種略顯生分的憐惜。他只是溫(敷)柔(衍)的摸摸她眼角,接著便重新睡下,摟著她好好的,什么也沒做。
末了,還依言說起了他這一年來的故事。
只是最終那故事都講了什么,她也沒聽,她只知這晚,她很傷心的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