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南跟著謝必安連忙趕去白袍弟子的修煉洞府,路上后者向林江南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在巨闕宮內,白袍以上的弟子可以自由組建自己的團隊,這有點類似于現實世界中大學里的各種社團。
而一個星期前,宗門內一個叫做韓蕭會的社團,找上了這次剛進入巨闕宮的弟子,美名其曰收受什么會費,在林江南看來,這就是類似于涉黑團體向平民收受保護費。
而在前者找上張二狗的時候,張二狗不肯給,結果被后者打成了重傷。
“宗門內難道沒人管嗎?”林江南皺眉道。
“有,這種事本來應該是懲戒閣的人管的,只是宗門里規定,私下間,弟子之間是可以相互切磋的,只要不取人性命,其實根本就沒人管。”謝必安苦笑道。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張二狗的洞府門前,洞府外圍了一群白袍弟子。此時的洞府已經不成樣子了,一層小閣樓的大門被人踢開,地上到處都是打斗過后留下的木屑,張二狗手里正拄著一根木棍,臉上紫一塊青一塊,身上穿著的白色道袍也看不出樣子了,臟兮兮一片。
“這都一個星期了,趕緊把會費交了吧。”五個同樣穿著白袍的弟子站在張二狗面前,他們其實也有點累了,這都五六天了,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也真是倔,都把他打成那樣了,還是不肯交錢,要不是自己為了完成上面的命令,自己早就走開了。
“我又沒有加入你們的韓蕭會,我為什么要交會費。”張二狗冷眼看著五人,語氣間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你加入我們韓蕭會不就行了。”五人有些無奈。
“看不上。”
張二狗不再言語。
“唉,我說,你們這就說不過去了吧。”以林江南不愛管閑事的性格,此時也有點看不下去了,隨即走進洞府。
“你是誰?”五個白袍弟子看著身穿藍袍的林江南走入后,對于前者藍袍弟子的身份卻也沒有感到害怕:“藍袍弟子?”
“我看這事就算了吧?你們五人給他道個歉就走吧?”林江南在幾人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你以為你是藍袍弟子我們就怕你?呵呵。”五人繼續冷笑道,隨后身上的衣袍開始無風自動,赫然是養氣期的修士。
其實這也是五人敢在白袍弟子的修煉洞府區域橫著走的原因,他們在一年多前就突破了養氣期,只是修煉資質也就如此了,能不能突破到運氣期也是未知,所以就沒有選擇升為藍袍弟子,而是加入了韓蕭會,靠著幫會里收取會費,也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呵呵,我看你還只是個通氣期的修士,應該是靠關系晉升的藍袍弟子吧?我們也不管你是哪個長老的弟子,這件事我給你面子,你現在走,我們不為難你。”五人神色帶著些嘲諷,看著笑盈盈的林江南。
林江南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但隨后說出的話,讓眾人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不要臉:“那倒是,我還真的是靠的關系,我的師傅是巨闕宮的掌門。”
林江南見到對方想要動手的架勢,連忙厚著臉皮搬出了丹青子的名號。
“掌門?”五人收起了身上的氣勢,隨后面面相覷了起來。
“好像是真的,之前的入門弟子大會上,我聽說掌門確實從新入宗門的弟子中,選了一個當作親傳弟子。”
“你真的是掌門的弟子。”五人再次看向林江南。
“如假包換。”林江南對于五人的反應似是很受用,隨即抬頭挺胸看著后者。
“我們走。”
五人思考片刻后,還是準備離開。
“等等,我讓你們走了嗎?道歉。”林江南覺得自己的名號完全唬住了五人,乘機繼續借勢。
“不要欺人太甚,別以為你是掌門的弟子我們就怕了你了。”五人轉身冷眼看向林江南:“況且,你以為,掌門會管弟子間這種小事嗎?”
確實,掌門內對于韓蕭會的這種做法,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美名其曰給弟子更多的磨難,才能造就人才。其實,韓蕭會的會長是宗門內某位太上長老的弟子,而這位長老也不知道因為前者收取了多少好處,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管。這也是幾人如此“臨危不懼”的原因了。
“難道你爹媽沒有告訴過你,初來咋到,要低調嗎?不行的話,我替他們教教你。”為首著冷笑著看著林江南。
“替我爹娘?”
林江南笑盈盈的臉龐突然陰沉了下來,自從來到這片大陸,他所面對的各種人和事,他都是帶著一種和氣恭敬的態度去對待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是不主動惹事,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怕事了。再次回想起自己現實世界中的父母,父親早早的就離開了自己跟母親,而現在,自己又在這片陌生的世界中。
心底積攢已久的壓力以及怨氣,因為眼前之人的一句話,到成了導火索,在這一刻,林江南徹底爆發了。
紅色的血絲密密麻麻的覆蓋上了林江南的雙眼,他轉頭看向五人,嘴角冷笑著:“教我?”
下一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林江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五人的面前,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江南抓住為首者的胳膊,在后者還沒意識過來時,林江南狠狠的往外一掰,隨后后者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自己的手被對方硬生生扯下來了!
但是還沒有結束,林江南冷笑著再次抓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后者連忙運轉起全身的自然之氣,但是馬上發現,對方的力氣大的嚇人,無論自己怎么掙脫都無濟于事,這才驚恐的尖叫出身:“你,你是體修。”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后已經晚了,林江南狠狠的一用力,前者馬上感受到,自己的另外一只臂膀也離開了自己的軀體,但一切并未結束,林江南再次看向了前者的雙腿。
最后,五人為首者失去了四肢,被林江南嫌棄的丟在了地上,后面的四人看著如惡魔般的林江南,早就嚇破了膽,連話都顧不上說了,拔腿就往外跑去。
眾人也是面帶驚恐的看著滿身是血的林江南,此時的后者,眼珠上布滿了紅色的血霧,已經看不見瞳孔了。一頭長發在空中詭異的無風自動,他就這樣在原地站了好久,不帶感情的眼神掃視著圍觀的眾人,看得后者心里一陣發毛。
很快,置身于修羅場般場景中的林江南,緩緩的坐在了地上,隨后眼珠上的血絲也漸漸散去,再次恢復了清明。
“這,這都是我做的?”林江南眼神中帶著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滿地鮮血的場景,隨后想起的剛才自己做的事,不禁感到有些惡心,空氣中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襲來,終于,林江南在原地張嘴大吐了起來,自己,這是殺人了?
“師兄,你沒事吧。”張二狗撕下身上衣袍干凈的部位,遞給正在嘔吐的林江南。
林江南接過,擦了一下嘴,卻發現連帶著擦下了臉上沾染上的血跡,頓時,惡心感襲來,再次吐了出來。
終于。林江南感覺胃吐空了,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向圍觀的弟子,又指了指身前地上的“人棍”:“這,真的是我做的?”
“額,他不會是失憶了吧。”
“不知道,剛才他還像是給魔鬼一樣,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地上這個人死了嗎?”
聽著議論紛紛的人群,甚至還有幾個膽小的女弟子哭著跑開了,林江南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真的殺人了,怎么辦,我不會被宗門開除吧。
“幫,幫我叫醫藥師啊。”
“wc,你沒死,哈哈哈,太好了,你沒死。”
就在林江南擔心時,地上滿身鮮血的“人棍”卻顫顫微微的開口說話了,前者連忙大喜,就要上前提起后者。
“你,你別過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地上的人棍見林江南想要上前,突然就哭出了聲,看樣子,應該是被林江南嚇破了膽。
林江南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后將頭轉過去,不在看后者,因為他看著后者慘不忍睹的摸樣,混著血腥味,自己又感覺想吐了。
“誰是林江南?”很快,洞府門口出現了幾個穿著黑袍的弟子,身后還跟著之前被嚇跑的那四人。
“我們是懲戒閣的弟子,聽說有弟子在這里殺害了同門的弟子?”黑袍弟子看向人群,很快就發現了滿身鮮血的林江南。
“他是你殺的?”黑袍弟子指了指地上的“人棍”問道。
“他是掌門的弟子。”還沒等林江南回答,黑袍弟子身后的四人說到。
“呵呵,掌門的弟子就能在巨闕宮內明目張膽的殺人了?笑話。”黑袍弟子聞言,似是附和前者,隨即義憤填膺的說到。
原來,四人從張二狗的洞府跑掉后,馬上就找到了懲戒閣的幾個師兄,而后者,正好也是韓蕭會的成員。
“我tm還沒死啊,快去喊醫藥師。”尷尬的是,躺在地上的“人棍”在這時也大喊了起來。
“你看吧,我沒殺人啊,我只是在切磋中不小心打斷了他的四肢啊。”林江南面帶戲謔的看著幾人:“不是說只要不出人命都沒事的嗎,你說是吧,二狗。”
林江南又看向身后同樣受著傷的張二狗,只是兩者對比起來,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拄著棍子的張二狗倒像是輕傷了。
張二狗面帶感謝的看著林江南,后者確實是替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雖然做法有些極端了,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出了口惡氣。
幾人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找不出上面辦法治林江南的罪,只能無奈的帶著地上的“人棍”離開了。
不多時,人群也漸漸散開。
“師兄,謝謝。”張二狗向林江南鞠躬。
“不用,都是河水鎮出來的,幫你也是應該的。”
林江南囑咐了張二狗幾句,轉身離開了洞府。
回閣樓的路上,林江南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看著身上還沾染著的血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自己剛才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全身都被一股難言的戾氣充斥的,而且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于對事物極端的本能,心中只有怒火以及一股難以言明的沖動,完全不受自己的本能控制。
他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或許又是因為胸口的金蛋?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知道的東西也那么多了,況且對自己也好像沒有什么傷害,以后再說吧。”林江南再次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模樣,心情愉悅的向著自己的小閣樓走去。
“但是,我感覺,他們那個什么什么會挺牛X的啊,有機會,我也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