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子,慕星辰自幼時起邊沒少經歷過暗殺,所以即便是睡覺,都會時刻保持警覺。
習武之人的聽覺自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沈苑兒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因為要殺他而哭的如此傷心,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看見她哭,他竟會心痛,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她抱在懷里。
“對不起,王爺。”
“無論王爺如何處置,妾身都毫無怨言。”沈苑兒哭夠了,抬起頭,看著慕星辰的眼睛,說道。
“若你不殺本王,沈煥之便會取了你母親的性命。”慕星辰摸了摸沈苑兒凌亂的頭發,說道。
“王爺都知道?”沈苑兒有些錯愕。
“為何不向本王求助?”慕星辰繼續問道。
“我……”沈苑兒不知如何作答,她甚至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原來慕星辰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在等沈苑兒向他開口,可他沒想到,沈苑兒寧可自己扛著,也不愿對他說一個字。
“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任何事,本王自會替你擔著。”慕星辰柔聲說道,用手輕輕擦著沈苑兒臉上的淚痕。
“放心吧,本王定會幫你救出母親,讓你們團聚。”慕星辰扶著沈苑兒躺下,為她蓋好被子,摟著她,閉上了眼睛。
“嗯。”沈苑兒將頭拱進慕星辰的頸窩,無比安心的睡下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睡得異常安穩。仿佛彼此成了對方的依靠。
第二天一早,穆青那邊便傳來好消息。那批凌寒草果然被分別藏在城中幾座民宅的地窖里。
唯一遺憾的就是賊人聽到風聲以后棄藥逃走了,并未抓到罪魁禍首。慕青心有不甘,一直憤憤不平。
經歷了昨晚的事,慕星辰和沈苑兒的關系緩和了一些,不過兩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尷尬,說起話來還是別別扭扭的。
“救災之事刻不容緩,既然找到凌寒草,就不要再繼續耽擱了,他人我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慕星辰看著悶悶不樂的穆青,安慰道。
穆青點了點頭,退回暗處,仿佛從未出現過。
店小二將早膳放到桌上,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王爺,請用膳吧。”沈苑兒尷尬一笑,指了指桌子,說道。
“王妃也請……”一向淡定的慕星辰居然緊張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兩人又客客氣氣的推讓了一下,一起坐到桌前。
沈苑兒對慕星辰裂了咧嘴,拿出銀針,把所有菜品查驗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尬笑著說道:“王爺請吧,沒……沒毒。”
慕星辰眨了眨眼睛,也笑了笑,說了句“王妃也請。”
兩人對視著,一起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好巧不巧,兩人同時看上了一塊春卷,一起用筷子戳了上去。
一個春卷可憐巴巴的被兩雙筷子一首一尾的控制住。兩人看了看彼此,又同時松手,戳向下一塊春卷。
沒想到兩人的眼光如此相似,又夾中了同一塊。空氣瞬間凝固起來,兩人同時收起筷子。
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沈苑兒勉強的笑了笑,抬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慕星辰自然不好意思先夾,又“請”了回去。兩人推來推去,半天沒有結果。
沈苑兒實在看不下去了,率先夾了一塊春卷,放到了慕星辰的盤子里,嘿嘿一笑,繼續給自己夾了一塊。
一頓飯吃的別別扭扭,兩人都沒有吃飽,便匆匆下桌了。
正當兩人相對無言之時,風塵仆仆的蒙楠回來了。
一進屋,便“撲通”一聲行了個大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了起來。
“王爺饒命啊,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吧……嗚……”還沒等慕星辰問,蒙楠倒先認起罪來了。
慕星辰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蒙楠自幼同他一起長大,或許現在他的墳頭草都兩尺高了。
“說吧,又發生什么了?”慕星辰冷冷的看了蒙楠一樣,眼眸中如同冰窖。
蒙楠嚇得不敢說話,又不敢不說話,唯唯諾諾的說道“回稟王爺,在王爺和王妃走后不就,那個背叛我們的車夫就被刺殺了,是刺客放的冷箭,屬下并沒看清是什么人干的。”
“還有呢?”慕星辰不相信就這么一件事。
“還有……還有……那幾車凌寒草……發霉了。”蒙楠不敢抬頭,低聲說道。
“這不可能!我們現在身處北方,即使樹林里相對潮濕,也斷然不會一天一夜便發霉變質!”沈苑兒急了,跳起來,大聲說道。
“這……這屬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竟都發霉了。”蒙楠帶著哭腔說道,一張臉早就漲得通紅。
“這些凌寒草出庫的時候,父王已經派太醫檢查過了,的確看不出任何問題。出城前我又親自查了一遍,并沒有看出異樣。”慕星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爺,若要使凌寒草快速變質,最好的辦法便是再藥材上面淋水。這些凌寒草都是曬干之后的成品,若將水量控制得好,外觀上并不能查出異樣,但吸了水的凌寒草,卻是極易腐敗的。”沈苑兒思索片刻,說道。
“王妃的意思是,有人在凌寒草上做了手腳?”慕星辰瞇了瞇眸子,眼里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手里的瓷杯被他生生捏碎。
沈苑兒點了點頭,有些擔心慕星辰的手,卻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