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其他隊的學員紛紛道賀。

　　“作為此次公演最佳團隊，你們有什么想對創(chuàng)始人們說的嗎？”滔教練問。

　　李賢惠五人相視，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似的一同說道：“謝謝創(chuàng)始人們的栽培助力，感謝CCTV，企鵝視頻，感謝我們最辛苦的導演為節(jié)目付出的努力，感謝最負責的四位教練教我們改正錯誤，感謝節(jié)目組為我們安排這么好的一個舞臺！”

　　“感謝大家！”

　　官方！官方的可怕！

　　這就是River組的采訪嗎，愛了愛了。

　　“你們是在說頒獎典禮的感謝詞嗎！”臺下有人喊道。

　　“哈哈哈哈！”現(xiàn)場瞬間笑成一片。

　　礙于這是比較正規(guī)的場合，李賢惠也不好玩兒梗，所以只能和隊友們裝作很尷尬的樣子。

　　“除了最佳團隊，我們還有今天的全場最耀眼的人氣王！”滔教練握住題詞卡的手指向?qū)W員們。

　　“李賢惠！”他忽的大聲一叫。

　　“哈？？”李賢惠心知肚明，恐怕是滔教練在搞節(jié)目效果。

　　滔教練壞笑道：“你覺得會是你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吧。”李賢惠微微一笑。

　　“為什么？”

　　“怎么的也要謙虛一下吧，實話實話很容易微博被爆破的……”

　　這節(jié)目效果夠好吧？

　　四位教練一臉驚到的表情，雖然在李賢惠眼里極有可能是裝的。

　　滔教練笑了笑，說道：“很自信，可惜，太遺憾了，今天的全場人氣王不是你。”

　　臺下電視機前的觀眾愣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們特么助力票全給他了！

　　黑幕！黑幕！

　　絕對黑幕！

　　“不是你，還能是誰！”滔教練瞬間語氣一轉(zhuǎn)：“恭喜你李賢惠，你獲得了一共1468599的助力值，成為全場人氣最高的選手并獲得“人氣王”的稱號！”

　　“謝謝教練，”李賢惠面無表情，一臉裝杯。

　　現(xiàn)場觀眾無一不是知道李賢惠的沙雕本質(zhì)的明白人，自然清楚其中深意。

　　無數(shù)人心中升起不甘。

　　可惡，為什么，還是讓他裝到了……

　　“本次公演到此已經(jīng)圓滿結(jié)束了！各位創(chuàng)始人們！感謝你們來此觀看！！我們下次公演再見！”四位教練一齊說道。

　　燈光昏暗下去，舞臺緩緩落下，學員們對臺下的創(chuàng)始人揮舞著雙手告別，逐漸消失在人群視線之外。

　　“哎喲，不錯嘛……”李賢惠剛下臺，李證就湊上來笑道。

　　他早就在臺下等候多時了。

　　后臺是不允許外來人隨便進出，但李證是娛樂公司老總。

　　“那是……”李賢惠弄了弄不太舒服的頭發(fā)，發(fā)膠太多，他很不習慣。

　　“嬸嬸呢？”他問。

　　“你嬸嬸說中午出去吃個飯，貝貝陪她出去點菜去了。”

　　跟伙伴打了個招呼，兩人走到一間無人的等待室。

　　“你的記憶看來恢復的不錯。”李證隨身一壺枸杞茶。

　　“差不多了，很多事情都記起來了。”

　　李賢惠笑了笑說：“枸杞茶不錯，給我倒點，來創(chuàng)造營之后都沒喝過了，還挺想念的。”

　　“你這小子倒是跟叔一樣識貨，這東西可是我托人從老家弄來的，那地方現(xiàn)在可沒幾個人種這玩意兒了。”

　　李證左看右看：“倒哪兒？找個杯子。”

　　李賢惠找了個紙杯子過來。

　　一老一少佝僂著身子倚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捧著枸杞茶就這么喝著，體態(tài)出奇的一致。

　　“你爸也是最喜歡喝這東西，”李證眼神飄忽，仿佛陷入過去回憶。

　　李賢惠沉默不語，他對父愛不陌生，李證給了他許多。

　　但父親二字對他來說卻遙遠而陌生，了解這個男人完全是憑借叔叔嬸嬸口中時常的念叨。

　　演戲天才，商業(yè)奇才。

　　或許是對死者的緬懷，他的那位父親在兩人口中總是無所不能。

　　你的父親是一顆蒼天樹，是他為我們那時艱難到了極致的家庭撐起一片綠蔭。

　　這句話李證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我爸他，是個什么人？”

　　李證楞了一下：“這是你李賢惠說的話？”

　　反應過來后又很是喜悅，他一直是想告訴李賢惠他父親的事兒的，不過惠兒向來對從未謀面的父親不太關(guān)心，態(tài)度很是冷淡，也不是不愿聽不愿了解，只是完全當聽陌生人的故事。

　　這讓李證很不爽，憑什么？

　　憑什么我崇拜的偶像哥哥在你這個小屁孩兒眼中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今天李賢惠忽然這么一問，他又驚又喜。

　　李賢惠尷尬笑著，總不能說我現(xiàn)在是合體之后的李賢惠吧？

　　“你父親是真正的天才。”李證再次感慨。

　　“這我知道，”李賢惠說。

　　“為什么？”

　　“因為我也是天才。”

　　李證扯了扯嘴角，很牽強，皮笑肉不笑。

　　算是給了他一個面子。

　　“十八歲進中央影戲?qū)W院，提前兩年完成學業(yè)畢業(yè)，被大導演吳秦看中，出演他人生的第一部電影《無聲》，電影票房節(jié)節(jié)攀升，你父親也隨之一舉成名，登上一線行列。可惜那時你奶奶好病了，正逢事業(yè)上升期的哥哥毅然決然拋下工作，照顧你奶奶直至過世才重新開始接戲。這一晃，已經(jīng)過了兩個年頭，過去的新星早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李證滿臉惆悵，似乎還在為哥哥感嘆世間不公。

　　李賢惠靜靜聽著這位中年男人講述過往。

　　“你父親復出之后好戲太難接了，畢竟他已經(jīng)淡出視野兩年，再也不復流量，在這個時代注定是要被淘汰的。”李證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那時候，你小姑和我都還在念書，家中錢財在治療你奶奶的那兩年早就所剩無幾。你父親知道難以為繼，再次放棄自己喜歡的演戲行業(yè)，轉(zhuǎn)戰(zhàn)幕后，聯(lián)合幾位朋友，這才創(chuàng)立了證據(jù)娛樂。”

　　“在他的領(lǐng)導下，證據(jù)娛樂從一家小的工作室慢慢成長成現(xiàn)在的模樣，這些年我也只是做個守成之主，不愿冒險，怕的就是辜負你父親一手創(chuàng)辦的心血。只可惜天妒英才，你父母去往美利堅談了一場很大的合作之后，死于游輪沉沒。如若你父親沒有過世，現(xiàn)在的證據(jù)娛樂恐怕已經(jīng)成為行業(yè)巨頭了。”

　　這些話李證不止一次說過，李賢惠印象深刻。

　　心中也慢慢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你父親在少時告訴我他的夢想就是做一名演員，遺憾的是他到最后也只演了一部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