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來吵鬧一番,成何體統!”
一聲威嚴的男中音厲喝,所有蜂擁而來的大夫藥童頓時止住,悻悻站到一旁。
出聲的男人是位須發泛白的老者,面容威嚴肅穆,身著大夫常穿的淺灰色長袍,是個嚴謹不茍言笑的學究型老大夫??创蠹颐嫒菸窇肿鸪绲臉幼?,估計是這里的負責人了。
“岳師哥別來無恙,一路辛苦了。”
“都好都好,競師弟身體可好?”老藥神和老大夫南宮競笑瞇瞇地寒暄起來。兩名專業大夫碰面,廢話不多直接一堆專業術語聊起醫案。
一番說話下來,旁聽的我漸漸了解,此人也是先藥神南宮良徒弟之一,常年坐鎮京城總藥局及京城南醫館總館,在南宮世家算是數一數二的實權人物。醫術造詣在兆朝排得上號,僅是略遜于老藥神。
在南宮競的嚴肅主持下,老藥神師徒二人在醫案部協助工作有序展開。
老藥神認真與大夫們問詢探討,顧君知邊記錄談話內容,辨證藥物,忙得不可開交。我在一旁不知該干什么,只能識相做些搬搬抬抬,端茶倒水雜活。
一直忙活到日下西山,大夫們三三兩兩拜別離去,老藥神和顧君知總算能聽下來喘口氣。老藥神捶著酸痛的肩胛,顧君知轉著寫字寫得酸痛的手腕,一臉疲憊。我整天幫著做雜活,說不上特別累,連忙端來茶水給師徒倆解渴休憩,順道為老藥神按摩肩膀。
“小毅,這按摩手法有點門道,是現學的?”老藥神舒服地說道,點破我今天在醫案部現學的按摩手法。
“哈哈,岳大夫敏銳,我今天看藥童們的手法現學的,怎么樣?”
“嗯嗯,不錯不錯,你的學習能力很強,繼續加油!若不是你…老夫真想收你入門學醫呀!”老藥神笑呵呵欲言又止。我明白,藥神一脈弟子僅招男子,他是在嘆息我是女兒家。
不過就如他所說,我學習能力很強,跟師徒倆久了耳濡目染,其實懂的藥理知識也不少。拜不拜師學習,對我來說并沒差很多。
“岳大夫我可學不來醫術,那些醫術上的螞蟻字看得我眼睛痛,只有顧哥哥看得下去,有他傳您衣缽就夠啦!”我打哈哈岔開話題,老藥神順勢看了繼續埋頭整理醫案的顧君知,老懷慰藉地點點頭。
直到燭火通明,醫案部人員已走完,南宮競從外邊走來,力邀我們到總藥局偏廳用膳。老藥神是個隨和的,高興地應下邀請,還興沖沖地要與南宮競喝上幾杯。
總藥局偏廳在醫案部不遠處,南宮競作為總藥局負責人,力邀的宴席自然闊綽。十葷十素,珍饈美味不勝其數,飯菜擺上桌時,口水不自覺從眼睛流下,這絕對是我穿越以來吃過最頂級的飯菜。熊掌鹿茸,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二位老大夫一開筷,我們便迫不及待地開吃。
味道也是一絕,重新刷新我對古代的美食水平認知。
酒足飯飽,我和顧君知拍著吃撐的肚皮,吃著鮮甜餐后水果。南宮競吩咐侍者收拾下殘羹,擺上香茗待客。
一杯香茗下肚,餐后飽膩感被沖刷掉不少,老神在在的二位老大夫開始閑話起來。
“競師弟,此前我曾來信讓南宮家幫忙查探顧寒下落,可有進展?”老藥神品完香茗,總算開口問道。
“咳咳,岳師哥,此事我一刻不曾松懈。一收到您來信,便馬不停蹄地通知全國搜尋,前幾日堪堪收到消息…”南宮競緩緩道來搜尋經過,我們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年前收到老藥神的搜尋求助,全國南醫館均應聲搜尋。搜尋幾個月時間,才在往京城方向的一些驛站小道收到風聲。聽聞有人看到形似顧寒的路人,馬不停蹄的往京城方向追趕,恰恰在他前方剛好是皇商與鏢局聯合車隊。車隊已在年前成功抵達京城,但顧寒卻不見蹤跡,此間讓人疑惑二者是否有關聯。
現如今已是三月,顧寒的下落怎么也探聽不到了。
聽聞此意,一時間讓我有些沮喪。顧君知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讓我振作。老藥神見狀,便委托南宮競幫忙找尋蓮生和玉福,認真描述二人的樣貌特征。南宮競認真記下,并答應會認真尋找。
一番談話下來,雖然未能得知顧寒下落,但能拜托南宮家幫忙找蓮生和玉福,也算很不錯了。
二更時分,我們才坐著馬車回岳府,侍者們攙扶著醉醺醺的老藥神回去歇著,顧君知與我一道回休息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老藥神師徒倆全情投入總藥局的協助工作,我也屁顛屁顛跟著去做一些藥童工作。

我想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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