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可是藥神岳和?”我小心翼翼地求證。
老者微微點頭,一派祥和無爭儀態無形中更讓我確認。這才是藥神該有的逼格…
“小兄弟,此處藥谷平日迷陣環繞,在這莫陽縣境內,除了我師徒能應付外,輕易能破的必是外來的難得高人。你是如何得進此處?”岳和親切問道,和熙態度讓人如沐春風,不覺放下防備。
“您說的顧師弟是顧寒嗎?我身上的毒便是他哄騙我所下,我還有兩個同伴遇上綁匪被劫,隨即顧寒也消失無蹤,留我一人在此…我已枯等七日,那毒有反復發作,若非你們回來,我估計小命玩完了…”
回憶起對獨留在此的恐懼,可能無人知曉地死去,心中后怕不已。
“莫怕莫怕,我們來得及時,你安全啦!”顧君知拍拍我的肩膀,安撫道。
“看來你真被我師弟禍害,老夫羞愧。你且安心住下養傷,身上的毒必定給你清除干凈?!痹篮蜏睾蛣裎?,也不避諱擔責,承諾為我療毒。
我有些安下心,將在谷中遇到的事情及顧寒留紙條追人之事,一一與他師徒二人說明清楚,并懇求藥神幫忙找回顧寒和我的兩位同伴。
岳和端詳顧寒留的紙條,看他一臉費解模樣,想必也摸不著顧寒留言真實含義,隨即他轉身安慰我道:“小兄弟,我師弟他是玩心重獵奇心強,絕非窮兇極惡之輩。老夫猜測必是事出有因才匆忙離去。你放心,我這就去信讓南宮家留意他的行蹤,南宮家消息靈通,相信很快會有消息。你暫先在這好好祛毒,躺下老夫再給你把把脈象。”
老藥神諄諄勸慰,而且能找醫藥世家南宮家幫忙,應該是很靠譜了。
我順從地躺下順勢伸手,岳和號上脈,診斷好一會,一時面上疑惑,一時看著我沉思,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完脈,轉身在書桌上寫了一張藥方,抬手時顧君知默契接過,點點頭出門抓藥去。
“小姑娘你真是不容易,被我師弟試藥許久,倒是淬煉出一副好體魄?!崩纤幧裼钟X有趣,打量了我許久。
我心中有些懊惱,怎么一個個都能把出我的真實性別,難道抑春丸是個江湖騙人玩意兒?
“我吃了味藥丸,可以掩蓋性別,但為何你們一個個都診出我的女子?難道我那藥不頂用?”我不禁問出心中疑惑。
“哈哈,小姑娘你服用的要確實妙,我那笨徒兒不就沒診出來?!崩纤幧駬犴毿Φ馈!澳氵@藥丸其實出處在我們藥神一脈,后來人拿去改良創新,用來隱匿身形甚是妙哉。可你遇上顧師弟與我,都是這天下難得的醫術絕倫者,診斷出并非難事。”
我豁然開朗,原來遇著兩個都是醫學界高高手,怪不得一摸一個準,我總算放下心來。
我繼續問,“如此說來,顧寒的醫術也確實高明咯?”
“我師弟雖年歲不及老夫,可醫毒雙絕,資質比之老夫有過之而不及。他既與你交易試藥醫人,想必會盡心醫治,藥神門規律例,他不會肆意亂來?!?p> 老藥神信誓旦旦寬慰我,只是不知尋找他們的蹤跡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我只能靜下心來等待。
后面的日子,我脫離一個人孤零零的藥谷生活,被藥神師徒悉心照顧至身體康愈。老藥神師徒二人性格很相似,都是非常淡然乃至超脫之人。我與顧君知相處時間比較多,他比較有年輕人的朝氣,從他口中,我也了解不少他們師徒的履歷過往。
顧君知是岳和當年支援塞北沙漠后,途徑某個在邊陲小村拾到的,當時他也才三四歲年紀,記不得事,對雙親基本沒印象。所以老藥神對他來說,亦師亦父,尊重非常。
岳和拜在前藥神南宮良門下,藥神之位歷代本由南宮族人傳承,奈何南宮良膝下門徒者眾,但南宮姓徒兒良莠不齊,均資質平庸,堪堪能擔大任僅有岳和與顧寒。
大師兄岳和資歷較長,口碑天下人皆有耳聞,當年顧寒太過年輕,雖天資卓絕,可資質尚淺難堪藥神大任。在臨終之際,南宮良最終把藥神之位傳給年近五十的大弟子岳和。也不知是不是此事讓二人有了嫌隙,自此師兄弟一人擔起藥神大旗,為南宮家撐起藥神世家場面,一人在外灑脫過活,無拘無束,已有十數年未相見。
像此番假冒藥神之名,占據藥谷的行徑岳和師徒也是第一次遇上,勢必也想找到他問清楚。
“我師父與顧師叔,說是師兄弟其實更像父子,畢竟師父大了他二十余歲,師祖領他進門時是師父代為喂養教導,有舐犢之情。這些年我們四處奔波,就想著找到師叔。師父年邁,新一任的藥神之位想著讓師叔來繼承?!鳖櫨c我飯后坐在藥圃旁的小徑上,侃侃聊著藥神宗的過往。
八卦之魂人皆有之,我聽得津津有味,顧君知心性純良,平日除了學醫便是學醫,與外人接觸甚少,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同齡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儼然把我當成無所不談的好朋友。知道我心急顧寒的行蹤,便把他有關的事都說與我聽。
距離岳和師徒回來藥谷已有月余,算算自己八月離開莫陽縣,已有四個月。此時天氣已是冬季,藥谷地處低洼,寒氣侵襲猛烈,我每日除了練練武外,也幫著顧君知整理藥圃撿撿柴火。
枯等月余仍沒有顧寒消息,一時間我突然沒有方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干什么?出門四處尋找蓮生和玉福的行蹤么?可我身在古代,過完年只有十二歲稚齡,四海茫茫,沒有現代發達的交通和導航工具,真不知該如何找起。
岳和了解了我的身世背景后,便表示在找到顧寒和我的家人前,與他們師徒一道生活,他會照料我的一切。鑒于我現在無依無靠的現狀,以及老藥神和顧君知的為人,我欣然接受老藥神的好意。自己無處安家,跟著他們偶爾走走游歷四方,并且也能實時查探到顧寒消息,再合適不過了。
并且岳和見過我的拳腳功夫,認為我的武學天賦驚人,他們師徒倆拳腳功夫一般,行醫路上有我一同,安全系數很高。
就這樣我以半孤兒半保鏢的身份與藥神師徒一起生活。我留在莫陽縣的行當和租房事宜,也讓老藥神幫忙去信給齊大夫幫忙料理下。若找到蓮生和玉福,莫陽縣還是會回去的。

我想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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