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漸漸平息了,官府也將捉到的賊人盡數斬首示眾,頭都掛在了城墻上。
蘇渙看事情漸漸平息,京城也安定了不少就將蘇婷雪遷回了別院。這日蘇婷雪正看蘇渙替她挑的書,文珠興奮的跑進來:“小姐你猜誰回來了?”“誰?”蘇婷雪立即猜到了:“莫非是爹爹?!”“是了,小姐。快收拾一下,今晚晚宴老爺要你過去呢。”蘇婷雪聽了不由得也高興了起來。
文珠和文秀兩人給蘇婷雪梳了妝,穿好了衣服,徑直往正院來了。
“見過母親。”蘇婷雪進了正院大廳的門便給李詩錦行了禮,李詩錦看到這個庶女,面色沉了沉,但這時蘇景可在,只能硬著頭皮一臉笑顏如花:“女兒快起來。”蘇婷雪又接著行了禮:“見過父親。”蘇景一臉慈祥的拉起蘇婷雪的手,叫她坐下。
李詩錦有些咬牙切齒,蘇景對蘇蕓總是淡淡的,對他們大女兒進了宮的蘇靜倒也關心,但她總是覺得不及這個庶女。一想到在她懷著蘇蕓辛苦操持家務的時候,蘇景在寵愛這個小狐貍精的娘,她就恨不得致她于死地。
“父親,母親。孩兒來晚了。”沒等李詩錦平復好心情,蘇渙又闖了進來。
“怎么總是冒冒失失的。”蘇景對這個嫡子一向要求嚴格。蘇府并不是武將出身,文官清流比不得勛貴人家,蘇景也是好容易才坐到巡撫這個位置上的。“孩子也是擔心你,快坐下吧。”李詩錦見上菜齊了,打圓場道。
一家人坐在桌子邊,開了宴席。蘇景邊問蘇婷雪近況如何,邊給蘇婷雪夾菜,李詩錦見狀給蘇蕓使了個眼色,蘇蕓立馬會意。
“爹,這是你最愛吃的。”蘇蕓夾了一筷子烏木魚給蘇景。蘇景這才抬起頭看了看這個也數日不見的二女兒,對著李詩錦笑道:“蕓兒多日不見,越發懂事了。”李詩錦賠笑道:“是啊,蕓兒一向懂事。”
蘇婷雪知道這種時候越是默不作聲,李詩錦才會越滿意,但是她偏偏不能讓她如意。她夾起了一筷子魚柳放到李詩錦碗里:“母親,也請吃魚。”李詩錦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招,但她不愧是久經沙場多年的貴婦:“婷雪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晚宴后,蘇景跟著蘇渙來到了書房。“你知道,這次作亂的是密宗么?”蘇景似有些沉重。“真的是密宗?”蘇渙有些驚訝。“蘇景并不回答他的問題,給他講起了一段往事。
十八年前,國主唐致寧之子唐遠楓即將即位,唐致寧決心自己的孩兒不再像自己一樣,一生被密宗掌控,于是決心鏟除密宗,密謀就這樣開始了。一場叛亂毫無征兆的爆發,唐國十四位城主揭竿而起,多虧按唐國的國制中央禁軍是遠遠大于地方軍的。但是國君并未去直接鏟除這些叛亂的地方軍,他把矛頭轉向了密宗。有叛亂者告密,這一切都是密宗指使。
后來,叛亂的城主得到了特赦。但是所有災厄都降臨在了密宗。
密宗在全國一夜間消失,關于密宗的記載也在皇帝一紙詔令下,盡數毀壞。皇帝對外宣稱是密宗預謀已久。但是每個西塞大陸新建立起來的國家都是由密宗在背后扶持,不過從此時起密宗在唐國消失無蹤。
蘇渙聽完有些愕然,這也許就是在他讀書那年,再也沒有人提起這個神秘組織的原因。因為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剿清叛黨的告示,那個年月幾乎每天都會行刑。
“那,這事可和這次的騷亂有關?”蘇渙試探道,他有些不確定。
蘇景回復到:“不,我要說的是雪兒的事。”“雪兒,莫非和密宗有關?”蘇渙立即反應了過來。“是的,密宗當年的宗主就是蘇婷雪的父親。此次南行,暗宗的人來找我了。”蘇景一臉沉重。
蘇渙立即緊張了起來:“那是為了何事?”“為了婷雪。他們要我告訴她身世,我拿不準該不該。”
“婷雪還小,性子又弱,我怕她受不了,如今皇帝大選皇后在即,不如父親先忙眼前的事。”蘇渙勸道。
“你說的有理,為父再考慮考慮。茲事體大,切勿告訴他人。”“那是自然。”父子倆談完話后就各自離開了。蘇渙徹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蘇景帶著蘇渙就進宮了,皇宮里一早就張出告示要大選。按照皇宮的慣例,皇后只能是祖孫三代以上不得有爵位承襲的子女,因此即便是平民,也有可能成為后妃甚至皇后。
信使帶著信立即朝各個城池出發,昭告天下,京城一片張燈結彩,各位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準備在此能有升遷的機會。
退朝后,蘇渙和蘇景回到了府邸。李詩錦卻早早候在了大門上。“老爺,怎么樣?”李詩錦有些妄想,那道士也說了,她有兩個貴女。
“我們不用送女兒進宮了。靜兒雖然不受寵,但我們也算是皇親國戚。”蘇景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總不能讓女兒們都進皇宮去。李詩錦有些失望,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但還是強撐著精神招呼下人們給老爺和少爺準備吃食。
蘇婷雪送了點心過來給蘇景,蘇景也只是略嘗了兩口便歇下了。
蘇景摒退了左右,正在歇息,突然從夢中被驚醒說宮里來了人,慌忙出去,是太后身邊的周公公。
“大人,可好啊。”周公公是個些許歲數的老年人,但卻皮膚細嫩,也不顯老。“多謝公公記掛。給公公上茶。”蘇景不知這宮里的重要人物來此有什么事。“大人,不必了。在下這次來是太后的意思,邀幾個文官家的家眷進宮參加賞花宴,太后年紀也大了,就圖個熱鬧。在下還得去下一家,就不久留了。”周公公說著就告辭了,蘇渙只得在后面趕忙說:“公公慢走。”
待送走了周公公,蘇景叫來小廝讓他把夫人叫來。“老爺,什么事啊?”李詩錦緊趕著來了。“夫人,過幾日宮里會開賞花宴,你帶著兩個女兒進宮去吧。”李詩錦有些不愿意:“婷雪也要帶去么?”
蘇景聽到這句話,端起茶杯的手停住了:“如今我是巡撫了,也要顧些臉面了。以前的事不論,我不能讓朝中的人說我苛待庶女。”李詩錦聽完,知道蘇景有些動怒,趕忙換了句話圓場道:“我這是擔心太后的事,宮中規矩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下去吧,自去準備吧,我歇一歇。”李詩錦聽完應著,喜滋滋的去給她和蘇蕓備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