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秋的兩張信用卡被批下來了,一共4萬塊,她一時間覺得錢來的好容易也就沒有想太多,這本身就是一個套路,刷卡容易花錢就容易,到還錢的時候總是會抓瞎。顏午直接告訴她辦公室的房租到期了要交納兩萬元,她就直接去物業交錢了。一時間她心里有點不舒服,“怎么是我交錢呢,新辦公室也是我籌備已經花了2萬多了,一分錢沒賺到先貼了4萬多。”那幾天她都有些惆悵,顏午什么也沒有表示,在他眼里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的,發現晨秋有些不開心,于是把自己出租屋的鑰匙給了她一把。張先生在一旁說:“領導家以后的衛生就交給你了。”晨秋知道顏午是把她當自己人才給她鑰匙的,頓時內心的不悅也煙消云散了。
之后每天下班早他們吃了飯顏午就叫晨秋去他的出租屋,顏午總是靠在床頭讓晨秋坐在床邊,就是說說話聊聊天,給她洗腦講講大道理。
員工具體要做什么顏午從來不講,還是每天玩著游戲,經常快下班的時候開會,有時候到晚上9點多,好幾個員工都會錯過末班公交,大家都是怨聲載道,為此耗了半個月就走了一半人。晨秋心疼員工,不等顏午開口就說了:“下班你們可以直接走哈。”員工心領神會一下班就直接拎包走人。顏午不樂意了,晨秋就直接說:“上班時間你完全可以開會,為什么非要大家陪著你加班,一些員工末班車都趕不上,你想讓剩下的幾個人也走嗎?”顏午也意識到了于是下班不再開會了。
顏午終于開口了說:“你知道現在的人辦事有多難嗎?我們有這么好的平臺可以幫助那些沒有門路的人辦事,辦成一件就可以賺很多錢?”
晨秋似乎沒有明白他說什么于是問:“你能說的詳細一點嗎?”
顏午說:“比如,你的家人出了一點事需要人際關系來疏通......比如一個官司一直解決不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的案子押著,他們有多著急嗎?”
晨秋問:“可是我們能幫到他們嗎?”
顏午說:“有錢什么不能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要他們愿意出錢我們就幫他們疏通關系。”
晨秋聽罷很不可思議心想“怎么可以這樣辦事啊!”于是說:“你不怕犯法?”
顏午狠狠瞪了她一眼:“犯法的事情我能辦嗎?我是在助人為樂。”
晨秋面無表情的說:“哦,知道了。”
顏午說:“現在,你就讓員工在網上翻閱新聞,查找那些不了了之的案件,然后給他們聯系,明白了吧!”
晨秋點點頭,馬上就讓員工動起來了。
顏午依舊每天玩著游戲,大家都在網上翻閱著,電話頻繁起來,顏午不為所動,求辦事的人越來越多,顏午開始挑選事件,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什么也沒做。馬上就到發工資的日子了,他一個屁都不放,員工都開始騷動。晨秋沒有辦法給大家發了最基本薪水,大家覺得無望又走了兩個,加上助理也就只有3個員工了。發完薪水后顏午發話了:“你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以后怎么辦呢?你怎么不動腦子做事?”
晨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問了張先生,他笑了:“之前跟領導辦事的人,我們一個月賺不到錢領導是不會發錢的,即便賺到錢給他們,也就是我們分的也是很少。”
晨秋問:“不發工資他也不怕人走光了。”
“走光了再招人,你認識他的時候,他好幾個員工,現在就剩我一個了。你來雜志社之前就已經走光一批了。”
“你為什么沒走?”
“我老實啊!現在也沒事可做,就先跟著他吧!”
“他跟我說是把他們辭退的。”
張先生笑了:“如果你知道是因為不發工資他們都走了,你還會加入雜志社嗎?”
“當然不會。”
“那不結了,你都知道了有啥打算?”
晨秋無奈的說:“我都投資4萬多了,這時候怎么可以走。”
張先生說:“恩,跟他說的一樣,你投資以后就不會再退出了。”
沒過幾天顏午就接到一個活兒,是李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煩,具體什么事情顏午沒有對晨秋細說,只是說李先生事情很好辦,需要晨秋幫他到李先生的祖籍公安局送一份資料。李先生很慷慨立馬掏出3000塊錢給晨秋說是費用。晨秋帶了一名員工隨同,扣除車費和午餐費還剩2400 元。晨秋回來的當晚顏午就來找她了,她也知道他來的目的于是將2400元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抽出300元說:“跑腿費,另外給我充值100塊錢的話費。”晨秋看都沒看一眼說:“200塊錢我還有。”顏午聽后又抽出100塊放在桌子上走了。晨秋看到桌子上的400塊錢抓起來就下了樓給顏午全都充值了話費。
第二天李先生邀請他們吃海鮮,那幾天張先生回家了,飯桌上顏午拿出剩余的2000塊錢給李先生,李先生當然是不能收了,一再拒絕,顏午笑瞇瞇的把錢放兜里,飯后顏午提議要去唱歌,李先生當然要安排。晨秋已經喝得有點多了,顏午叫來了出租車說先送助理素素回家,在車里晨秋說想睡,素素說:“我帶你去我家睡。”到了地方素素扶著晨秋下車都過了馬路了,顏午追出來把晨秋拉過來,晨秋以為助理素素會陪她,誰料她轉身走了。顏午把晨秋拉到車邊打開后排車門一把將她推進車里,她直接撞到李先生懷里,他看出顏午和晨秋的關系要顏午坐在后面陪晨秋,顏午就沒有搭理。晨秋很傷心難過她打開窗戶任憑風肆虐的吹在自己臉上,她說:“為什么我的助理看到我喝成這個樣子還不陪著我。”李先生安慰她:“就一個助理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送你回家。”
到了KTV顏午握著話筒又嘶吼著嗓子喊著,經過風吹晨秋清醒了許多,她陪著大家一起唱歌,凌晨才結束,怎么回的家她已經不記得了。
天亮了,晨秋醒來很是難受在衛生間吐了,吐過之后倒是舒服多了。中午顏午打來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太給我丟臉了,昨晚在車上大喊大叫大哭大鬧,酒品怎這么差......”
晨秋雖然短片了,但是她知道自己酒后的樣子,因為我曾經給她說過,她酒后很安靜不說話就想睡覺。她打電話分別給助理和李先生,問他們昨晚她酒后有沒有很失禮,他們跟我說的如出一轍,都是很安靜想睡覺。可是顏午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個周六,顏午大半夜給員工打電話說早上7點就要出差,兩個員工一個也沒有打通,于是讓晨秋表妹臨時頂替,同時也教晨秋扮演一名女領導,在辦公室等待接聽電話。具體什么事情晨秋也不知道,等到表妹回來她才知道一點,原來是一個男孩被人起訴強奸搶劫未遂,她的家人找到顏午請求走關系。晨秋問顏午細節,顏午只是告訴她說:“你不用管太多。”然后分給她2000 塊錢說:“你應得的。”
之后張先生問晨秋:“領導給你分錢了嗎?”
“分了兩千,你呢?”
“分了5000,你表妹也分了2000。”
晨秋問:“賺了多少?”
張先生說:“人家給了定金6萬。”
晨秋苦笑一下:“我前后花了4萬多,他還在我這里拿了一萬多,賺了錢就分我2000。”
張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說:“對于你來說的確太少了,對于我來說比以前分的多點。”
又一個月過去了,快到年底了,晨秋的錢早就花光了,她沒有收入還有員工要養沒辦法又辦了一張信用卡,這段時間她總是拆東墻補西墻過著,員工拿了薪水都走了,只剩下她的小助理。
那年的雪下的特別大,一下就是一整天,風還特別多,晨秋是一個很怕冷的人,家里也沒有暖氣,她回到家就鉆進被窩。天黑了顏午打來電話說:“我有一件羽絨服你給我燙一下。”張先生將羽絨服給她送過去。由于第一次熨燙羽絨服她沒有經驗,衣服燙出了一個小洞。
第二天到了辦公室她告訴顏午了說不是故意的,原意賠一件給他,張先生在一旁幫她說話:“不是故意的就‘判刑’輕點。”顏午當時什么也沒有說,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心想“他不讓我賠啊!”誰料想下午他就被顏午直接帶去了男裝店,他選了一件大衣一件毛衣,晨秋只有乖乖刷信用卡一千多,內心十分不悅。回到辦公室她跟張先生抱怨:“我跟了他那么久,一件衣服還讓我賠。”張先生只是苦笑的搖頭。
因為這件事情晨秋郁悶了好幾天,好在要過年了,她回到家暫時也看不到顏午,是可以安心過個好年了。大年三十顏午給她發了祝福信息,她也簡單回復謝謝,之后的兩天兩人也沒有聯系,晨秋第一次覺得沒有顏午在身邊反而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