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
“你是從那邊過來的？”凱瑟琳站住腳。
“嗯。”
“古戰場火把你進來的地方堵死了？”
“嗯。”林奇回頭看了一眼，還有些害怕，“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已經進來了。”
“那我們還是別從那里走了。要是運氣不好撞上了，就直接原地去世。”
“這么厲害的？”林奇雖然見識了樹葉一觸到火苗就枯萎凍死的樣子，但沒想到小小火球的威力竟然這么大。
“別小瞧這古戰場火，”凱瑟琳道，“這東西挺厲害的，一只就能弄死黑豹那么大的魔獸。更別說在這樣怨氣聚集的地方，數量肯定更多。”
“那我們該往哪邊走？”林奇擔憂地看了看前邊黑漆漆不見底的岔路，“剛剛那群蟲子是去那邊了吧。會不會碰上？”
“不好說，也許真會。”凱瑟琳覺得現在的處境相當不好辦。
“說起來，我過來的路上有三條岔路，我選的其中一條走過來的。我們可以倒回去試試其他兩條路。至于那些鬼火球，只能祈禱它們還沒到那里了。”
“這樣嗎？”凱瑟琳問，“那就這么辦吧。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林奇聽到她同意這個方案，便立刻開始帶路。
這回也許是因為有人陪在身邊，也沒那么害怕，很快就回到了分岔的路口。
“哦對了，”林奇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我之所以選這條路走，除了聽到應該是你的腳步聲外，主要還是因為看到了壁畫。”
“什么壁畫？”
“這里。”林奇將油燈靠近墻邊，找到那幾幅簡筆畫所在。
凱瑟琳靠了過來，看到之后皺眉。
“這些畫到底是誰畫的，跟小孩兒亂涂的一樣。”林奇靠了過來，跟她一起看。
“我也不知道...”凱瑟琳看得一頭霧水，“看著像創世紀的故事。”
“嗯，我也覺得。這個...”林奇指了指一男一女那副畫，“是亞當和夏娃吧。”
說罷偷偷看了眼凱瑟琳。
他們兩個世界流傳的傳說，應該是同一個吧？
凱瑟琳果然點了點頭：“看起來確實沒錯。”
林奇在心中呼出一口氣。
“這個是路西法大人反叛時的場景。”凱瑟琳看著另一幅道，“他在天界北境舉起叛旗，戰敗后墮入地獄。這個大概是米迦勒吧。”
她邊說邊指著那個站立著的六翼天使。
“原來如此。”林奇連連點頭。
“不過這里居然有畫。”凱瑟琳的驚詫不亞于林奇，“難不成是戰敗的惡魔躲在這里畫下來的？”
林奇聽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別管那么多了，這也正常，沒什么奇怪的。”凱瑟琳好像不是很在意墻上這些畫，“繼續帶路吧。”
回到岔路口上，林奇說道：“就是這兒了。現在還剩左右兩條路。走哪邊？”
凱瑟琳沉默不語，走上前去就著油燈的光亮細看。
林奇在后面說：“我覺得沒什么區別，要不隨便選吧。”
“噓。”凱瑟琳示意讓他安靜。
林奇乖乖閉嘴。
“這邊好像有水聲。”凱瑟琳對他道。
“嗯？”林奇走到她身邊，“我怎么沒聽到。”
“因為你還在說話，”凱瑟琳翻了他一個白眼，“你閉上嘴仔細聽聽看。”
林奇只好閉上嘴，還順便閉上了眼，靠在洞壁，專心側耳傾聽。
任他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聽到任何聲響。
“...”
“滴答，滴答...”終于，他好像聽到了遠處傳來一聲聲節奏緩慢的聲響。不過這聲音實在太小，他一度認為這是產生了幻覺。
“有水說明...”
“說明那個地方跟外界有某種聯系。就算不是直接相通，也有希望找到出路。”
“但你掉下來的地方不也有水，那樣的話也出不去啊。”
“所以就看運氣了。現在反正是瞎撞，撞上了就有活路。”
林奇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便表示了同意。
這條路跟之前的一樣漆黑寂靜，林奇甚至覺得自己又誤入了重復的路。
有了凱瑟琳，他稍覺心安。昏暗光線下，前方凱瑟琳的背影在壁上投下黑影，二人的影子映在兩邊，搖搖晃晃，拉得老長。
這時凱瑟琳忽然停下腳步。
林奇差點一頭撞上去：“怎么了？”
“你看。”她指著墻上的一點。
“這...”待林奇借著油燈的光看清之后，驚訝得說不出話。
這里也有壁畫。而且看畫工，跟另一條路上的壁畫出自同一人之手。
當然了，這樣水平的作品很難被認為有畫工，只能說是一般無二的粗糙簡陋。
只見線條一如既往的質樸簡單，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褪色剝落得非常黯淡。上面畫著一些人形，站在一處，其中有一個人物異常高大，并且生有一對翅膀。更特別的是，他的身上布滿了眼睛。
林奇揉揉眼，確定上面確實是眼睛，而不是墻上的臟東西。
“這又是什么鬼東西？”他問。
凱瑟琳看著這幅“畫作”道：“這大概是另一個傳說了。”
“什么傳說？”
“你...”凱瑟琳剛說了一個字，好似想起來什么似的，看了眼林奇，“你還記得巨人族的事嗎？”
“啊？”林奇聽得一愣，“巨人族？”
凱瑟琳用一種很遺憾的眼神看著他，便解釋說：“當年有一些天使，比如說阿薩謝爾，莫斯提馬，安士白和桑揚沙等等，因為貪戀人間的美貌女子，與她們生下巨人族。神震怒，降下天譴。天譴過后神仍不放心，派下看守天使來監視身在人界的天使與人類的后代。看守天使又被稱為不眠者，百眼巨人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畫中的這個...”林奇看著壁畫道。
“沒錯。百眼巨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有一百只眼睛，輪流在睡覺時休息，這樣就能無時無刻關注人間的情況。”
林奇順著墻壁緩慢移動，這時已經挪到了畫的一側。緊靠著百眼巨人的圖案，這里又有一幅筆跡模糊的畫面。
他走上前，就著光線辯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