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族的站隊
說著蕾拉指向遠處的彼得保羅要塞,“那里關押著三百多名貴族及其家眷,而我的士兵在保護他們免受暴民襲擊。你再想想,摩德瑞和魯魯修又是怎么對待那些的貴族的,莫妮你還不相信我嗎?”
莫妮卡表情逐漸軟化。“不過我聽說…那里條件很糟糕。如果您很難辦,我個人愿意出錢。”
“不行,現在讓他們吃苦是為了讓民眾出氣,更何況他們比大多數平民的居住條件好得多。”
蕾拉尖銳地回應,隨即又嘆了口氣,“但你說得對,我正在調撥更多物資改善那里的情況。革命需要正義,但不需要野蠻。”
“閣下有新的情況。”
一名傳令兵突然敲門進來,遞上一份加密文件。蕾拉快速的瀏覽后,臉色變得凝重。“摩德瑞的部隊重新奪回了潘德拉第三區,他的第一道命令是:實施'革命凈化'。”
聽到這,莫妮卡的臉瞬間失去血色“那里有我的…”
“我知道。”蕾拉迅速打斷她轉向傳令兵,“給主君發電,請求派軍團立即向第三區移動,保護那里的東歐人社區。”待傳令兵離開后,蕾拉低聲對莫妮卡說。
“你看莫妮,我盡力保護你的家人,但你必須明白,如今我的權力也是有限的。現在甚至將來,我都需要你全力支持我。”
莫妮卡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軍裝領口。“我明白。一切都是有代價的,謝謝你蕾拉。”
她猶豫片刻,“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所謂聯盟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蕾拉拿起軍帽戴好,銀發被整齊地收進帽檐下,“仇敵也是一樣的,就像當年在帝國軍校,我你雖然立場對立,但在抵制GEASS這點上,我們立場相同的。”
她走向門口,鞋跟在地板上留下規律的聲響。在推門前,蕾拉回頭看了莫妮卡最后一眼。
“記住莫妮,在這場空前絕后的戰爭中,你的敵人不僅僅是明確的敵人,而是那些自稱是你盟友的人。”說到這蕾拉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畢竟,羅伯斯庇爾和丹東曾經是最親密的戰友。”
“我明白…”經過一年多的陣營反復,莫妮卡對這句話可謂深有體會,就這樣兩個原本不共戴天的人打成了攻守同盟。
門關上了,莫妮卡獨自站在逐漸昏暗的指揮所里,窗外的夕陽已經完全沉沒,只剩天邊一抹血色的余暉,橫亙在灰暗的天際。
莫妮卡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火藥的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紫丁香氣息——那是她母親生前最愛的香水味,不知為何在這軍事要塞中突然浮現。
她走到辦公桌前,手指輕輕撫過桌面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劃痕。
整個莫斯科維恩都是她的大本營,這張桌子更是見證了家族歷代家主眾多生死決策。現在,輪到她做出可能改變家族命運的決定。莫妮卡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天鵝絨小盒,指尖微微顫抖。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道冷光閃過。那是布列塔尼亞貴族戒指,家族世代相傳的信物。戒指上的紅寶石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仿佛凝聚了家族數百年的滄桑。
莫妮卡將戒指戴在食指上,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緊握她手時的溫度。
窗外最后一縷光線消失了。莫妮卡打開電燈,思索良久,她展開稿紙,筆尖卻遲遲未能落下。
“莫妮卡,記住,我們庫魯杰夫斯基家族從不向任何人低頭。哥薩克軍區永遠只聽皇帝陛下的。”
母親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伴隨著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和心電監護儀刺耳的直線音。
“如今這個局勢,獨立自主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必須把自己的家族融入更宏大的敘事中。”
劉宣的話浮現在她耳邊—這個親愛的冤家啊,在軍校時就與她針鋒相對,總能在戰術演習中比她快一步的對手,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政治立場的對立,還有那些從未說出口的、在深夜酒館里互相交換的眼神,在訓練場上的肢體接觸,在畢業典禮夜晚的一夜春宵。
“該死的,為什么每次想到這個家伙都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
莫妮卡低聲咒罵,一滴墨水滴在紙上,像一滴黑色的血。
好在文書已經寫完了,莫妮卡摘下戒指,用力按在火漆上。寶石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為了家族的延續。”莫妮卡對自己說,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聲音,“這不是背叛,這是為了家族的延續,是…戰略撤退。”
不知不覺,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射入房間,莫妮卡把戒指重新回到了天鵝絨盒子中,而家族紋章已經永遠印在了效忠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