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他堅持不要的話,她當然不會勉強。
話落,穆長風的眸子卻沉了沉,單手插入褲袋,淡漠的語氣不知怎的陰陽怪氣起來:“你欠我的還少?”
“我欠……”
欠你妹呢!
她云溪自詡仗義,有借必還,可以打包票的說,哪次借錢,不是認認真真還了,連他請吃飯喝水,若不是特殊情況,她都一一請回來了。
錯就在于,她和老穆在一起那兩年放肆了,男女朋友沒計較那么多,用他飯卡吃了幾頓食堂,后來想請回去他嫌食堂難吃,就此作罷。
難道是因為這個?
那這也太小氣了吧,真是沒想到,穆長風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有錢公子哥,背地里竟這么摳,看來,飯錢也得還了,指不定以后欠他什么呢。
抽出一百塊塞他手里:“兩清了。”
穆長風皺眉:“這是做什么?”
“欠你的啊!”云溪橫了她一眼。
穆長風倒是愣住,停在樹蔭處,側頭看著她:“用錢還還是還錢?”
云溪被繞懵了:“不一樣?”
“區別很大。”穆長風淡淡的眉目染上深沉,一百塊塞回她手里,抬腿往樓梯上走。
“到底哪不一樣?穆長風你給我說清楚,欠你什么了,你別說話說一半,我今晚會失眠……”
云溪哀嚎了一陣,發現他甩都不甩自己,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云溪也懶的進屋了,回車上坐著吃雪糕,等何女士他們散完步回來她都快睡著了。
幾番道別之后于惠留她下來住,云溪當然是溜之大吉,客氣說下次下次來,然后載著何女士回家了。
于惠在門前看車子駛出老遠才往回走,門沒關,客廳里亮著燈,穆長風斜在沙發上打游戲。
換完鞋子到餐廳倒了杯水喝,忽然發現多了瓶醬油,上面還有標價簽,隨口問:“哪兒來的醬油?”
穆長風手指在屏幕上點動,頭也不抬的說:“超市特價。”
于惠放下杯子:“你去超市了,怎么不買包鹽回來。”
“自己去。”
“嘿。”于惠一聽便來氣,養了個什么樣的兒子,干啥啥不行,懟媽第一名。
她罵罵咧咧從穆長風小時候穿開襠褲講到十八歲:“長風,老娘拖扯你一個人不容易,以前你爸爸還在,整個就一夜不歸家,你睡覺愛踢被子,媽媽哪一次不是熬著黑眼圈給你多蓋兩層。”
“后來和你爸離婚,他硬是要和我爭你的撫養權,媽媽一個弱女子能怎么辦,給不了你好吃好喝的生活就讓你跟你爸享福唄,你不會因此嫉恨媽媽而不聽我話了吧!”
話鋒忽然一轉:“穆長風你是不是個男人,剛才怎么把小溪一人扔車里?”
穆長風抬了抬眉:“她自己去的。”
于惠撫了撫額頭,皺眉嘆氣:“瞧瞧你這不開竅的腦子,氣死我算了。”
這么好的機會都不把握住,注孤生。
拖下他手上的手機,語重心長開口:“我后天就要走了。”
穆長風雙臂放在腦后,往后靠了靠:“所以?”
于惠直言不諱:“什么時候讓小溪改口叫媽?”
穆長風扯了扯唇,向她擺手:“睡了。”
于惠一個抱枕扔過去:“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