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實驗室咨詢
徑直走過樓梯間,咲太走到了物理實驗室門前:“雙葉,在嗎?”
一邊說一邊推開房門,實驗室內,那個在校服外套著白大褂的正經女生,正是咲太唯二的朋友雙葉理央。
“哎……”理央有些憂郁地嘆了口氣,但是看都沒有看咲太一眼,此刻她正專心地盯著正放在酒精燈上炙烤的魷魚。
在只有一個人的物理實驗室內,這家伙似乎有點放飛自我了啊。
理央一副試圖無視咲太的樣子,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咲太自然地坐到她對面的舉動。
“雙葉……”
“別說了,反正又是什么麻煩事對吧。”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真是熟練啊。
“是有點麻煩……不過你怎么知道?”
“你這個時間段應該正和你哪位明星學姐共進午餐才是。”
“不不不,實際上我是吃好了再過來的。”
“所以你是來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嗎?”
“你要相信,我來這里是真的有些東西想問一問你。”
“起身,左轉,出門,謝謝。”
“不會打擾你太久的,我可以幫你看著魷魚。”
“你是想烤完后說一句“分我一點吧”并且不用昧著良心對嗎?”
“不,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烤的。”
“那就說明你即使沒幫我烤也會心安理得地說出“分我一點吧”。我說的對嗎?”
“超級對……”
“區區咲太還真是囂張啊。”理央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到底怎么了,是和麻衣學姐鬧矛盾了于是選擇找我劈腿嗎?”
“不不不,實際上我和麻衣同學進展的很順利,我們剛剛還約定好一起白頭偕老。”
“起身,左轉,出門,謝謝。”
咲太連忙擺手:“我還是先說正事吧。”
理央拿起了身邊用來裝咖啡的燒杯,示意他說下去:“說吧,如果不打擾我一會兒吃東西的話。”
“我先問一下,雙葉,你看得到校舍三樓的307號教室嗎?”
“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就是……你覺得校舍三樓有307號教室嗎?”
“我不清楚,不過如果沒有的話,我應該會有印象的才對。”
“我看不到307號教室。”
“嗯?你確定你是用人類聽得懂的方式說明的?”理央疑惑地看著咲太,好像沒明白他在說什么。
“就是,麻衣同學是看得到的,甚至可以進去,可是在我的眼中,307號教室消失了,麻衣同學實際上進入的是306號教室。”
咲太頓了頓:“更有趣的是,當我站在門外看著麻衣同學走進她眼中的307號教室,結果她消失在教室門口了,感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從身體靠前的地方直接被擦除掉的那種感覺。”
“咲太。”
“嗯?”
“你真的沒病嗎?”
“有病,思春病。”
“你還真是神經大條呢。”理央嘆了口氣,把三腳架上的魷魚換了一個面:“那么,我們假定咲太的腦袋沒有出問題,可能性只剩下一個了吧。”
“對。”咲太點點頭:“青春期綜合征。”
“不,是你得了中二病。”
“可是我已經高二了……”
“沒有人規定高二就不能得中二病。”理央厭煩地喝了一口咖啡:“或者,就是梓川喜歡的那個青春期綜合征了吧。”
“別隨隨便便就發表指控我喜歡這種奇怪病癥的不切實際言論啊。”
“總而言之,真是個大麻煩啊……”
“所以我只好來咨詢你這個專業人士了。”
理央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在網上明明只是傳聞而已,虛假難分,我所能做的也只是猜測而已。”
“可是能幫到我的只有雙葉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吧。”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想解決這件事。”
“擔心學校的各位同學因此陷入超自然災害。”
“具體一點。”
“我擔心會影響我和麻衣同學的午間約會。”
“梓川。”
“嗯?”
“你去死吧。”雙葉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咲太:“老實說,我覺得就是梓川引發的癥狀。”
“為什么?我有什么青春期特有的不安定狀態嗎?”
“比如“出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讓我和學姐永遠在一起”什么的。”
“雖然你說的我有很認真的期待過,不過這次真的和我沒關系。”
理央擺了擺手:“你沒有自覺,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就像精神病人不會覺得自己是精神病一樣。”
“別滿不在乎地說出討人厭的話啊……”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么只能說明梓川身上有什么特別的,不同于他人的地方,能夠讓你注意到他人注意不到的異常。”
“比如?”
“比如梓川是一個豬頭少年什么的。”
“說正經一點……”
“我不知道。”理央低頭喝咖啡,無視了咲太抓狂的表情。
“這種事情唯一清楚的人應該只有你自己才是。”
理央頓了頓:“不過,如果你所言非虛,那么我們基本可以肯定307號教室實際上還是存在的,只是你進不去,并且觀察不到罷了。”
“所以有什么問題嗎?”
“從量子物理學的角度,觀察會改變粒子的運動狀態,可能是梓川的觀察導致307教室的粒子發生了某種變化,所以它從你的眼中消失了,可是實際上,它就在那里,只是你看不到了。當然,這只是猜想。”
“所以我該怎么辦?”
“閉上眼睛試試。”
“嗯?”咲太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
“就是在不觀察的情況下嘗試去觸碰307號教室,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咲太突然有點后悔剛剛沒想到讓麻衣引導他進入她眼中的307號教室。
“你確定這樣可行嗎?”
“不確定。”理央把剛烤好的魷魚放在嘴邊吹了吹:“不過這也是目前我們能想出并且實行的最低成本的手段了。”
“不能再詳細一點了?”
理央搖了搖頭:“你提供的信息太少了,從量子物理學的角度來看有很多種可能性,我實在難以推測。不過其實最大的可能還是梓川患了中二病。”
“或者一定要說是青春期綜合征的話,相比于這種量子物理學,我更傾向于是梓川自己的問題。”
“不好意思,我沒有患上奇怪的病。”
“精神病人都說自己沒有病。”理央咬了一口魷魚,發出輕微的“斯拉”的聲響。
咲太嘆了口氣,既然理央這么說了,那么就目前來講也只能按照她的說法進行嘗試了。
咲太站起身:“那我先走了,話說需要幫你整理嗎?”
“不用了,你走吧。”
“那就謝謝你了。”
“沒事,你不對我的魷魚感興趣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理央咬著魷魚白了眼咲太。
咲太對理央笑了笑,隨即離開了物理實驗室。
因為要上課的緣故,所以直到放學,咲太才有時間再次來到校舍三樓。